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元英
齐斐被齐父齐母强拉硬拽往回带,半路时齐斐犟开了身,没有回去找白瑾窈而是往城主府邸跑。
一个少年人直冲城主府的大门,身后还跟着一众人在追赶,待少年被侍卫拦下时,齐父齐母也追了来,大气还在喘着与府内家丁将齐斐给拉了过来,口中歉意,“官爷见笑,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冲撞了。”
“草民求见城主还有郡主,白先生有难求城主出面救先生”,齐斐大声叫喊着,生怕白先生真的会被烧死。
城主府邸的侍卫对白先生这个称呼是知道的,左右看了会儿决定将齐斐等人留在府门口,自己进去禀报。
“各位,你们是想今日就要烧死我白某吗?”
白瑾窈声音沉稳的让人怀疑自己才是被制裁在祭台上的那一个。
官翎儿与游文仙还有齐斐赶了过来,就见白瑾窈直挺着脊背,面容无惧,眼神如芒刺般扫视着众人。
“当然,你一个灾星转世就应该被烧死。”
白瑾窈一笑,冷哼一声,“你既然说我是灾星,那我便认下这灾星之名。”
人群惊乱,对白瑾窈更是畏惧,可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是不知所措。
白瑾窈环视着众人,“你们既然知道灾星可怕,那就也当知道若是没把我这个灾星妥善解决,担心弄巧成拙,我可是要让这灾祸断不了的。”
“你闭嘴,一个破书生都要死了还要咒我们。”
那些百姓像是被刺了一样,嘈燥不已,他们要让别人的死来全自己的生,还要别人心甘情愿。
但显然白瑾窈不是那个心甘情愿的人。
“不信?”
白瑾窈的语气带着丝邪味,唇角浅浅勾着,浑身上下再不见清风爽朗般的温玉气质,转而代替的是一种可怕的玩弄,就似杀人饮血的魔头。
她转眼望向官翎儿,对着众人说道,“听闻这些天里,你们的郡主都在亲自为大家送药,如果……”
视线收回扫向众人,游文仙绝不能让官翎儿成为众矢之的,正欲上祭台劫持白瑾窈,被官翎儿拦了下来,“文仙,本应该被绑起来的人就是我。”
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一人停下了要靠近官翎儿的脚步,那个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与游文仙所想一样都以为白瑾窈要揭穿官翎儿也身中血引蛊的消息,如此一来也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本来还一直发愁接近不了官翎儿,不能让玡城郡主也是灾星的这一消息让城中百姓都知道,这个白先生虽然坏了他的计划,有几次都想偷偷近身策反,却发现附近多有高手保护,让他只能另行他法。
让张大夫的母亲夫人上门制造混乱,在引官翎儿出来,然后他在乘机让官翎儿手上的血引蛊纹路展露在大众面前,但是身边的那个游文仙是个麻烦,不过既然这个白先生能帮他一把,那这就是天意。
可惜他想的有点多。
“可……”
游文仙话未完全出口,就听白瑾窈又道,“记住了,你们的郡主是因为你们才中了诅咒的。”
什么意思,众人纷纷不解,人群中的那个人心道,这人在说什么?
游文仙也不明白白瑾窈是什么意思,官翎儿顿了一会儿,瞬间了然,叫道,“啊!我的头好痛,我好难受,我这是怎么了”,然后在顺势晕了过去,还俏皮的又睁了一下眼看了看还在懵圈中的游文仙。
如此游文仙也是清楚这二人之间的意思,朝着手下人怒声吩咐道,“快把那灾星给我绑回城主府等候发落”
那些百姓见郡主都这般了,对白瑾窈是不敢招惹半分,如今能让城主处置,简直就是太好不过了。
游文仙抱着官翎儿,白瑾窈则被玡城的护卫带着往城主府走去,刚刚还哄闹的人群一时零散了开来,那个隐在人群中人骨节被自己握得吱吱吱响,牙关紧咬气愤离去时因甩力过大腰上挎着的那个鬼面面具露出来一角。
入府之后,官翎儿瞬间睁开眼从游文仙身上下来,连忙亲近到白瑾窈身边,“白先生我演得可好?”
“郡主演得自是极好。”
只是就没有人看一眼她身上还绑着的绳子吗?白瑾窈侧了侧身,“要不先帮我把绳子先解开?”
官翎儿一时高兴,竟然忽略了,“是我疏忽了,竟然忘记应该先帮你把绳子解了”,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将套在手上用来遮挡血引蛊纹路的纱巾取下,再次尝试去解麻绳。
游文仙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官翎儿对白瑾窈如此的关心。
“翎儿,我来吧!”
官翎儿让到一边,游文仙抽剑砍绳,绳子是解开了,但是身上的衣服也破了一个口,白瑾窈心里无语至极。
得不到人家喜欢,朝她撒什么气,要不是她是个女的,她就真对官翎儿下手了,好好气气这个游文仙。
西岭矿洞那边,官君野拿到饲蛊皿,并毁了地洞内的血引蛊虫,最后三人合力将西郊矿洞用内力炸开,彻底摧毁矿洞结构,山石崩塌,填埋进那些被被挖空的洞坑。
温北冥纵跃如飞,几个起落间,身后的矿洞已是倾塌成平,官君野与安颂言倏忽间并行在侧。
三人犹如浮光掠影一般,飞纵在群山之上,耳边还有传音,带着怒意,还有嗤笑。
鬼面不会想到官君野居然会直接毁了矿洞,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立,“官君野你以为毁了矿洞拿了饲蛊皿,你就可以救这城中的百姓,还有你的妹妹官翎儿了吗?等着吧,会让你后悔这样做的,十年前你不就输了一次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回不会了。
温北冥与安颂言不知这话何意,都抬眼打量着官君野,最后也并未开口询问,他们大概也是知道,不想说话的人,即使开了口那话也不真。
安颂言住在官邸,因此没有跟着官君野与温北冥一道回城主府邸,他昨日就已经写了信,请求朝廷派援物资以解玡城时疫之危,来回间至少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玡城百姓恐等不及,云周家在玡城也有些产业,安颂言心里一下有了打算。
温北冥在白瑾窈的屋子里写着密信,本应该是安排一间客屋给白瑾窈,可游文仙觉得离官翎儿的住所太近了,所以让人将白瑾窈安排到溪悦楼这边来。
溪悦楼是城主府内除主屋外最大的的一所住处,但也离得最远,常年未曾住人,但里面被打扫的很干净,白瑾窈顿时觉得这游文仙可真会安排,很得她心意。
坐在卧榻上往温北冥那边瞧着,倒不是有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干嘛,无意识的看着一个人罢了。
温北冥察觉,“你要是困了可以先休息”,说话间也未停止写字的动作。
白瑾窈并不困,就是有点无聊,“你是写给京都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