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番外六锁清秋
第186章番外六锁清秋她无法将二哥哥和清溪的事情对他启齿,虽然,他是她的丈夫,但这是一段宫中的秘辛,二哥哥为大清储君,此事绝不可对人道出。
话音刚落,婉静立马脱出他的怀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也起身去沐浴。
这件事过去不久,又有一件事再次触动了两人之间的战争。
朝廷查出清溪是宫中出逃的侍卫,来了一个内务府的公公带人来府上要人,万般无奈,噶尔臧只好让人找来清溪,婉静听闻此事立刻出面,坚决不让他们将清溪带走,称清溪现在是公主楼的陪嫁侍卫,依旧归属于朝廷,并不是逃走的侍卫。最后公公欲强行先将人带走再调查此事,婉静不惜出动了所有公主楼内的侍卫与之对抗。
最后公公率领着前来绑人的侍卫空手离开,并扬言一定将今日之事如实呈报内务府总管,禀明圣上。
虽然暂时护住了清溪,但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看见了公主对这个侍卫的袒护,噶尔臧当时就黑了脸。
当时不好发作,回到公主楼后,立刻就恼了。噶尔臧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瞪着婉静说:“你今日这样做究竟置我于何地?”
婉静亦冷着脸说:“如果我今日不出面,你是不是要任由宫里的人把清溪带走?”
噶尔臧眯起眼睛道:“就算你今日得以暂时保住他,等那个公公回宫后请了旨再来捉拿,他还不是一样要被带走?”
“清溪若回宫就是死路一条,他在这府上一日,我就会护住他一日!”
噶尔臧已经气得面色铁青,瞪着她冷冷道:“你清楚你现在战是在谁面前说这句话么?”
他的声音让她骨子里发冷,一字一句的说:“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要在我面前袒护一个男人到如此的田地?”
“我和他的关系早就对你言明,我不想再解释!”
事情不过过去了几日,康熙竟亲自下旨,要将清溪捉拿归京,要杜陵王府亲自将人交出。
传旨太监宣完旨意,婉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道:“唯今之际,只能让清溪悄悄离开这里了。”
“我不答应。”噶尔臧冷冷道,“我不会为了这个男人,拿整个杜陵王府去与朝廷对抗。”
噶尔臧打算第二天就将清溪交给朝廷,在当晚,婉静便收拾了一些细软给清溪,放他连夜逃离了。
匆匆一别,未料竟是永年,那一夜月光静好,落地成霜,婉静送清溪从侧面离开,他背着包裹,走的有些仓促,她甚至来不及与他好好道别。
这个背影,此后的几十年,一直深深的印在婉静的脑海中,因为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当噶尔臧得知她将他悄悄放走的消息,竟气急败坏的带人去追捕,婉静无法阻止,亦是一直在与他赌着气。
朝廷的人这边追的紧,几次与他争吵未果,噶尔臧整日整夜带着府上的人在喀喇沁各个地方地毯式的搜捕,多日未归。
婉静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关于清溪,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但没有消息,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终于有一天,他回来了,没有去公主楼,待在书房里,婉静得知消息立刻下去找他。
噶尔臧兀自在房中喝着闷酒,婉静抢了他的酒壶,“你还有心情喝酒,你在全力找他,朝廷的人也在找他,你真的要把他逼上绝路么?”
“我这么做,完全是你逼我的,婉静!”借着酒意,他大力的攥着她抢他酒壶的手腕子,“你如是的告诉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为什么总是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不行,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不能有他,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能有!你重要的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我!”
他抓着她,在她耳边低吼着,接着就要亲吻她,解她的衣服,被她狠狠推开:“你疯了,你彻底疯了,你简直丧心病狂!”
“你逼的!我也不想这么做啊,都是你逼我的!我太在乎你了,我太爱你了!我绝对不容许你为别的男人花一点点心思,连对他笑都不可以!不可以!”噶尔臧已经完全喝醉了,语无伦次的说着这些话,“我也曾试着让他继续在你身边陪着你,但后来我发现我完全做不到!你和他站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站着,都像是一副画一样,美的让我妒忌!”
“天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婉静简直难以置信,已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是好气,还是好笑?
他在清溪面前觉得自卑了,那么优秀完美的男人竟然在清溪面前觉得自卑,大吃飞醋,婉静根本就想不到理由是什么。
是,因为太在乎她了,所以才那般的患得患失?那她宁肯他不要对她这般在乎。
“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就算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每天都在我身边,我还是害怕会失去你。”
婉静觉得要跟他生气,都气不下去了。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婉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都要出生了!还整天想七想八的,我还会被谁拐跑不成?真是傻瓜!”
“放过清溪吧,别去追他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不行。”噶尔臧的声音坚定不移,“卫清溪,必须死。”
几天以后,传来了清溪在逃亡中坠湖而死的消息,追他的正是噶尔臧带的人,将他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最终,朝廷的人在验明正身之后带走了清溪的腰牌回京复命,此事终于了结。
得知消息的时候,婉静不信,又哭又闹,非要出门去看,被噶尔臧锁在府中,于是整整三日,婉静滴水未进,滴米未沾。
她的小腹已经隆起,有时,她会觉得很恍惚。腹中还怀着和他的孩子,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她是如何与他走到了这步田地?
清溪已死,她无法原谅自己,也知道与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他将她锁着倒是好,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怕见到他的时候,会有什么过激的举止。
染衣也在外面,他将她一人锁在里面,每天有人送饭菜和药进来,不过那些东西都是怎么送进来,怎么端出去的。
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时常满心都是绝望,经历过那么多是事情,不过悠悠二十多载,却像一辈子那么漫长。
曾经,那个跟他一辈子在一起都不嫌多的男人,她第一次对他萌生了恨意,多疑,偏执,固执己见,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她觉得她累了,受够了,心也冷了,心灰意冷。
有一天,婉静瞥到了绣篮子里的那把明晃晃的小剪刀,忽然拿起来,只是下意识的对着自己的手腕哗啦一下。
她只是想试试这把剪刀锋不锋利,这样“哗啦”一下是什么感觉,谁知当时血就溅了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朦胧之中,听见染衣在门外不停的拍着门板,大喊着:“公主!公主!”
接着又传来了他的声音:“他死了,你就收了这份心吧!”
门外,染衣一下子跪在他面前,哭着扯着他的袍角苦苦哀求道:“额驸,额驸!既然他已经死了,求求您就放了公主吧!已经三天了,您到底还要锁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