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脉之说

说到这，夜天凡停顿了一下，望着明毓，犹豫了会，似乎在考虑当说不当说。但随后，他就释然了，张口继续说道：“我被咬后就变成了魔胎，我娘怀胎七年才生下的我。也正是如此，我们一家被驱逐出村，剥夺了夜氏一族的身份。夜氏是很荣耀的一族，决不允许有我这种怪物一般的存在玷污这一族。我爹娘他们有功勋在身，也是看着我爹夜德真的名字上，我没有被杀死，而是仅仅被驱逐而已。”

“而身为魔胎的我，九年不长，九年间如初生幼儿，可以不吃不睡。可九年后沉睡，一睡五十年，五十年里我长大相当于九年的时间……我睡了两次，长成了现在这样。我爹娘把我算作两个九年，为18岁。而实际，我已经118岁……所以，我是黑眸僵尸。虽然我的黑眸有点奇怪，但我却是货真价实的黑眸僵尸。”

“真实年龄……118！”听到这个数字，明毓彻底的楞了神，久久没有反应，望着夜天凡，无言至极。

夜天凡没有停下，他望着天空，继续说道：“僵尸是不会自然死亡的，等同于不死不灭，会随着时间而进化。按理说僵尸也不会生长，唯一会长的恐怕也只有指甲和毛发，他们会保持死亡时的身体特征。但我不一样，我是魔胎，所以我会成长，直到长到正常人类骨骼愈合的那个年龄段为止。”

“你或许会好奇，僵尸为什么不是电视上那种蹦蹦跳跳的形势。其实，那种僵尸也是存在的，称之为硬僵，一般是百年程度的黑眸僵尸才会出现那种情况。度过五百年的期限，硬僵就会褪去僵硬的习性，变得和常人无异。僵尸这个名词，也是因为硬僵得来的。在没有这个词之前，我们被称作魑魅魍魉，或者被称作是魔。”

“可实际上，无论是魑魅魍魉还是魔，都处在五行之中，三界之内。可我们这一类，却不在五行之中，游离三界之外，是种界外异类……”

“这，也是我不能喜欢你的原因……”话说完，眼望着明毓痴呆的模样，夜天凡心里很是不好受，但却又不得不这么说。

明毓脑中一片混乱，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把夜天凡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此时此刻，她到底在想什么，也唯独她自己知道了。

“明毓，过来吃东西啊！”沉默之中，楚定飞的声音突然从前边传过来，打破了他们二人的寂静。

明毓在这一声呼唤之后，双眼突然重新灌注神采。她转过脑袋望着夜天凡，轻声问道：“你是不愿意让我也变成僵尸和你厮守吧？那我如果去修炼那个什么道法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一样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夜天凡一怔，望着眼神炯炯的明毓，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他似乎也终于明白明毓的心意了，但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我已经118岁，我……”

“但你实际的人生经历不是才18年吗？你长得也跟18岁一样……三个月，我和你在一起三个月，我已经不想没有你。”明毓双目的精神亮光让夜天凡惊呆了，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总不能那么小气吧？你可以长生不老，不死不灭。而我，人生才几十年，你想看着我生老病死，变成老太婆吗？是不是等我变老了，难看了，你就好去喜欢其他的年轻姑娘？”

好话说不得几句，明毓刁蛮任性的一面顿时展露了出来。在人前，她这小女人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暴露。但在夜天凡面前，她可不会在意。

夜天凡笑了笑，说道：“我一家三口被逐出守夜村，住进了普通大山里，我也失去了接触其他人的机会。要不是我娘救了那一群什么驴友，他们答应带我下山来，我恐怕还是山沟沟里一封闭世界的自闭娃。而自我下山那一刻起，我至始至终就一个目的，那就是娶老婆，生孩子……虽然僵尸没生育，但我娘说了，人世间有高深道法，能解决这一个问题。所以，我第一任务就是先找老婆，越多越好……”

“你说什么？”夜天凡话都没说完，明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顿时让他生生的吧话全咽了下去。

“这个……这个……但我遇到你之后，就再也没有招惹过其他女孩子了啊。”夜天凡赶紧解释。别看明毓柔柔弱弱，天生娇柔媚骨，但脾气可是不小的。夜天凡从没有过害怕的感觉，但面对生气的明毓，他总能生出恐惧的情愫。

