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30章绿星星
弗莱伊坐在报名处的招待大厅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身旁是费尔顿与阿尔杰。
“怎么去了那么久？”担心店里的生意，阿尔杰嘟嘟哝哝,看起来显然很想马上落跑。
“耐心点吧，这才过了多久。”费尔顿看阿尔杰有点不顺眼,主要是这位向来冲在前线的前佣兵一点儿也不喜欢阿尔杰这种怂逼的性格。
弗莱伊说：“他要去汇报的地方有点远,手续有点多,当然花的时间要久点。”
阿尔杰问：“那个发套找谁汇报去啊？”
“还能有谁,霍华德吧。”弗莱伊不咸不淡地说。
“霍……”阿尔杰猛然闭上嘴，警惕地看向四周。
“放心，费尔顿早检查过了，要是真有危险,等到现在人都凉了。”弗莱伊说着,捻起旁边放着的一盘牛油曲奇吃了起来。曲奇松软香甜，入口即化,倒是挺好吃的。
弗莱伊早就知道自己真要参加这个比赛,肯定跑不掉被霍华德掌握讯息。一开始他是想过匿名参加的,反正排位赛也没有要求必须出示真实身份,往年也总有几匹黑马是神秘人士,让大家一顿好猜,从保险系数上来讲,也是弗莱伊匿名参加更具安全性，毕竟d是哨兵，而弗莱伊这一辈子是个向导。
哨兵和向导是两种不同的类别,在战斗方式、战斗风格以及能力方面都有极大的区别，一个向导要想伪装成哨兵参加比赛那无疑是给自己设置障碍，可是弗莱伊不行。弗莱伊参加比赛的真正目的是积攒足够多的与哨兵实战的经验，从而摸索出哨兵的基本结构，这就注定了他必须要以哨兵的身份去参赛，而以d的身份匿名参加向导比赛，万一被发现了，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与其这样，不如从一开始就大大方方。这也是因为，弗莱伊知道，自从自己代替d回到王都，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明里暗里的眼睛盯住了。
霍华德的监视固然不好应付，却也不过是增加麻烦，疯子阿德莱德的目的以及把d特意喊回来以后，除了办了个相亲宴就没有举动的约瑟夫反而让弗莱伊不好把握，尤其是后者，弗莱伊虽然只见过对方一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笑眯眯的，被民间誉为“恩赐者”的兰塞尔帝王总是给弗莱伊一种危险的感觉。
弗莱伊向来很信任自己的直觉，所以，他参加这个比赛多少也有点，既然敌不动，那么我来动一动，看看能不能引你们出洞的意思。
“毕竟我现在是个废人，人人皆知。”弗莱伊想着，把一整盘曲奇都倒进了自己的兜里。
……
“d要参加哨兵排位赛？”正如弗莱伊所料，不远处的霍华德府里，霍华德刚刚听完发套的汇报便站起身，背着手踱了两步：“你怎么跟他说的？”
发套一脑门的汗，显然是第一时间飞奔而至，弯着腰，极尽谄媚地说：“小人一看这事情有点诡异，就跟他说您以前是当评委的，能不能参赛还要问过组委会的意思，让他边吃下午茶边等着，然后小人就赶紧跑来向殿下禀报了。”
“蠢货！”霍华德骂道，“你就不能先对他进行一下检查再说？他不是精神力枯竭了吗，一个废人参加什么比赛！”
发套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趴在地上说：“殿下，小人不敢啊，克莱斯特身上毕竟身上还有皇家禁卫军副官的衔头，小人……小人只不过是一个组委会工作人员……”
霍华德眼珠子一转，嫌弃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既然如此，我倒要去看看我这位诡计多端的表亲打的是什么主意！”
……
“神侍大人，神侍大人？”
梅回过神来，看向眼前蜡烛油燃烧后滴下来的图案，慢慢的，她的眼睛睁大了：“这是……”
在少女眼前呈现的图案线条十分凌乱，一般人来看或许以为是幅抽象画，但在女巫之家代代相传的神女神侍眼睛里，那却是有着明显指征的警示，而且是相当不好的警示。
