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悠悠风袭人
角西口矿洞内,不以千计的蛇鼠团聚在内,鼠吃蛇,蛇避鼠,明明是天敌,但是这些鼠的体型大的出奇,立起来大的能到成年人的大腿,那些蛇的个头并不大,但是也都是些剧毒无比的蛇类。
“殿下,这是什么情况。”
景和未曾见过如此怪象,免不了疑问,赫衡则凝着眉头望向温北冥,前几回来探不过就是始终走不明白这矿洞里面的路,这矿洞里面就像是活的一样,一直在变化,每一回无论进出都不是原来的路,若不是三人武力高深,景和又熟通机关暗道,不然被困死在里也说不准。
“养异。”
温北冥说出这两个字,赫衡重复了一下,“养异?”
鼠,病寄体,食僵蛊可变异,以毒蛇杂混,含毒攻人,被咬者失神志,成活僵。
“这些人是想着养这些异鼠来祸害城中百姓?”
温北冥暗沉下脸色,显然也是猜到了这一层。
官君野知道吗?当初季青松与鬼面在矿洞内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官君野想隐瞒的事又是什么。
城内时疫得到控制,所有人又想起了一件事,白瑾窈被处置了吗?
城主府外,聚着一圈又一圈的人,“请城主大人做主,尽快烧死白瑾。”
“请城主大人做主。”
……
官君野借着时疫的这个时间与游文仙肃清了一些安插在城内的一些势力,平日里不好动手,这次在时疫的由头上死上一堆也是正常的。
季府的金矿也无法运送,截断了城内好几处季府与鬼面对接的桩点,玡城不再会受到谁的牵制,毁掉西郊矿洞便是官君野下的战书。
这次想让官翎儿成为众矢之的,利用百姓愚昧以此做要挟,却被白瑾窈误打误撞的破了一局。
也,不算完全破,他不会把一个无辜之人推出去,白瑾窈他也要保。
此时不知是谁带得头,竟说官翎儿因被下咒,如今也成了灾星的寄体,所以只烧死白瑾窈一个是完全没有用的,一阳一阴是要亡城之象,百姓们越聚越多,官差侍卫根本拦不住。
但是官翎儿毕竟是郡主,他们不敢贸然得罪,只能在心里打着鼓,口头上要请官翎儿出来辩明正身。
张大夫看着这一群一群往外跑的人,头又大了,这般聚集,让这时疫还要如何治,其他药铺里的医师也纷纷探出头,“这是要干嘛?”
“都觉得命太久了不好死?”
“阎王传召被他们接了?”
“阳间的神不拜非要去看阴间的怪?”
各医馆内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位病患,“大夫他们病都好了吗?”
大夫:“本来是要好了。”
“你们八字不硬可别和他们一块凑热闹。”
因为血引蛊缘故,外面人多嘴杂,搞不好就会被人发现白瑾窈,安颂言便从云记客栈回到官邸,服下几剂药,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这外面又骚乱成这样,听着官邸里的人来禀,也就知了事由,如今从楼上看过去,安颂言心里咂味难消。
最难医的不过人心。
“公子。”
白瑾窈上前,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安颂言柔声询问,以前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白瑾窈,不知是太久未见的缘故,还是因为这身装扮,总觉得白瑾窈不一样了,具体的也说不明白是哪里不一样。
“公子,朝廷派你来玡城是不是来查金矿一事的。”
安颂言都忘了,白瑾窈来玡城都有一年之久,怎么会不知道玡城在开采金矿一事。
“是,你可是知道些什么吗?”
“玡城开采金矿一事属实,城主官君野瞒而不报也是事实,但这中间所牵连的势力盘根错节公子可知。”
双眸含笑,安颂言自以为这是在担心他处理不好得罪了什么人,日后在朝中会受到影响。
白瑾窈不然,指了指季府的方向,又指了指玡城的城楼,“公子你看那边是季府,负责开采金矿,明面上是交易给洛西国,但是近些年胥国的国力却是一直都在增长。”
原本温和的双眸愣怔了下来,转而思索白瑾窈的话,“你的意思是金矿幕后之人是胥国,可你是如何知晓胥国的国力”。
“这个简单,玡城内有不少胥国来往商使,从他们的口调做派中不难看出他们所处之国安康繁华之意,我所了解的胥国自天河郡一战后国内处境比我们南襄要难过的多,多有将士饿死与疆场之事,如何能在十年的时间里就能如此强盛,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公子若要确定派人前去胥国一探便知”。
安颂言是有所怀疑的,胥国国内也有南襄国暗探,为何理事阁内从未收到过这些消息。
白瑾窈也不在意安颂言是否相信,她继续道,“那是玡城城楼,城主官君野,如何能将金矿一事瞒朝廷十余年之久,这十年的时间里,派来了大大小小官员那么多,为何没有一人能将此事带到京都”。
南襄国的朝堂之上有一个能只手遮天之人,安颂言送往京都的求援信,都入不了城门,就成了灰,京都之人不可入玡城,十年里安颂言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是那毁信之人不知的是温北冥也在玡城,还写了一封同样的信,南襄国朝堂之上皇帝温阳震怒,所有相关官员者,因不察之责,按官职罚俸禄,赏棍杖,朝堂之上无一人敢噤声。
安父是采司官原本没有他什么事情,只是不巧有一批货物就是从玡城那边购买的,因此也被牵连。
安母一边抹着泪,安抚着安父,一边怪道,“这叶武侯好歹是咱们亲家,怎么都不在皇上面前求个情,害你遭上这份罪。”
叶华珺闻言坐不住,安慰了几句就借口离开,临走到门口时,也不知那安母是不是故意的,“原以为娶个媳妇咱们言儿也有个人照顾,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两人如此不同心,现在别说指望孙子了,连儿子都不在府里。”
跨门的步子一顿,耳边又传来安母的另一句话,“贾钰那丫头看着伶俐得很,过两日选个好日子,咱们做个主让言儿给她纳入房中做个姨娘,别总人别人霸着位还没作为。”
丫鬟春粟,心疼的看着叶华珺,当初求娶时可不是这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