他有爱的情愫，却没有痛的感觉，更加没有怕的情绪。所以明毓给他恐惧的感觉更让他无法忘记明毓的存在。

“算你聪明！所以，我还是去学道吧，我要跟你一样长生不死，我也要找到能让你繁衍后代的方法！”明毓大眼睛闪亮无比，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夜天凡望着她，有些沉迷了，本想劝阻的，此时也是忘了。心中还莫名的涌现出别样的感觉，这让他冰冷的身体出现了难得的温暖。

“明毓……”夜天凡忽然喊了她一声。

“嗯？”

望着明毓，夜天凡问她：“知道我为什么在今天，在这里，把一切都告诉你吗？”

“你不是说不想骗我吗？”明毓自以为这就是答案。

“不仅仅如此……”夜天凡说道：“明天就是洛水汛期了，我即便不说，也会在明天暴露本来的面目。我知道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我不想突然吓到你，因此……因此想告诉你之后，让你远离我。但是，我可能……”

“没有但是，你就是想多了……明天，我们一起面对！”明毓目光炯炯，伸手抓住了夜天凡那冰冷的手臂。随后，娇躯微挪，靠在了他的身上，并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幕，前排那些正嬉闹的同学全看在了眼里，楚定飞甚至都咬紧了牙关，恨恨的盯着他们。夜天凡和明毓，在学校里，其实都已经算是公开的在一起了。

“你知道僵尸的由来吗？第一代将圣祖僵是怎么变成僵尸的？不会是自然而然的就变了吧？”靠在夜天凡的怀里，明毓忽然问道。

夜天凡微微摇头说道：“世间的事物没有无缘无故，祖僵变成僵尸，与洛水有关。将圣生来肉身自含特殊力量，那是来自华族祖先的血脉突显。我们的华族先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类，他的特殊血脉一直流传在子孙后代之中，你我可都有的，说起这个血脉力量，也造成华族之人能修道的原因。道法厉害，也唯独有华族血脉的人才能修炼。但普通人并不会突显这个血脉。可是，总有一些人天赋异禀，能很好的突显出血脉的力量来。”

“自古血脉力量最突显的，便是将圣夜赭。那时候还没有道法，血脉的力量并不能很好的运用。但将圣却能凭借他独特的意志力控制那血脉的力量，也正是这个力量，压制了洛水的泛滥，保了华族几十年的风调雨顺。”

“而这个洛水，那是一条很不一般的河。算起来，它是与我们的先祖华族之祖息息相关。至于是什么关系，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洛水若是与华族血脉相融合，是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的。将圣身死，血脉力量无法控制，但却能压制洛水泛滥，所以将圣之身被投入了洛水之中。也正是因为血脉力量已经无法控制了，所以它与洛水相融了，特殊的变化便在将圣的尸身上发生。”

“将圣本身气势非同一般，生前更是杀敌无数，身上戾气，杀气，煞气，怨气非常的浓重，重到能令天地色变的地步。在血脉力量和洛水融合时，这些煞气，杀气，戾气，怨气也掺和了进去，久而久之，第一代僵尸就这么被孕育了出来……这就是第一代僵尸的来历，这些是记载在夜氏族谱里的，是夜氏的祖先发现的秘密。”

“僵尸是靠尸毒感染的，我就是感染了将圣的尸毒变成的第二代僵尸。除却第一代以天地戾气，怨气，煞气，杀气为食之外，之后的僵尸要生存都是需要吸食人血的。人是万物之灵长，血又是人的精气神所在，吸食人血就能提供僵尸的精神。而相对的，人一旦被僵尸咬到，那都是会感染尸毒的。但不一定会变成僵尸，因为有很多的人身体条件不允许，是形成不了僵尸条件的。真正能变成僵尸的，都是华族血脉浓重的特殊人。”

停顿了一下，夜天凡看向明毓，然后又说道：“所以也就是说，即使我想把你变成僵尸，那也不一定就能成功。华族的血脉之力没人能准确预测，如果你的血脉不够重，我咬下去就直接要了你的命。”

明毓楞了一下，随即呼了一口气：“那还好我没冲动，没让你试一试……要是我死在你手里，你不得伤心死啊！”

“你知道就好，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我不允许你死！即便你修道失败，我也会带你去找祖僵的。祖僵能让任何人都变成僵尸，我会自私的让你也变成僵尸，陪我一起受苦！”夜天凡前后的决定已经相冲，这是明毓下定决心后影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