“距离黑暗之子的真正降临又近了一步……”梅的心里浮起了十分糟糕的感受。如果说一个月前梅伊大人在女巫之家的占卜得出的结果是“黑暗之子已经降临但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么现在这个指示则更像是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飞奔……”
“不，冷静！”梅在心里警示自己，这里毕竟不是女巫之家的洁净圣地，即便借了伪神的教坛来屏蔽外界的干扰，以她的能力占卜得到的结果也有可能受到了不明因素的影响！
“再试一次吧。”
梅想着，她飞快地取来三只蜡烛，在刚刚的预示旁边新找了一块地方，围成三角形，点亮，然后心里念念有词，将一把不知什么粉末一圈一圈有序地洒在了蜡烛上方。蜡烛的烛火“轰”的一声蹿了起来，蜡烛油像落泪一般往下淌落，很快，就在桌面上形成了新的预示。伴随着“呼呼”的声响，三支蜡烛依次熄灭，梅扫去浮粉，将蜡油与粉末共同形成的图案与旁边的做对比。
“奇怪……”梅想，同样是预示着不祥的征兆，这一次却有一线生机。
“神侍大人？”王都区女巫之家的主教见她这样，发出了弱弱的声音，显然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格外紧张。
“嘘。”梅在嘴边比了一下，示意前者安静。然后她从自己的行囊里慎重地取出了一个用厚厚的黑布包裹的东西，打开黑布后，那下方露出的赫然是一个头骨。
这头骨是纯然黑色的，然而没有亮光，看起来不像是某种矿石做成的。从外形来看还是像人的头骨，却又不完全像，特别是后脑部分又窄又长，眉骨则突出在外，额头中心还有个比眼眶小一点的洞，不知道是不是第三只眼睛。
梅将头骨放在一块黑布上，伸手贴了上去，然后便闭上眼不发一言。
隐藏在夏尔大教堂里的主教着急死了。神侍大人今天一早醒过来就脸色不对，跟着连着做了好几个仪式，一直忙活到现在。这位主教的能力虽然跟女巫之家本部的精英们比起来差了一截，好歹也是主教级别的人物，即便看不太懂也能猜出情况不妙。
一想到那个古老的传说，女巫之长梅琳死前遗留下的最后预言，主教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难道真的……让他们这辈人碰上了？
过了好一阵子，梅才终于睁开了眼睛：“正东方向，很多道光芒，其中有一道特别亮，能够带来转机。”她问主教，“主教大人，最近正东方向有什么人群聚集的大事吗？”
“正东？”主教思索片刻，一拍大腿，“哨向排位赛！”
“排位赛？”梅想了想，“帮我弄个身份，我要参加。”
……
“此处便是夏都车站，请各位贵客带好随身行李依次下车。感谢大家此次搭乘，欢迎您下次再来！”在车掌的感谢声中，小胖子劳尔提着行李，跟随拥挤的人群，走下蒸汽火车。
“哗——好热闹啊！”尽管不是第一次来王都，但上一次还是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劳尔对夏城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此刻站在月台上，望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不由得发出了典型“乡巴佬”的感叹。
车站建筑高耸如云，高高的天桥横跨两方的候车大厅，人们穿梭其中，大部分穿着都既得体又漂亮。劳尔并不知道，这都还只是王都普通人的穿着，如果到了贵族区，他将看到更多富丽堂皇的建筑与令人惊艳的服饰，他左看右看，正在犹豫该往哪里走，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劳尔·史密斯？”
劳尔转过身，跟着边长大了嘴巴，惊喜地喊出声来：“克拉克，还有树懒！”
盖尔：“……”
克拉克忍不住笑了起来，劳尔捂住嘴：“不、不好意思，盖、盖尔同学，你们怎么在这里？”
克拉克说：“盖尔有个采访任务，我正好有空，来接他回去。”
“采访？”
克拉克指了指依然一脸哈欠的红发少年说：“他现在在报社打工，这次刚好有个记者忙不过来，让他帮忙跑个腿，采访一下来王都参加哨兵向导排位赛的人。”
“排位赛！”劳尔马上道，“我就是来参加排位赛的！”
克拉克愣了一下：“真的？你也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