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
李骏海傍晚回到家时,他父母只见原先萎靡不振的他,现在容光焕发衣表光鲜的站在门口。他家人都很愕然。李泉迅给母亲使了个眼色。他母亲当即叫反应过来,快叫儿子坐了,又盛大碗饭。
自学校回来,李骏海已好久没有认认真真,安安稳稳的吃过一回饭了。他父母不时给他夹菜,狼吞虎咽后,接着又给他添饭。李泉迅从旁问道:“哥,你这身蓝白色运动服买着多少钱,还有门口那几双新鞋。”李骏海大口吃完青菜和饭,包在嘴里,直到吞下去,稍微缓了口气,才说:“这是我踢球踢赢得,人家跟我买的。”李泉迅惊奇又不信的说:“啊,有这回事。我跟你说着玩的,谁要你帮我买笔记本电脑了,而且从没听说过踢球会有钱的。”想起了又说:“不过人家是好体育,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因为球踢得好,得到校长的奖励。”一时向她母亲看去。见他母亲脸上稍有犹豫了一会说,既说:“唉!算了。我儿子天生是一匹黑马,只对足球感兴趣。也真是奇怪,人家孩子是因为学习好受到表扬,而我儿子呢是因为踢球。”向他丈夫看去。他父亲看李骏海又生龙活虎了,向他母亲说:“秀兰,我什么时候回来都能看到骏海坐在隔壁卖电视那里。他喜欢看球喜欢踢就让他看让他踢吧,难不成一副病怏怏的你就喜欢了。”胡秀兰说:“那行吧。就这样吧。”说完话,又给他添了碗饭。
李泉迅向李骏海低声说:“哥,你真的踢球能踢得钱,那我的笔记本电脑的事看来是有希望了。”李骏海向她笑道:“你相信你哥,在踢赢了市里的比赛,把俱乐部走上正轨,我就给你买。绝不食言。”李泉迅说:“我开玩笑的,你知道我常喜欢爱闹,千万别当真。你啊,去玩一下,放松下心情,然后回来身心舒畅,过冬后再去读书。”
饭罢后,李骏海便回到房间,锁上门,一个人在纸上想着队友的事。他在草稿纸上写了又擦点,擦掉又写。一个人的名字忽然影现在他眼前。他突然想起;“是了,余亮当守门员,如果我拿三千块让他有时间出来踢球,他肯定是肯的。”他一心想起,比赛会越来越激厉,球队里那名中学生年纪太小,对抗太差,当然是拿点钱遣散了。这时隔壁有个女孩的声音抱怨说:“哥,都很晚了,你还不睡,一整晚在嘀嘀咕咕说什么?你都踢得那么好了,一个人去踢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在乎选人呢。”
李骏海当即拾起纸,放在胸口,向隔壁道:“知道了,我睡了。”心想,泉迅哪里懂得了足球,越往前踢,还非得要很好的队友不可。不过现在我不受任何人摆布,再也不用去听那些毫无用处死板的战术,因为张友祥他只在乎输赢,而恰好是给了空间,任我去飞驰。
他当即起身,用笔在草稿本上写道明天乘车去市里。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家人都还未醒来,忽然听到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这是李骏海的家么?”连着喊了好几遍。李泉迅揉着惺忪的眼不耐烦的开了门。只见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手提着包,披头散发,直站在门口。李泉迅向李骏海的房间打门,说:“哥,有美女来看你了。”李骏海一脸木纳的打开门,见到对方一张圆脸,想到了某一个人,忽然起了好感。李骏海说:“你是……”那女孩笑着走过来说:“我是新应聘的助教,张老板让我这段时间协助你招人。”向李骏海呆看了一会,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今天要去哪里?”
