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
预谋
两人都尝到了甜头,谁也不肯善罢甘休,一具身体争来抢去,也分不清是谁不小心用手肘捅到了常少祖的脸,常少祖疼得弯下了腰,捂着脸埋进被子里直掉眼泪。
两人争抢的动作僵住,又是懊恼又是心疼,哄得人拿开手一看,常少祖额角高高肿起了个大包。这下谁也不敢抢了,最终各退一步,一人一个时辰。
江不宜怎么说也比江了大了三百岁,自诩耐性比江了至少高出三个档次,可常少祖当真老老实实贴在他怀里的时候,小江不宜却如何也老实不下来了。
他没忍住偷亲了常少祖一口,哪知常少祖还没睡着,掀起眼皮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嘴唇就着江不宜的衣服,在他胸前蹭了一下。
江不宜被这一眼瞪得整个人都晕乎了,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掰着他的脑袋就狠狠亲了上去。
江了被施了禁言术,到了时辰才能解开,他紧盯着两人亲密的画面,盯得眼睛都红了。
好在时辰就要到了,禁言术一解开,江了就把碍事的江不宜挤了回去,轻柔却难掩急切地捧起了师尊的脸颊。
江了吻得呼吸不稳,气喘吁吁,他眷恋地圈住常少祖的脖颈,啄吻他的下巴,诱哄道:“师尊不要给他亲。”
“不给他亲……”
常少祖因缺氧而大脑发昏,只凭着本能应和,可没一会儿耳朵又被叼住,江不宜恶狠狠的声音紧贴着传进来。
“他说不给亲就不给亲?你到底听谁的?”
常少祖又开始胡乱点头:“听你的……”
嘴唇又被叼住,大脑再次发昏时,另一个耳朵也开始哭诉:“师尊不是先答应的我吗?师尊食言了,我好难过……”
他又转头去揉着面前人头发:“不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
“你只管他难不难过,不管我是死是活?”
“……”
常少祖只觉得一个人被生生劈成了两半儿,弄得他又困又累,筋疲力尽,想发火声音却只能断断续续从空当中挤出。
“你们,不要,换来换去……”
全然没了气势。
常少祖迷迷糊糊地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擡手按住就要压下来的嘴唇,却被握住手腕,连手指缝都亲了个遍。
常少祖嘴唇火辣辣地疼,眼泪才刚滑下来就被卷走,最终肿着眼皮,眼泪要掉不掉地又昏睡过去,秀气的眉蹙在一起,连睡着了都捂着嘴。
第二天的常少祖精力恢复了不少,早上醒得比江不宜还早,江不宜一睁眼就见常少祖一直盯着他的嘴看。
“昨天没亲够?”江不宜笑了一声,温热结实的手臂捞住他的腰往上一托,就要亲过去。
常少祖先一步别开脸,掌心挡住了他的嘴:“亲够了。”
常少祖现在灵脉脆弱,身体也跟着娇弱得像花一样,江不宜知道昨天是有点儿过火,笑了笑,握住他的手指亲了一口,从床上爬了起来。
被褥顺着他动作滑下,露出光裸的半身,后背肌肉结实而不夸张,薄薄覆着一层,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与韧劲,上面几道结痂的红痕,是昨天常少祖气急了抓出来的。
江不宜套好衣服回头,正撞上常少祖打量的视线,他眉梢一挑:“我帮你换衣服?”
常少祖点头,拉着他的手坐了起来。
江不宜觉得今天的常少祖有点儿奇怪,有事没事总盯着他看。给他擦脸的时候,湿漉漉的面巾刚一拿开,常少祖就睁开眼,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了。
江不宜在盆里揉了两下面巾,就着他擦脸的水,自己也一并擦干净:“你老盯着我看什么,怪瘆人的。”
“你的头发,有几根?”
“哦,你在数我的头发啊,”江不宜松了口气,想想又觉得天真好笑,擦干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怎么像小孩儿一样,头发哪里数得完?”
“……”
常少祖看向他的手,皱起眉头。江不宜全当看不见,手臂穿过他腋下,往上一捞,又把人抱回了床上。养小姑娘似的,脚不沾地,十指不沾阳春水。
大玥说叫常少祖静养,在江不宜看来,静养就是睡觉。
他给常少祖盖好被子,又跟哄小孩儿似的念了几个睡前故事,合上书,一低头,又对上常少祖干净漂亮的眼睛,后者还迷茫地忽闪了两下,又开始数他的头发。
江不宜无法,干脆拆下束发,全塞进他手里任他数。
常少祖自己跟自己玩儿,安静得不得了,江不宜贴着他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却突然听到几声压低的啜泣。
江不宜一个激灵爬起来,问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原是刚数好的头发,不小心弄散了。
江不宜好气又好笑地把人搂进怀里:“怎么这么较真儿呢?数个头发还能被自己气哭,行了行了,不就是数数吗,我帮你数。”
“你愿意帮我数?”常少祖止住了泪,晶亮的眼睛泛着水光。
被这双眼睛满怀欣喜地注视着,江不宜只觉心都要软成一滩水:“亲我一口,别说数数了,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也给你摘下来。”
“真的吗?”
常少祖说着,手臂搭在他的后颈,压着他往自己,擡起下巴轻啄了一下他的唇。江不宜顺势捏住他的下颌,加深了这个吻。
“我不要数数,也不要月亮,”常少祖气喘吁吁同他分开,浅眸中波光流转,手指拨开他的唇瓣,抵在锋利的毒牙:“我要这个。”
江不宜一愣,不知道他怎么又变了主意,神色变了变,抽出他的手指亲了口,好声哄道:“不是啊宝贝,这不是普通的牙齿,这是我的一个‘器官’啊,拔下来就再没有了,再说你要这个干什么,你要真记恨谁,我去咬他一口不就行了……”
常少祖打断他:“我就要这个。”
江不宜舌尖抵上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