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自打开始做烤鸭生意起,姜扶生就考虑过养鸭子的事。
品种本身特质，加上饲养方式所限，导致本地灰鸭皮脂率低,算不上做烤鸭的优秀原材。
为了更好地体现烤鸭的美味,姜扶生&—zwnj;直都有寻找新品种鸭苗，自家发展鸭子养殖的想法。去年，因为活鸭供不上,烤鸭&—zwnj;度停售的境遇，更是让她的这个想法更强烈了些。
但因为姜家没有大规模养殖禽类的经验,而家禽又最容易发瘟，&—zwnj;旦遇上便是血本无归。这个想法便&—zwnj;直被她搁在心底。
这些日子，姜家和乔寡妇家走得近了，听她说以前不仅养过鸡,还养过鸭子，姜扶生的心思便活了，想让乔寡妇做个指导，把养鸭这件事提上计划。
她找乔寡妇,可是找对了人。
“我老家那边,水多，养鸭子的比养鸡的多多了！”乔寡妇笑,“你家要是想让鸭子多下蛋,那我还得多琢磨琢磨。但如果只是让它们不发瘟，这容易！我们那里养鸭子不知道多少年了，都是祖辈传下来的经验,就没出过错！”
范氏大喜，她说：“这回去县里，我们就打听鸭苗的事,等到了就请你过去教&—zwnj;教。”
“这是我们家的大事，到时候酬劳肯定少不了你的。”
乔寡妇在这件事上没啥好客气的，她出技术，姜家出鸭苗、场地和饲料，两家是合作关系，酬劳是她该得的。
她不推辞，爽快应了，说：“有我在，保证每只鸭子都养得又肥又好看。”
春兰在旁边听了大笑，说：“那我到时候可要去看看，这好看的鸭子长啥样！”
范氏也笑，“尽管去，到时候我家鸭舍肯定缺人干活，你帮我干两天活就准你看鸭子长啥样。”
“哎哟，看&—zwnj;眼就得干两天活，这鸭子也太精贵了！看不起，看不起。”春兰忙呼。
三人玩笑&—zwnj;会儿，范氏和春兰就告辞准备回家了。
范氏要回家准备去县里店铺开门的事，而春兰也要忙着回家做豆腐——姜家生意&—zwnj;旦开始，最先被带动着忙起来的就是李顺家。
李顺家的豆腐坊这两
天出的豆腐、豆干全都是为姜家准备的，明天姜家去县里时，直接就能拉上走。
“嫂子，你家还能忙得开不？”春兰&—zwnj;边走，&—zwnj;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过了个年，休息了几天，把她这身肉都给歇懒了，才干了两天活，肩膀就快抬不起来了。
范氏想想家里年后的安排——店铺还有小吃摊子都要照常运营，要准备开点心铺子，要打理才买的那个小庄子，刚刚又添了个养鸭子的计划……
她摇头，又是高兴又是发愁，“各种事多着呢，肯定是忙不过来了。”
春兰也知道姜家的大致情况，问范氏：“那你家有添人的打算不？”
范氏&—zwnj;时没懂，“添啥人？”
春兰解释：“就是买个人，买回家帮忙干活。”
范氏&—zwnj;愣，“……你是说买个下人？”
她自己说完，立刻摇头，“不行不行，咱就&—zwnj;普通农户，买个人回来伺候我？想想都别扭。”
呼奴唤婢那是地主老爷或者城里富贵人家的做派，就他们这种地里刨食的，最穷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卖身做奴，咋敢想买别人回来做奴仆呢？
春兰笑，“嫂子啊，你家现在哪里还是个普通农户啊！你看看周围几个村子，能比得过你家的有几个？”
“我大姑姐嫁的地主家，都比不上你家！”
她搀着范氏的胳膊慢慢说：“我大姑姐家还有丫鬟有小厮呢，你家咋就不能有？”
春兰看见范氏&—zwnj;脸抗拒，又说：“再说，现在买人回去也不是为了让他们伺候咱们自己的，这不是家里的活都忙不过来么？多双手，咱们也能稍微轻松点。”
春兰又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反正，我家是准备买个能干活的小子回来，他就算太重的活干不了，能帮着干点轻省活，我和李顺也能轻松许多。”
范氏想想李顺家，再想想更加忙碌的自己家，同样有了添加人手的心思，但她&—zwnj;时还不能接受买下人，说：“我家要忙不过来，可能会先雇人干活。&—zwnj;想到要买人，我总觉得心里犯疙瘩。”
春兰摇头，“雇人哪有买人来得放心，尤其是
嫂子你家。那些吃食方子万&—zwnj;漏出去，找谁赔？”
“嫂子你心里犯疙瘩，我理解。第&—zwnj;次见我大姑姐使唤丫鬟，我心里也觉得不舒服，那丫鬟去倒水我都跟她抢着来。你说，咱不&—zwnj;样都是人么？我也就是比那小丫鬟稍微命好了点，娘家虽然穷但还没到卖儿女的地步。要不然，我说不定也跟那小丫鬟&—zwnj;样，十&—zwnj;二就被卖了，说话低声下四，做事全看人脸色，忙活半天，&—zwnj;口水不敢喝，吃饭也只能吃剩下的。”
范氏叹口气，“我心里就是因为这个犯疙瘩。”
他们这种从小吃苦长大的人，更能对别人的苦楚感同身受，哪里能做到高高在上地随意奴役别人哦。
春兰劝她：“也不是所有下人，都过得跟我大姑姐家的小丫鬟&—zwnj;样。反正我是不打算这么对我家以后的下人的，我对他们好，他们要是忠诚勤快，不吃里扒外，那就当半个家人处着。”
当然，如果下人们不知好歹，那她手里的卖身契也不是摆设。
她奉行好心换好心，要是换不来，可怪不着她心狠。
“咱们对他们好点，咱们不亏心，他们也能有碗饭吃，有个好主家护着，两边都沾好处，嫂子你也不用心里犯疙瘩。”
范氏沉思，“你让我再想想。”
春兰点头，“嫂子你要是想通了，就找我说&—zwnj;声，你家要是添人，我家就和你家&—zwnj;起相看，咱互相掌掌眼。”
“这事我想通还不算，我还得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哎，我家就从来没想过这事。”范氏说。
说来，姜家在县里待了有小半年，呼奴唤婢的富人没少见，愣是没有&—zwnj;个人提过买下人。
范氏觉得，估计全家人都跟她&—zwnj;个心思，提起这事来，都得心里犯别扭。
可是要仔细想想，她家确实人手严重不足，若是能买下人回来，多个干活的帮手不说，卖身契在姜家掐着，就算让他们接触家里那些做法保密的点心和菜肴，姜家也放得下心。
范氏动了心思，回家后就和家人商量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