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雪中治伤
“这五百里外真的有那长生道观？那里有仙人？”独孤寒小心问道。
老人摇头，说道：“老朽生在世上七十余载，可还未曾听闻过哪里有仙人。那长生道观中，只有修道的道人。所会的，也只是凡间之术，仙人能长生不死，可这世间你可曾听闻谁人能长生？”
“那长生道观又是何故？它能叫这么个名字，不就是长生么？”独孤寒心中疑惑。
老人叹息：“唉……你这小儿，莫不是听家中大人所说，能杀山中妖兽便以为是仙人手段？这长生道观，名为长生，也只不过是在追求仙道一种寄托之情罢了。真有什么仙人，也不会在这世间，仙人应该在那仙界，在天上。怎么？你还想要到那天上求仙不成？”
听到老人话语间取笑，独孤寒也不恼，眼前老人讲得很有道理，即使有仙人，那也应该在那天上，可是在天上，自己又如何能去得。
“敢问老人家，这长生道观该如何去？”独孤寒想明白后，躬身拜道。
老人点头，道：“嗯，要去那长生道观也不难，只要沿江而下四百里，江中有一古石桥，往桥左边走，又向前直走行百里山路，那里有一山，山中有一道观，往山上走，便到了那长生道观。”
“谢过老人家。”独孤寒感激，再次拱手一拜。
老人看向独孤寒，看了好一会儿。独孤寒心生奇怪，这老人这般看自己做什么？
“这里离那长生道观还有五百余里，你要去那里也不着急在于一时。”老人说道：“你看这样可好？你先跟老朽回家中，老朽家中有药，先把你腰伤之伤治一治，治好伤，再去那长生道观？”
被这老人一说，独孤寒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刚刚被那双头白虎划破皮肤，却自感无大碍。伤口流血早已经凝固，但这寒冬腊月，若是不好好处理，日后不知会不会变成一件麻烦事。
自小开始自己倒没得过什么大病，有什么风寒之类小病，也就是隔天便好。平时磕磕碰碰也在所难免，但伤口也是两三天结疤掉疤。
再看向自己伤口，伤口不深，却也在腰间，足有三寸长。不清楚几天之内会不会像以往一样恢复如初，着实有点令人担忧。
“谢过老人家。”想清楚后，独孤寒拱手对老人施了一礼。
“呵呵，无妨无妨。”老人笑道：“这样，我现在也该回去了，而且看这天色，可能会下一场小雪，小儿便跟老朽身边，也不要在这山中打猎了，不嫌弃的话，老朽家中还有些许薄食。”
独孤寒点点头。
老人挑起柴草，背在身后，独孤寒跟在老人旁边，向山下走去。
两人回到河边，老人问起：“这是你的竹排？”
“嗯，是的。”
“唉……”老人不知道想到什么，悠悠叹口气，摇了摇头：“走吧。”
两人沿着江河，行在岸边向上游走去。不一会儿，独孤寒跟在老人身后，来到一条小路，沿着小路走，走进一处山坳，山坳有一间黄泥瓦房。
独孤寒看着眼前这房子，不禁开口问道：“老人家，这里只有你一人住吗？”
老人眯起眼睛，叹道：“老朽年轻时候有一妻子，家中有一小儿，只是可惜了，趁我不在家中时，家里遭着贼人，当我回家时，妻儿已经离去了。”
“那后来可有亲手抓了那贼人？”独孤寒皱眉。
“呵呵，陈年旧事了，不提也摆。”老人笑着，在门旁放下柴草，然后推开屋门，回头道：“家中些许凌乱，还望小儿莫要见怪。”
独孤寒摇摇头，心中暗叹。这年头，普通人家能够有一处安身之所就已便难能可贵，要想和镇子中某些大户，家中雕梁画栋，普通人是想不得的。那些大老爷，贵妇人，出入都是仆人跟随，生活也是丫鬟服侍。
村中百里外便有一镇，听闻镇上比较安全，镇外之人却也交不起那如天价锐钱，只能在村子中生活。镇上有官差，能保证普通人家中安全，凶兽见镇上人多，也不敢常来。
独孤寒走进屋内，入眼所见便是一间普通房子，很简单一张床，还有一些桌子凳子家具，入到屋内，他瞬间感到暖和起来，应该是一旁炉子有炭火缘故。
“小儿你先坐。”老人示意独孤寒找个地方坐下，他说着便朝黄泥灶台走去。
独孤寒不客气，自个找了个凳子坐下。刚坐下来，腰上疼痛传来，“嘶”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开初时刚受伤，没感觉得太痛，这时候过上一段世间，才感觉到刺痛。
老人端着一碗热粥，来到独孤寒近前，递给他，笑道：“先喝一口粥，暖一下身子。”
独孤寒喝了三碗粥，顶住腹中饥饿，老人替独孤寒找来药草，替他腰间敷了药包扎好伤口，然后让他先在床上躺一会。
独孤寒拗不过老人，只能躺在老人床上，老人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
看着门口，门外寒风凛冽，不久后一点点白色，在门外飘落。
此时，老人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抓着一只野鸡，野鸡正在挣扎，扑闪着翅膀。老人笑着道：“呵呵，刚下雪便赶回来了。”
独孤寒感觉有点过意不去，老人这么老了，还要他照顾自己，这样看着实在不像话。他想要从床上起来。
“嘿，小儿莫要乱动。”老人摆手阻止独孤寒，笑道：“你受了伤，那便在此处安心歇息，身子才能早日养好，我在附近山上遇上一只野鸡，今晚你我有口福了。”
独孤寒点头谢过，看着眼前老人，心生感激，老人在一旁忙活着。真有点想不明白眼前这个老人，他一人居住，却也是活得快乐，也不如村中某些老人，看起来有一点迟暮之气，而眼前这老人很慈祥，很爱笑。虽然他说过自己年迈，在这里是为自己找一处安身之地。
独孤寒看着眼前老人，不自觉便跟村中老人比较起来。或许，开朗之人，无论在何处，是什么年纪，看起来都比较遭人喜欢吧。
夜晚，不知不觉到来，独孤寒和老人坐在桌前，吃饭，谈笑。
门外漆黑一片，寒风凛冽。屋内烛光通盈，温暖舒适。
“你要不要喝上一口？”老人拿着酒壶，笑着对独孤寒问道。
独孤寒点头，其实对于酒自己早已经心动，一直听闻村中人所说酒中滋味无可比拟。平时见他们喝酒，自己早就想一尝味道，只是可惜在家中之时，爹娘不让。家中贫寒，却也能够自己酿造，如今在外面，爹娘不在身边，这酒中滋味如何，实在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