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脏了
原来是以为她入了叶武侯的门下,是怕自己站了叶武侯而影响了他在朝中的地位吗?只是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吧,况且她不过只是想救安颂言,仅此而已,除非安颂言入狱一事与他有关,“大人,我与叶武侯来往,只是为了救安公子。”
温北冥微微凝了下神色,他好像看出了白瑾窈未说出口的怀疑,心里顿生烦躁,“你怀疑我?”
白瑾窈没有说话,只是垂落下了视线,温北冥的沉了音,“要是真是和我有关,你打算如何。”
白瑾窈的态度也冷了下来,“不管是大人还是其他人,为还安公子清白我会以我性命为赌不死不休。”
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白瑾窈温和如水不带有丝毫其他遮掩之意的眼眸映落在他的瞳孔里,温北冥先退了步,几乎是下意识的克制着自己心里的不爽,缓和下气氛。
“为何不直接找我。”
温北冥直起身子问道。
白瑾窈脱了圈制,坐直了身子,“我不知大人是何职位,通敌叛国的罪名不是一件小事,与大人相识一场,怎敢在不知生路在何处就贸然寻找大人帮忙。”
“你是觉得我不会帮你?”
“不是。”
听到白瑾窈说的,“不是”,二字温北冥神色松弛了些下来,“那是为何”,语调也不再像前面那般毫无感情。
“总不能无端的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指着别人帮忙吧,是我要救人,如果因此平白拉了大人下水,不更枉费与大人的相识”。
在来得路上她拿出过几次温北冥递给她的信物,在手中摩擦着那枚双面麒麟琥珀玉坠,不是没想过去寻求帮助,但温北冥凭何要帮她,她又有何资格让人家拿着身家性命相帮。
安府只是被案察司的人封锁了起来,安颂言现在只是下了狱,并未被定罪,她还有时间去查。
只有把因果了然在自己的手里,才可在别无选择时辟出一条蹊径。
时隔一年多,又回到了安府,白瑾窈站在空荡荡的长街看向安府的大门,那四处把守着的侍卫也注意到了白瑾窈,皑皑的大雪一片寂白,身上裹着一袭已经泛了旧的青莲绒披风伫立在那牌楼下。
把守的侍卫扫了眼后,大概是在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得落魄书生,许是没钱银住宿,看见这豪阔的府宅心里生了艳羡。
约站了半盏茶,白瑾窈才抬步离开,从另一面长巷拐到安府后头,又拐进了条小道避开四处守卫,从后院的一侧低矮的角门溜了进去。
厨房内王婆婆唉声叹气的声音传进耳边,昔日热闹的府苑今时连个脚印都没有,园圃里,有几只野狸花猫悠闲地在雪地里打闹,这要是在从前,那安母是要责罚院内下人赖怠的。
罗孝和柴福两人都还在嵩磬院内当职,柴福先叹出了声,“唉,还没娶媳妇儿呢。”
“今年这冬日冷得紧,如今又出不去府,也不知道家中爹娘过得怎么样,母亲有腿疾,每每犯了了起来都走不了路,父亲每年一入冬都会染风寒,我……”
罗孝无力的长叹一口气,再说不下去了。
白瑾窈默默地在假石山后看着,“会好的,都会没事儿的”,在心里重重承诺下来,从前还在安府时,也是在冬日她在嵩磬院内摆弄那一直都不曾开花的木槿花树,从书上看说是要换换土,于是她拿着铁锹在院内到处看,想寻一个肥沃的土把土移过来给木瑾花树。
结果当天夜黑她在偏门处时听到哭声,给她吓得以为是遇见鬼了,手里铁锹掉在了地上引起罗孝惊觉起身,罗孝以为是管事的来了怕被责罚吓得也赶紧跑与白瑾窈直接对面一撞,两人都将对方撞得往地上一坐。
“罗孝?”
“白姑娘?”
两人又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啊。”
后来白瑾窈问罗孝哭什么,便也就知道了他家中父母的事情,此后每年一入冬都会私下给罗孝一二两银子,有时还会赠送被褥。
收回思绪转身要离开时,一道浅淡的黄色身影让她暂停了脚步。
这便是叶华珺了吧,长得可真美,红装难掩英气,朱唇不点而红,模样与叶武侯当真像极了,此等女子比门外那些持刀的侍卫还具将姿。
白瑾窈没有见过叶华珺未嫁进安府时的模样,现在比起从前英气是还在,但少了些飒意活气。
“见过少夫人。”
是长芳。
叶华珺直接略过,打眼都不带瞧一下的。
“少夫人!是要夫人亲自来请吗?”
安母日夜忧思,在京都下得第一场雪时就彻底病倒了下去,安府突遭此变,被抬了妾室身份的贾钰也没得意多少时候,就要日日活在等待死亡的日子里。
安颂言回京当日将官君野送入理事阁后,便回了安府。
“言儿,这回回来可要多待些天,在忙也不能日日不着家,就是你不惦念你爹和娘亲,也该记着你是有家室的人,莫让华珺与钰儿空待。”
叶华珺食之无味,视线时不时的看向安颂言,尤其是安母有意提了贾钰,她更在意安颂言的表情。
“钰儿是谁?”
贾钰就立在安母身后,安颂言这话一出,堵得她胸口瞬间不畅。
“呃……”,安母正要说,要将贾钰纳给安颂言做妾,话还没出声,安颂言就抢先说了句,“爹,娘,我吃好了,带华珺先回去了,你们慢用。”
这……,安父安母两人互相对望一眼,这是收了心性了,贾钰见此脸上的血色升了又升,“老爷夫人……”
既然安颂言收了心,那这妾就不急着纳了,安母冷淡应道,“你也且先回去吧,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在府内乱逛。”
贾钰敢怒不敢言,果真是个变脸精,哼!不在府内乱逛,嵩磬院内还逛不得么。
安颂言是牵着叶华珺的手走的,那一刻不知该如何描述,是悸动、羞赧、欣喜、惊乱……她都不清楚,眼睛一会儿看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会儿偷偷用余光偷瞄着安颂言的侧眸。
她以为她等到了,所以在进了嵩磬院内心中还多了好多期待。
“华……珺”,安颂言叫不大顺口,一时也没有其他合适的称呼,“时辰不早了,你先歇息吧!”
周遭仿佛顿空了一样,叶华珺睁着眼眸望向安颂言,“你要走?”
安颂言叠手施礼,他还不知道该如何与叶华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