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梦蛊 - 君臣不相负 - 故事从简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其他 > 君臣不相负 >

第33章梦蛊

一大片夹竹桃林,红色、白色、还有淡淡的黄色层叠交映,十年前来的那次,还不曾有过黄色的夹竹桃,这片林子也被扩大了不少。

几人走了一半,官翎儿先有不适,夹竹桃本就有毒,归山鬼族又是擅使蛊毒,他们虽有做防备,只是官翎儿的内力不如他们,即使用着避毒丹,也还是被毒气过了身。

游文仙迅速封住官翎儿的穴道,以防毒气游走,官君野输送着内力,“翎儿调整内息”。

安颂言担心的看着白瑾窈,她毫无内力武功,只是凭着避毒丸到现在,白瑾窈看出安颂言眼中的担忧,她摊摊手示意自己无事。

回以安颂言的微笑,在温北冥看来着实在是笑的讨厌,“看不出来你这身体还挺好的。”

“大人也不差。”

白瑾窈回应着温北冥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景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赫衡晕了过去,硬忍了许久,还是没有撑住。

温北冥上前探脉,又输着内力驱散着赫衡体内的毒气。

“殿……公子。”

赫衡微微醒来,顺口而出又将未出口的称呼刹了回去。

“闭口,毒气会顺着呼吸进入体内。”

说着温北冥看向景和,探了一下脉后也输送一道内力护着景和的心脉,他不知这片夹竹林到底有多大,白瑾窈同安颂言站在一边,温北冥起身走了过去拉过白瑾窈的手,探着内息。

探了又探断定白瑾窈丝毫没有中毒迹象才放下手,走回景和与赫衡身边去,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

几人走出夹竹林除白瑾窈确无丝毫异样外,其余人都被毒气过了身,反应最大的还是官翎儿、景和与赫衡三人,官君野头昏昏的,忍到出了林子才席地坐下运功疗伤了起来。

游文仙脸色发白,虚弱无力道,“翎儿,我们出来了,你现在,现在感觉如何。”

官翎儿无力应答。

白瑾窈搀扶着安颂言坐下,抬眼之时正对上温北冥的视线,他的脸色也不太好,但是比较起其他人已经好的太多,温北冥自封穴位,将毒气推到掌心,无人会知此时的他没有内力运转,要承受的疼痛如同断臂一般。

毒聚掌心,短时间不能消散,得等到两个时辰后穴位解开,才能在运转内力将毒气清散,在此之前那聚着毒的手都将一直处在刀剜骨肉之痛中。

一艘船顺着水流游荡到岸边停了下来,白瑾窈往前走了几步打算去看看,忽然脑子也开始晕沉沉的,温北冥发觉异样想要往前,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抬眼四下瞧着,官君野,安颂言等都已经晕倒,那船上走下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没有看清长相,他也晕了过去。

几人被带到湖中央的一处木屋上,八人并排躺在一个用着石头砌成的床上,那石床很大很长,躺下八人都不显得拥挤。

那名老人穿着一身破败的麻布衣衫,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清洗过,那泥垢扎扎实实的堆在衣衫上面,一只只蛊虫从老人手中的布袋爬出,往温北冥等人身上爬去,挨个的消失在他们的额间。

灰暗的木屋里,老人安静的坐在藤椅上,注视着石床上的八个人,藤椅轻轻摇晃着,老人的手轻轻的叩着,悬挂着的银铃随着风摆动了起来,清脆的铃音随着风声一起消散。

那是一个十分惬意的午后,官君野从家中溜出,云倾刚从府中出来,丫鬟撑着伞,官君野因急着去城外打猎,劫了胡阿选的马就走,那头鬃毛马是胡阿选刚得的一头烈马,还未完全驯服。

“君野,这马性子烈,小心一点。”

胡阿选在后头喊着,也不知这话有没有被官君野听到。

“这臭小子,看他回家不给他腿打断”。

老城主官鸿咬牙切齿的从里面追了出来,臭小子是一天安生都没有,不是出城就是和兵卒们在城内鬼混,哪里有一点将来能做城主的样子,要不是自己年纪大了,真想再生一个出来。

现在瞧着官君野就糟心,偏偏每回要打要罚时,小小只的官翎儿都扑棱着大眼睛求着情,“爹爹,你不要打哥哥好不好,翎儿下回帮爹爹看着哥哥,保证给爹爹看住了。”

官鸿那还有心思要当着官翎儿的面在罚官君野,转身去哄官翎儿才是紧要的事情,“翎儿乖,爹爹怎么会打哥哥呢,那是哥哥自己在认错”。

官君野朝妹妹眨了眨眼睛,官翎儿也撅起小嘴,眼睛上还挂着泪珠,但是甜甜的笑容像是在说,“哥哥你看,爹爹又被我哄走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那头马性子确实烈,官君野疾驰在街道上,随时都有可能马惊伤人。

云倾与丫鬟穗秋刚刚从脂粉铺子里出来,那马儿就如同被吸引了一般,朝着她们跑去,官君野强拉不过,在马儿要撞上之时飞身下马,将云倾带落到一侧,那马也是惊奇,撂完蹶子后也就冷静了下来。

穗秋急急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整理就赶忙跑到云倾旁边将官君野推到一边,“小姐你没事儿吧!”

云倾摇了摇头,官君野才忽的反应过来想要询问致歉,“小姐可有受伤。”

云倾低着眸子,“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并未受伤。”

官君野还要聊表歉意时被穗秋打断,“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人好,不予你计较,你怎还如此无礼,要这般盯着我家小姐看。”

云倾拽了拽穗秋,又朝官君野欠了欠身,“我家丫鬟口快,无冒犯公子之意,今日误会有惊无险,云倾在此别过。”

官君野记住了,“云倾”,这两个字,青涩的脸颊上被风抚着,晕热的感觉丝毫未曾减轻。

二人再遇是在一场宴会上,云倾是云家的外室女,早年云老爷子云德晟来玡城行商,与云倾的母亲如意在风月场上相遇,一夜情之后,便有了云倾。

如意是一个清倌儿,若不是家逢变故,也到不了来这风月之所,云德晟是个风流的但好在品行不错,在玡城置办了些产业,都交给了如意,又买了府宅赠与如意,云德晟说,“如意我家中有妻子,亦有妾室,你若是不愿随我入京那便在玡城守一份安隅也好。”

对云德晟如意很难说爱这个字,世上良人本就不多,云德晟也算不上是个好归宿,京都路遥,在没踏入风月勾栏时她是一名医家女,随父亲出入深宅府苑,对那些阴暗臜事早已了然。

云倾八岁之前,云德晟每年都还是会来一次,后来再来隔了五年,在后来云宅内只有一名叫如意的女人和一名叫云倾的女子。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