李骏海当即返回屋内,把一大堆写满的预想塞进包里,接着背上肩包,走出来,把门关上,说:“现在。”向李泉迅说:“我要去了,这场踢赢我就给你买笔记本电脑。”李泉迅忽说:“不吃完面再走么?”李骏海说:“不用了。”李泉迅说:“那哥加油。”李骏海说:“走了。”
李骏海和跟着那女孩来到门前。只见前面有个黑色的mvp小型汽车。那助教说:“海哥,请上车吧。”李骏海还一脸不信的质问:“这是我们的车么?不是要去乘坐中巴。”助教说:“张老板想了半夜,他一个人牢记着你那句话,钱你帮他赚,梦他给你圆。这些时日赚了些钱,也不能太吝啬了,影响你出行方式。做老板远见还是要有的。”
李骏海是第一次半睡着躺在真皮座椅上。助理侧坐在一边,双手扶在膝盖上,恭维的说:“海哥,我叫李小琴。我是来协助你的,我们要去哪里?”李骏海向她看去,说:“你也姓李,好巧。”闭上眼睛,想了想说:“去市里学校。”向她说:“你打电话给张老板就说我们已经去了市里。”李小琴应声:“是。”
汽车在树林里穿行,一缕缕阳光射进窗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车内回荡。李小琴放下手机向李骏海说:“说过了。”那时很少人买得起手机,他看着那崭新的外壳,问道:“这次球赛踢赢了,我就去买一个手机!”李小琴说:“你是说这手机么,早上时张老板给我的。”李骏海向她笑了笑。
过了两三个小时,汽车到了学校,李骏海和她下车后,才刚踏入校门,就遇到游小花和姚瑶一起。游小花兴奋的跑向他,想拥抱时突然又制止了,抢先说:“你回来了,海哥。”李骏海摇了摇头,向她面带微笑,却一个字也不想说。游小花看着他身上的高挑女孩,满脸质疑的说:“海哥,你又到哪里寻了这么好看的妹子?不过算恭喜你了,终于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李骏海当即责备游小花说:“别瞎说,她是来帮我招人去踢球的。”游小花和姚瑶同时都感惊呆了。游小花说:“什么?哪里还有球踢,海哥,你不是在做梦吧。”姚瑶发呆般的看着他,说:“是啊,我们学校没通告有球赛啊?”游小花当即也附和说:“是啊,海哥。咦,海哥你这身运动装束不错,名牌呀,老实说,在哪里赚钱了,你们又要去哪?”李骏海不仅好笑说:“小花你还是那样不正经。明天下午五点在四中俱乐部踢一场比赛,穿得这么好,就是为了踢球啊。哈哈。”游小花,姚瑶两人同时大惑不解的问:“明天五点在四中么?”姚瑶说:“啊,原来是四中啊。”游小花向姚瑶说:“跟谁踢,那时我们到时都叫人去看。”李骏海向她俩说:“谢了,不是在学校,是与四中俱乐部。”又说:“好了,我还要去招人。”
游小姚瑶跟在后面好奇的问:“招人有钱么?”李骏海说:“有啊,三千一个月。”游小花姚瑶均颇感震撼,同时心里嘀咕道:“什么,有三千块。这么多。”她俩这时恨不得自己就是个男儿身,一边踢球玩耍,一边还可以得到巨款。
其实三千块在当时已经是不少了,游小花大嘴巴当即在学校里四处大喊。一时围陆陆续续的有很多体壮的男生过来面试。
龙小燕在经过时,看了看便走了,还是觉得他不学无术,以为在为某个公司做宣传。摇头叹息道:“李骏海你真的是病得不轻,病得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
其实她有一种莫名的心理压力,她不敢走进人群去看。又其她毫不知情他是在招聘球员,而且在她看来,他的足球不会很远。但总之这步慢了,没有去观看,那就慢了一辈子,从此天地两隔。
李骏海向四处张望时,没有看到她。一时他突然挤开人群,向球场走去,而旁边面试的人都用不知所以的眼神看着他。这时李骏海来到一个人旁边,说:“你喜欢看他们踢球,而他们不要你了对么。”余亮说:“如果是我,那球我早守住了。”忽然转身看去,惊讶道:“咦,海哥,你回来了。”李骏海说:“别看他们踢球了,三千块一个月,跟我去市里踢。”余亮发呆的看着他,不信的说:“海哥,你是说一个月有三千,我没听错吧。”李骏海搭着他肩膀,说:“你没听错,明天下午我们要和四中俱乐部在这市踢第一场。”向远处李小琴喊道:“小琴,记录一下,主将守门员招到了,一会发套名牌运动服和新鞋给他。”余亮简直不相信的问:“这么,还有衣服和鞋子。”李骏海说:“哪有什么?踢赢了比赛想穿多少穿多少。”见他似有犹豫,李骏海又说:“放心吧,一般比赛都安排在下午,不会耽搁你的课程。”余亮说:“不是,我是太高兴了,能和海哥做队友,还能有钱挣。”
