第3章上山

第3章上山

陆雪琪离开草庙村，快步朝青云山而去。她之所以没有御剑，是因为身后的脚步声，忽快忽慢，一直紧紧跟随。

见陆雪琪一路步行，张小凡心生喜色，本想上前同行，却发现只要他加快脚步，陆雪琪便用更快的速度甩开他，接连三次都是如此。

张小凡索性就在后面紧紧跟随，憋了一肚子话等到青云再一吐为快。

张小凡看不到，陆雪琪的神色早已不是那种冰冷绝望，反倒是有一种畅快好笑的感觉，冰雪聪明的她自然懂得张小凡此刻所为所想。

走着一路，一来是为了让张小凡为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二来是为了让彼此静静独处，找回感觉，以应对上山后会发生的一切。

这一路，张小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陆雪琪身上，在她风姿绰约的脚步中，看到了她的疲惫。

那清瘦的身体，让张小凡好多次都忍不住冲上去好好抱她，疼她。

想想不久前的耳鬓厮磨，你侬我侬。想想隐藏在陆雪琪冰冷外表下那丝丝温情。再想想这十年来陆雪琪对自己的不悔执念，生死与共。

悔恨，自责，折磨着张小凡本就疲惫的心。

一切，因碧瑶变了又变，又与他环环相扣。

这十年来，陆雪琪无可奈何地偷偷流了多少眼泪？

陆雪琪，她放弃了争取，一直为张小凡隐忍着。

对得起陆雪琪，也是对得起良心罢。

这时候，陆雪琪忽然转过头来，看了张小凡一眼，又很快将头扭回。

是无法忍耐，还是怀疑担忧？

“她与碧瑶，真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张小凡心道。

这一路，一走就是一个时辰，张小凡环顾四周，见已经穿过泪竹林，登上了小竹峰，来到了昔日的房屋之前。

“雪琪……”张小凡上前一步，将手伸向陆雪琪。

“你走罢！”陆雪琪冷冷说了一声，便大步走进屋里，将门掩上。

“雪琪！”张小凡赶忙上前推门，却发现们没有锁。

张小凡心里忽然有些异样，似乎是有些……有些冲动。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这自己曾住过的房间，看着屋内的摆设，心里不禁一暖。

家。

这时候，张小凡忽然感觉被抱得死死的，温热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身体，尤其是那股若有若无，他自己才可闻到的幽香，已经穿过的鼻子，萦绕并盘踞在了头脑之中。

“小凡……”陆雪琪哪里还有刚才严肃的样子，只有紧紧抓着张小凡，委屈地大哭起来。

张小凡第一次见她这样哭，完全打破了她平日里的形象。

任陆雪琪再坚强，她也终究是个年轻的女子，总需要有人疼爱的，很多东西，本不该她去承受，也是她所承受不住的。

终于，张小凡什么也顾不得了，在他自己怀里哭泣的人儿，不是别人，而是陆雪琪！是那个在凛凛寒风中舞剑，在玉清殿口吐不愿的陆雪琪啊！

张小凡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轻轻托着陆雪琪尖尖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看到那梨花带雨的脸庞，他毫不客气地低下头，用心吻着。

陆雪琪身体一震，她从未受到过张小凡如此“粗鲁”的对待。

她的脸红了，也不哭了，却发现自己脸上的泪水突然多了起来。

陆雪琪闭上眼睛，用胳膊紧紧环住张小凡的脖子，毫不示弱地回吻着。

这，也是陆雪琪？

是，当然是，张小凡此时可以肯定。

刚刚还是日落黄昏，此时已是满天星辰。时光匆匆，只能怪刚才的画面，让时间停止，让一切定格。

休息在柔软清香的床上，张小凡仿佛回到了不久前的日子。他仅仅是所谓青云山的英雄，“寄居”在小竹峰，日日无事可做……

他只愿与身边的人儿，一同携手，将这座山走上一遍又一遍……

忽然感觉到胳膊上一丝冰凉，张小凡偏过头看着那只正抱着他的胳膊，甜甜睡着的陆雪琪。她真的是累了，张小凡刚停下休息，她便打着小呼噜，安然睡去。这时，一丝口水更是俏皮地从陆雪琪的嘴角溜出，毫不客气地滴在了张小凡的胳膊上。

张小凡没有去管自己被弄湿压麻的胳膊，只是用手指抹掉陆雪琪嘴角的痕迹，然后拉好被子，闭上双眼。

睡吧，等待明天那一缕阳光照进房间。

可是，那幽幽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小凡，不早了，你……回去罢。”

陆雪琪艰难地说出“回去”二字，仿佛是天下最大的谎言。

“我不走。”张小凡捋了捋陆雪琪散乱的发丝，柔声道。

“碧瑶，在等着你。”陆雪琪闭上双眼，咬着牙，大声地说了出来。

是啊，碧瑶在等，一直等。

张小凡坐了起来，给陆雪琪盖好被子。

“你别急。”陆雪琪赶忙跳下床，不顾她自己衣衫大开，拿起张小凡的衣服，细致地为他穿好，最后还帮他梳了头发。

张小凡把陆雪琪前胸的衣服扣好，摸着她的的脸，久久不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