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武举校场
第二天一大早，公孙复收拾停当，换了一身白色锦缎的长衫，拿起了桌上的宝剑，想了想，今儿可能还用不着。便放下了剑，走出了房门。
回想起昨夜不知为何，竟然一夜不能成眠，脑子里总是闪过楚瑶璇的影子。不时还把玩着那块绣着梅花的手帕。难道自己真的对这女子动了情？公孙复似乎又不敢相信。
已经二十四岁的公孙复，并不是个雏儿，之前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深山的复荆门里，但也不是没有碰过女人。
只是父亲却不让他成婚。说他是要出去干大事，不想他在门内留下牵挂。还说早计划好了他的婚事，也是复国大业的一部分。
但父亲却让他成年之后，偶尔去附近城里的青楼眠花卧柳，痛快一番。每次回来了，父亲还要对他说教一番：女人嘛，不过是男人的附庸和玩物。好男儿当志在江山，心怀天下。儿女情长都是庸人的志趣。母亲在自己刚出生不久就已丧命，父亲也再没有取过正式的妻妾。
之前自己也一直是这样看女人的。从来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儿女私情。可不知为何，从茶馆第一眼看到这楚瑶璇，她的影子便挥之不去。也许是因为，楚瑶璇和他之前见过的女人完全不同？他心里暗想。
正想着公孙复已进到院中的小花园，却看见了楚瑶璇和丫鬟正在园子随意逛着。
楚瑶璇见公孙复走过来，一身白色锦衣的打扮，较昨日更多出几分俊朗倜傥。更是看的有些呆了。直到公孙复进了身前，才低头对公孙复道了个万福。“见过公孙公子。”
“见过楚小姐。”公孙复回施一礼，见到楚瑶璇脸上又泛起红晕，更是娇羞可人。眼睛又有些迷离。
见两人只是尴尬地站着，一旁的丫鬟道“公子这么早出门，可是要去参加武举？”
“正是”公孙复答道。
丫鬟道：“本来我家小姐也想去看看热闹的，可老爷说今儿要办正事，不让我们自己去。说要等办完正事再说。唉，昨天在茶馆还答应了的，老爷真是的。我家小姐昨儿听说公孙公子也要去武举，更想去看看了。”
“翠儿，别胡说。”楚瑶璇低声嗔道。
公孙复道：“楚老爷自是担心小姐安危，楚小姐大家闺秀，又是如此天仙般的容貌，确实容易惹人注意，招人口舌。那里聚集也都是些江湖人物，也确是有些不安全。”
见公孙复夸自己，楚瑶璇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公孙公子，你是一个人去吗？”楚瑶璇小声问道。
“是啊，怎么了？”公孙复问道。
“怎么也不带个随从，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原来她是担心自己安危啊。公孙复心里一股暖意涌出。
“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带个随从还嫌麻烦。”公孙复笑道。
“听说武举也是真比实打，凶险的很，拳脚无情，刀剑无眼，万一，，，”楚瑶璇万一了半天，也没万一个啥来，本想说：为了功名，搭上个伤残可不值得。又怕是说了出来不吉利。但楚瑶璇眼里关切的神情再明显不过了。
“有劳楚小姐挂怀，你放心，在下定能保得周全。恐怕这来的举子里，还没有人可以伤的到我。”公孙复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
丫鬟道：“看不出公孙公子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居然是个武林高手？那你打得过张镖头吗？他可厉害了，，，”公孙复笑而不语。
“翠儿，修得胡说。”转头对公孙复道：“公孙公子还有正事要去，我们就不打搅了。”
“那在下告辞了，有劳楚小姐的惦念，你就放心在此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我会等你回来。”楚瑶璇不知怎么的，脱口就说出了这话。说完才觉得这话有些过。脸腾的一下更红了。
公孙复笑着走出了小花园。
看着公孙复云淡风轻的神情，楚瑶璇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安心了许多。虽然她完全不懂武功，可看着眼前这位一脸英气，自信满满的男人，就觉得他一定是一个谁也打不败的高手。
看着公孙复远去的背影，丫头笑道：“小姐大清早在这小园子里转了半晌，就是等这位公孙公子吧。”
“就你话多”楚瑶璇红着脸嗔道。
武举校场就设在皇城正阳门前的广场。公孙复远远就看到，这个能容纳十万人的广场，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连广场四周高一点的酒肆，茶馆，只要是对着广场的二楼都站满了人。
广场外只留下了一条官军把守的通道，让有腰牌的参加武举的人进入内场。
进入内场，虽然围了一块很大的空地，里面数千人进来后，也是站的满满当当。大家还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看到惹不起的主。
正阳门门楼的正下方，搭起一个比武台，五尺来高，数丈见方。台上正中立着一个沙袋似的皮囊，鼓鼓囊囊的，有合抱粗，五尺高，固定在后面一个，由五根碗口粗的铁柱并在一起，形成的一面铁墙上。皮囊顶上一个丁字型的钢管插入皮囊中。后面还立着一个标尺，约三尺高，上面有一到十的刻度。
“看来今年的第一关依旧是打这皮囊啊。”公孙复听身边有人议论道。
“是啊，从正启二十年的武举开始，这第一关就改成了打皮囊。主要是每年参加武举的人越来越多，报名的人也是鱼龙混杂，通过这关可以很快淘汰大部分不够格的，大大缩短了初赛的时间，也减少了比试的伤亡。”
“听说这皮囊是由九层牛皮缝制，一拳要将上面茶杯粗的钢针顶上去，还真要些功力啊”
“那是自然。去年三千多人，你知道通过这第一关的有多少吗？”
“多少？”
“才两百五十个。”
“才这么点人过关？”
“哼，你以为这武举是好考的。”
“马兄你去年来过一次，这次有把握吗？”
“唉，去年只差了一点点，这一年自己又进了一重，我想应该是没问题吧。但是第二关就难说了，要看运气了。”
此时，只听正阳门门楼上一声锣响。一人高声唱道：“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