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馒头

审问室内，两个保安就像两座黑色雕像，严肃地可怕。

尤其他主任突然一脸严肃地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一般这么说，都不会是好问题。

“你怎么知道，在三楼的监控画面里，会出现李铁柱之外的人。”

“我们手中的枪，能震慑住研究中心内所有的病人，让人望而生畏。

贾主任习以为常，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胸有成竹。

林正心里多少有些慌，眼神不敢在保安身上过多停留。

不知为何，他对带枪的人，有股发自内心的恐惧。

“林正。”贾不知道。”林正谦逊温和地说。

副主任说：“可我们当时已经不抱希望，要不是你的坚持，根本不会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

贾主任说：“对呀，多亏了你的坚持，才让我们的研究看到了曙光。”

林正笑道：“贾主任你也提到了，是坚持。其实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看看李铁柱之前，监控画面里到底会不会出现别人。可能，这就是我的行事风格。一旦认准，就会贯彻。”

贾主任感慨万千，“干咱们这行，坚持真的很重要。我在你身上，还看到另一样重要的东西。”

“什么？”副主任抢问道。

还没来得及回答，咚咚有人敲门，保安带着沈然走了进来。沈然仍然带着铐子，但是换上了一条干净的裤子，精神也比刚刚好了许多。

“裤子还舒服吧。”贾主任关心地说。

沈然迟疑的点了点头。

贾主任见他眼神里带着怯色，微微低着头，显然不是自信的沈然。

“王宏远，你说你昨晚看到李铁柱的身上，出现了其他人格是吧。”

王宏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描绘一下当时的场景么？”

“我还怕极了，什么都不记得。”

谁都知道他会这么说。贾主任让保安把王宏远带到床上。

这就是贾主任隔断人格之间联系的办法，催眠。

王宏远顿时惊恐万分，瞪大眼睛想要挣扎。可他不敢违背贾主任的命令，更不敢反抗保安。被按在床上，瑟瑟发抖。刚刚换上的新裤子，再一次被尿得湿漉漉的一片。

副主任对林正偷笑说，王宏远太费裤子。林正暗暗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白眼。

贾主任握住王宏远颤抖的手，安抚道：“不要怕，我会对你进行催眠。你只需要顺着我的话，描绘昨晚的场景即可。如果你害怕了，我会立刻终止催眠。”

这话显然不足以安慰本就胆小的王宏远，他的手一直没有停止颤抖。在被催眠的时候，手在胸前小幅度一会儿横移，一会儿竖移。

但贾主任不仅是业界德高望重的人，业务水平更是顶尖。即便王宏远心里存在抵触情绪，也慢慢让他进入了催眠状态。

进入催眠状态的王宏远十分放松，双手随意的搭在身体上，浑身没有一块绷紧的肌肉，就像一只酣睡的小羊。

但是，王宏远的精神状态却又是清醒的，能听得见贾主任说话。

“昨晚发出巨响的时候，你在哪里？”贾主任诱导着说。

“我在上厕所。”王宏远轻声说。在催眠的状态下，怯生生的王宏远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竟多了几分自信，这让贾主任颇为意外。

“是谁制造的巨大声响。”

“李铁柱。”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他？”

“在他走出卫生间后，就出现了巨大的声响。而且他回来时候的状态，明显跟出去的时候不一样。”王宏远清楚地描绘，好像亲眼所见。

“哪里不一样？”

所有人都在期待王宏远的回答。都想知道，能一拳打裂防弹玻璃的，究竟是个怎样的怪物。

“李铁柱回来的时候，走路的步幅很大，而且很有力。虽然我没看到，但我有种感觉，他好像高了一点点。最主要的，是喘息的声音很大，好像在用力呼吸。”

“当时你在干什么？”贾主任又问。

“我吓得不敢动，听着隔壁厚重的呼吸，真的害怕极了。”

“后来呢？”贾主任追问，语气有点急。

“后来隔壁的呼吸逐渐平稳，沈然告诉我，可能李铁柱回归本体，我才大着胆子回屋。”

王宏远在被催眠状态下的一席话，让所有人一头雾水。

在被催眠的状态下，讲述的应该都是本人的真实情况。也就是说，王宏远确确实实看到了李铁柱，并明确讲出李铁柱的变化。

这么一来，众人起初怀疑沈然出现第三人格的情况，是错误的。真正出现第三人格的，是李铁柱。

以贾主任对王宏远的多年了解，王宏远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是与其他人格隔绝的。无法进行对话，无法进行协商，所说的话必定亲眼所见。

难道，说谎的人，是天真无邪的小铁柱？

贾主任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