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湮灭
在这鼓声刚刚响起的时候,丹阳子潜意识还保留着清明,想要阻止这家伙继续敲响那奇怪的鼓,可是很快,他的一时便更加混沌了,再也分不清什么,周身灵气暴乱,游走于他身体各处,惊鸿剑在他手上微微颤动着。丹阳子身为一个剑修,且是一个十分有天赋的元婴期修士,他的佩剑惊鸿剑跟了他许多年,已经慢慢产生了剑灵。
尽管剑灵意识微弱,但是在主人危难之时还会心有所感应,它微微颤动着,发出的灵力不断梳理着丹阳子体内暴乱的灵气,企图让他快点镇静下来。
可是它的力量还是太微弱了,在这奇怪的鼓声面前,根本无法让丹阳子彻底清醒。
那邪祟十分有节奏的敲击着人皮鼓,一声接着一声,声音闷闷地发响,这声音直接贯彻整个盈台城,所有人在经历过短暂的痛苦后,竟然一个个打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仔细看这些人,就像是被剥夺了神志一般,行动缓慢,脸上无知无觉,双目甚至是紧闭着的。
叶良辰眯着眼睛,目光不善地扫视一圈,这些行动缓慢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尸化的初代丧尸一般。
尽管动作很慢,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生命力,他们还是普通的人类,只不过心神已经被操控了而已。
叶良辰也听见了那鼓声,那声音很奇怪,但是在他这里却失了效果,毕竟他算不得活人了,不在那鼓声的掌控范围内,凡是涉及到控制人的心神的法宝,针对的也无非都是那些活着的生物罢了。
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在人皮鼓的召唤下,一点一点向着丹阳子的方向聚集着。
丹阳子依旧持剑而立,只不过他的状态可说不上好。
那邪祟一直在敲着人皮鼓,鼓面上的血迹因为鼓面的振动而不断跳动,仿佛一场血液的狂欢。
但是这个邪祟的状态也有些奇怪,可能是由于这张人皮是临时强夺来的,也可能是因为这邪祟受了重伤,根本无法完美撑起这张人皮。
原本服帖的人皮随着他不断敲击人皮鼓,大量血液从他的眼眶中、嘴巴里甚至是鼻孔和耳朵里流出来,苍白的面孔配上鲜红的血液,在这样漆黑的夜晚令人不寒而栗。
可这个家伙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依旧狞笑着不断敲击人皮鼓。
盈台城虽然小,但大大小小数起来修士也有百余人,普通人更是有千人之多,就这样短短在几息之间,竟然将所有人都控制住了,这人皮鼓到底是什么来头?从未听说过,竟然还有如此威力。
况且那人皮鼓鼓声传出来的时候,他感受到的也是浓浓的浊气和血腥之气,这气息和他的不太一样。
叶良辰是个新手,对于浊气的操控和使用十分单一,而这人皮鼓则可以使用浊气如同灵气一般发挥巨大的威力,以气化形,控制住了整座城的人。
原木的这小小一个邪祟竟然有如此底气,敢来闯有元婴期修士坐镇的盈台城,有如此法宝,那还愁得了什么呢?
只不过他到底还是经验少,低估了元婴修士的能力,哪怕丹阳子现在被他控制住,但只要给他一点机会,翻盘是必然的事情,修为鸿沟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为了控制住丹阳子以及这盈台城中的所有人,这邪祟只能不停的敲击着人皮鼓,然后不断移动着位置。
很快他就接近了一直趴在地上受伤惨重的城主,看着这个城主,邪祟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目光。
不过这目光很快便一闪而逝,他在城主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猛然转身看向丹阳子,再怎么说他也要先把这个最大的的危机给除去。
想到这,这邪祟越发快速的敲击人皮鼓,对周围人控制的也更加严苛,那些普通的百姓逐渐聚集过来,在人皮鼓的召唤下,层层叠叠的围在丹阳子的身边,限制着他的行动。
他一边敲击着人皮鼓,一边分出部分躯体化作血雾,瞬间袭向丹阳子的面门。
他的躯体极为诡异,哪怕丹阳子身为元婴期修士,身上的术法防御也被这血雾直接无视,在他即将接近丹阳子的躯体后,原本一直浑浑噩噩的丹阳子却突然睁大双眼,浑身灵力暴涨,直接弹开周围限制着他的普通群众。
紧接着便是身子急速后退,一只脚下踏,在地上划出十多米远,然后腰身一转,手上的惊鸿剑挥过,直接挡住正要侵蚀他血肉的那抹血雾。
而这邪祟正在敲着人皮鼓,却没料到丹阳子竟然能够从他的控制中脱身。
意识彻底清明的丹阳子目露凶狠,攻击起来更是不加限制,愤怒之下的他将惊鸿剑轻轻向前挥出,一道又一道精纯的剑气直接劈向邪祟。
那邪祟根本没料到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手上的人皮鼓依然维持着敲击状态,可是他身上却已经出现了裂痕。
他瞪着两颗黑黝黝的眼眶,僵着身子,待到剑气消散,邪祟的人皮已经布满了裂痕,里面的血块也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有了前车之鉴后,丹阳子知道利用单纯的剑气哪怕将这东西搅碎也无法将他彻底湮灭,惊鸿剑在最后一击上注入他本源灵气,直冲而上。
剑气化作刀刃,将邪祟割得四分五裂,每一道剑气又继续分裂不断绞杀着那血肉,直到将它分割城一滩血水。
最后丹阳子还不放心,祭出九方笼,注入一道灵气,然后将所有的血水都吸入九方笼中。
九方笼乃特殊法宝,内有九重炼狱,无论生物死物进入九方笼中,都要在九方炼狱中走上一遭,至今未能有生物活着出来。
城主体内的血也不放过,一一被他拔出并纳入九方笼中,至此,整个地方再无那东西半点气息。
没了那邪祟的人皮鼓,城中修士百姓也逐渐唤回了神智,只不过普通百姓到底太过虚弱,承受不住这人皮鼓的威力,直愣愣的倒下,昏睡过去,恐怕第二日才能够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