李骏海向戴维那边看去,向余亮说:“别人都知道我们在招募球员,他们这么不过来呢?”余亮说:“或许海哥不给人家当队长吧。”说完两人都哄堂大笑。李骏海说:“我的球队里,不怎么看关系,若是球技不好,就算钱堆成了山,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接下来李骏海看了应募的人,球技,身体素质后,加上余亮招募了七八个人,而原校队有人来后,他一个也没收。这倒不是他心胸狭隘,伺机报复,只是校队里的人踢法,李骏海经过三四次来以矫正。例如,李骏海要求球滚动的时候踢,而不是停止的时候踢,在且问到有球有机会时会趁机突破么。校队的的球员往往会说在分球给前锋,让前锋去做。由于时间急,李骏海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讲述自己对足球的看法,于是对于校队球员,只能一个都不录取了。而校队的人实在没有战术观念,只知踢球,李骏海也是害怕将来对手太过强烈,他一时需要队友来补防。
李骏海招完人,乘车走后。这时有校队球员向戴维说起。戴维满是质疑又不甘心的看着刚才李骏海来过来的地方。想了想,当即向球员说:“明天下午去看比赛,他不是说要踢赢整个市的强队么?那好啊,明天踢完,后天我们校队就应赛。看他牛什么牛,一个从乡镇里出来寒酸的穷学生能有什么大作为。”
戴维这个校队,全是他看中意的人。他看人时主要是用来配合他。即使校队里有实力的人,因为不符合他的心意,前锋往往变后卫,而那些后卫,又因为身体素质差,跟不上球的缘故,有时候后卫急了,反而跑在前锋前面。
四中俱乐部这所城市一支边缘球队。他们的场地无人管理,直到草被踢平了。但那时信息算不上很通畅。张友翔的球队在二十年从市里踢回县里,对于他们来说记忆好像也只停留在哪个时候。现在看来听闻有边远县城来的球队加注踢一场友谊赛,作为四中俱乐部的球队队长兼老板,一时乐坏了。
第二天下午,友祥俱乐部的人先来到了算的上荒废的球场。他门在沙石一般的球场先练起了球,李骏海又作了布置。李骏海把学校应募的分在前锋,中场一带,四个年纪大的守后卫,其余的四五人作场下替补。
这时两名球员对站着铺开位置俯瞰图,李骏海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的向他们说,每个位置的角度是多少,这么错防,这么协防。前腰又这么补后腰,后腰又这么变前锋。他说得越来越复杂,大多都很难明白。张友祥先是被他的智勇双全般理论又惊讶,又震撼。他实在想不到眼前黝黑的大个,连日来跟自己到处踢球的家伙,不光球技好,说的战术布局是让人深信不疑的。依张看来恐怕顶级教练对于战术理论,都未能及他。
李骏海说说得兴起,正越说越深,大家听得头大的时候,眼看已说了两个小时。球场外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朝这里走来。张友祥说:“骏海,我们这一场,用不了那么深的战术,像什么距离这么防,这么补位,又这么变换,我们下次时候在讨论吧。今天你就说这场该以什么方式踢?”
李骏海一说起球简直可以说个三天几夜,他当即从球痴中清醒过来,向大家说“不好意思各位,说得太投入了,今天我们就先四二四。”他当即指着图,说:“我在中场,后腰位置,当我变换前腰,前锋的位置,那前锋和前腰就来补我的位置,这样就可以先踢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再者踢不进可以得到第二次机会。”张友祥接着向大家说:“我们这个球队以李骏海为中心踢法,他这么说就这么是了。大家加油吧。”
过不多时,看台上已聚了好多人。李骏海突然见到游小花和姚瑶吴婉婷。只是他失望的再也没见到龙小燕。这时对方球队一大群人也来了,另对方感到诧异的是,怎么有那么多人来看?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
对方球队老板兼职队长上场踢球是看不起李骏海这支县城业余球队的。其实这些业余球队每年都想进入市内职业联赛,而每年的公开赛有两个名额,但报名费要数万。张友祥在县里各区已经赚了不少钱,但他一来想李骏海给赚得更多,其二,踢赢市内各大业余赛,也可在足球界制造一点声誉。
这时看台上一个女生向李骏海递来一张纸条,李骏海接过看了。只见上面写道:“废话少说,管你踢赢踢不赢今天的比赛,明天下午两点某某大学球赛见。注金两万,敢不敢踢。”李骏海觉得这是赌博,便忧郁不决。那女生说:“人家是富二代,家里有钱,你要是不敢,以后不要来市里了。”李骏海向张友祥说:“这注金也太大了吧。”张友祥忽然一把抢过李骏海手上的纸条,说:“不大,人家想来送钱,我们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向那女生说:“明天下午两点,接了。”
李骏海说:“张老板,他们都是学生,两万啊!我们在县里踢一场球为了增加气氛,一场也才几百,最多一千。我踢了二十几场,才给你赚了几万块钱。”张友祥轻拍他肩膀说:“没事,人家是有钱人么?他乐善好施,我也只得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