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离间计

清宁宫中，杨和才正跪于殿上。

高皇后盯着杨和才，不悦地皱眉：“又是你？昨日寿礼之事便是你同那林公公二人闹出的事，他昨日也算是救你一回，如今你却恩将仇报将他杀害！”

“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昨夜并未在清宁宫中当值，如何杀得了林公公？”

王公公喝道：“胡说！昨夜分明是你守夜，你不在清宁宫你又在哪里！况且，这把作案刀具就出现在你房中，你又如何说？”

“昨夜东宫那边的管事郑公公突然召奴才过去，奴才在东宫当值了一夜至今才归，奴才对此事并不知情，更别提杀害林公公了，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呀！”

杨和才现在真的汗流浃背，原本以为昨日寿礼之事过了便没事了，没想到一早回到清宁宫就被皇后叫来问话，他这才得知林公公昨夜死于枯井内。

“你去了东宫当值？怎么可能？东宫人手充足，你去那儿做什么？”王公公面上明显有些慌乱。

毕竟杨和才昨晚守夜是他特意安排的，若是出了变数，他的所有计划都要打乱了。

“皇后娘娘，郑公公说东宫有几位公公去未央宫帮忙寿宴收尾工作了，这才遣了奴才和另外两位公公一同去了东宫当值，另外两位公公亦可为奴才作证！”

皇后立即传了郑公公和那两个公公一同入殿，三人的证词与杨和才的如出一辙。

“看来是有人将林公公杀害后想嫁祸于你……罢了，王公公，给本宫继续查！查个水落石出为止！”

“皇后要查什么？”

“太后娘娘驾到！”

高皇后立刻起身行礼，“母后万福金安！母后今日怎不让人提前说一声便来了？”

“怎么？皇后是怕让哀家知道些什么吗？”

“母后，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清宁宫这儿有什么是不敢让母后知道的？”

“哀家听说，今日清宁宫出了条人命，可有此事？”

皇后低下头，“母后，确有此事，臣妾正在查明此事，母后生辰刚过，臣妾不敢拿这种晦气事叨扰母后。”

“可有眉目了？”

“原本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个杨公公了，但他有不在场证明，只怕还得重新再查……”

“这小太监，好生眼熟……”太后端详着杨和才，说道。

“他便是昨日给母后献寿礼差点被罚那个杨公公，后面被他林公公解了围，结果昨夜林公公却死在了枯井里，母后您说奇不奇怪？”

“哦？此事听来，确实有些蹊跷，不过他既有不在场证明，那便再仔细查查，实在不行，便让刑部插手，绝不能让后宫成为杀人犯的藏身之地！”

“臣妾明白！”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哀家有话要对皇后说。”

“是！”

殿内只剩下太后皇后，和各自的贴身宫女和嬷嬷。

“不知母后还有何事？”

太后把目光投向皇后身后的雁霞，冷笑道：“皇后可知，你宫中出了个不要脸的贱婢？”

高皇后有些发愣，“母后此话何意？”

“有人向哀家检举，你身边这个雁霞，昨夜竟然与一名太监在御花园搂搂抱抱！在公众场合尚且如此，也不知在某些隐蔽的地方会做出何等荒唐之事来！”

高皇后心下一惊，回头看向雁霞，只见她一脸惊慌失措，立刻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清清白白，绝不会做出此等不堪之事来！定是有人污蔑奴婢！”

“母后，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高皇后皱了皱眉。

“究竟是不是真的，绑了下去仔细拷问便知！皇后，你知道哀家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不会想维护她区区一个宫女吧？”

“臣妾不敢，既是有人检举，定然不会是空穴来风，来人！将雁霞带下去关起来，待本宫处理完林公公的案子再行处置！”

“不必了！”太后挥了挥袖，“皇后专心把林公公的案子查明，此事便交由哀家处理，徐嬷嬷，把她带下去！”

高皇后没想到太后不仅要关了自己的宫女，甚至还要亲自审问，不禁有些惊讶，不知自己最近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个老婆子。

“皇后娘娘！请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雁霞双手紧紧攥住皇后的衣摆，泪眼汪汪地苦苦哀求。

“你既是冤枉的，太后审问之时好好交代便是，太后不是是非黑白不分之人，她定会还你个清白的！”皇后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

清宁宫出了人命已经够她烦的了，若是再审问出雁霞真的与太监有染，她免不了又要被太后那老太婆说管教下人无方，今日真是不知倒了什么血霉！

徐嬷嬷叫来了几个太监，将雁霞连拖带拽地带走了。

姜梨烟得了太后的允许来到暴室，在太监的带路下走到关押雁霞的牢房。

本来太后不肯让她沾染这些晦气之人，但她好说歹说，想去确认是不是自己昨夜所见的宫女，生怕污蔑了别人，太后这才答应了她。

太后原是让徐嬷嬷陪同她一起去，只不过她中途便把徐嬷嬷给甩开了。

“吱呀。”牢房的门被打开。

蹲在角落的雁霞猛地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后，不免有些惊讶。

她怎么会来？

“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暂且回避，我问几句话便出来。”

芙冬往那个太监手里塞了袋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