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人间惊鸿客
“阿窈。”
安颂言朝白瑾窈身边靠了靠,才伸手就被躲开,白瑾窈低垂着眼眸,神色闪躲,不敢去看。
大概是许久未见的缘故,所以才对他有些生疏吧,安颂言这样想着,心里也仍不免有些失落,他并不诧异白瑾窈所说之事,就好像在他的眼里,她本就不比那些男子差,只是为何她有意的要与他保持距离,云记客栈初逢时眼睛里的担忧还有在意不会骗人。
大概是风吹的有些久,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白瑾窈上前满是担心道,“公子,我们先进屋吧,官城主他们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先把身体养好。”
“好。”
安颂言十分顺意,低着眼看着扶着他的白瑾窈。
扶着他躺下,又拭了拭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公子你先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白瑾窈要走,被他拉住手腕,“阿窈,我有些难受,你多陪陪我可好。”
安颂言将那日在城主府游文仙对官翎儿用得那一套现学了来。
这样一说,白瑾窈便就不放心了,毕竟张大夫说过,新药方有些人不适应,会有反复病症的可能发生。
连着两三天都未曾睡过好觉,这次就着桌子趴着就睡着了,连安颂言走了过来将她抱到床上,都没有发觉,久违的熟悉感席卷全身,朦胧中她朝那怀中蹭了蹭。
人清醒时总会想得太多顾得太多,就会做出口是心非的事情,唯有真假不知时,才敢透露出一些真实的想法。
同样久违的感觉也萦绕在安颂言的心里,这般真实的拥有在此之前只留回忆。
温北冥三人在矿洞内触了机关,将那些异鼠全惊动了起来,三人每杀一只,就有一颗蛊僵从那异鼠的身体里跑出来,当他们越杀越多时才发现,这些蛊僵又钻回了异鼠的尸体里,那群异鼠又活了过来……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赫衡略失镇定。
“景和快找机关出去。”
温北冥音色蓦沉,手中的剑划地为禁为三人聚出一道安全的屏障来。
“是!”
景和挑开几只异鼠后窜到壁沿石块之上。
白瑾窈一直昏睡到下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见安颂言身影,出门询问才知,是去了城主府。
那群围在城主府外的百姓被官君野施着威压全都遣散了,并且下了死令,在有不听禁令乱出门者,按死罪论处,家人并罪入狱。
威压非长久之计,城内时疫交由衙都府督责,血引蛊需快些解了才行,官君野用饲蛊皿试了几十遍,也没有养出解毒的阳蛊出来。
屋内器具因官君野动怒,纷纷被内力震得粉碎,还在正厅的游文仙与安颂言瞄了眼平放在桌上的的茶盏都偏移了位置。
什么事情能让官君野如此动怒,不必想都能知道,必是解毒的阳蛊又没练出来,安颂言摆明就是不走,何况血引蛊还事关白瑾窈。
房门也被震毁,官君野缓缓转头看向屋外站着的两人,阴沉之色笼罩在周身,脸上的愠怒也还未消散。
“官城主,如今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文仙送客!”
官君野毫无耐心,游文仙无奈,“请”,字还没有说出口,安颂言就已略过了他,到了官君野的身边。
看这架势是要打架,游文仙自动往旁边靠,给这两个留空位。
“官城主不在意你妹妹的生死,但我安颂言在意白先生,城主要是没有解蛊法子,还请指条明路,也好比如今等死的局面!”
白瑾窈同他说了很多,包括民间传闻官君野为一人守身如玉十年,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话,不想天妒人愿,伊人玉陨。
或许所谓的十年之约就是因那,“伊人”,之故。
安颂言不断刺激着官君野,“怎么失去了一个不够还要在失去一个么。”
游文仙听着心里不是很舒服,不该拿官翎儿来说。
刹那间,利刃出鞘,地起尘埃,一黑一蓝两个身影凌空斗武,剑光闪闪,一招接着一招,两人闪身的空隙,一道暗红色绣金纹的身影闪现而至,直逼官君野。
温北冥利剑冲霄,官君野转身退守,接近地面时剑尖划出一道道火光,安颂言落到游文仙旁边,“这人和你们城主什么仇?”
此前三人不是还一同炸了西郊的那座山吗?
游文仙,“……”
问他干嘛,他怎么知道,一天天的没一个安生的。
这边这两个人还一来一回的猜着那边那两个人打的那么凶的原因,那边那俩人或许是觉得就他们两个打,便宜了别人看戏,于是剑意一挥,游文仙……
怎么个事儿,他碍着谁了。
安颂言……
安颂言对游文仙,温北冥对官君野。
有时又两两相对,后面赶来的赫衡还有景和,互相看了一眼,景和道,“要不我俩也打一架?”
赫衡∶“有病。”
四人一边打斗,一边问着话,官君野诧异角西北矿洞内的异鼠,安颂言得知金矿一事,是胥国势力渗透,鬼面拿云倾的性命做要挟,迫使官君野妥协,又因求援信被人截获,以致黑袍鬼报应,最终云倾终是因血引蛊而死。
玡城明面上还是南襄国的玡城,可内子里早已经被其他势力渗透。
官君野一人守一城,也守着云倾,朝廷无力,见多了无能的朝臣,辜死的臣子,他不再对京都抱有期待,许多年里他私练城兵,暗设信庄,只等时机肃清玡城,还城中百姓真正的安宁和乐。
屋檐上躺着四个身影,温北冥一身红衣鎏金纹在阳光下更显贵气,俊美的五官,如玉的面容,通身是一种桀骜,睥睨万物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