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2章实验
“唔……咳咳……”弗莱伊拼命地咳嗽起来,并且因此清醒。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门外传来了费尔顿的声音。
“没、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弗莱伊捂住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缓下来。
窗外忽然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弗莱伊抬起头,看到了一双金棕色的猫科动物的眼睛。
“金岩……”弗莱伊站起身，打开窗户,任冷风吹了进来,这让他昏沉的头脑稍微清楚了一些。缩小身形,变成了一只有鬃毛的橘猫的金岩嘴里叼着什么东西,放进弗莱伊的手心，看了他一眼。
“去吧，有事我会联系你。”
橘猫跃下窗台，钻进树丛,三两下跑远了。
进了夏城以后,费尔顿与麦克斯便形成了一明一暗的态势，特别是在阿德莱德出现后,麦克斯就更不适合在人前显露踪迹了。
其实弗莱伊并不是完全信任麦克斯,毕竟棕发教官过去在雷塞尔还曾经查过他,虽然弗莱伊本人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北境一事后,弗莱伊能明显感觉到麦克斯对他的态度跟以前不同,不是很明白根由,但是确乎有一种没有保留的真诚。
弗莱伊觉得,现在的麦克斯看起来，还算能相信。
他摸了摸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信封,里头应该装了几页纸，弗莱伊猜，这是关于阿德莱德的调查情报。
王城夏都既然是兰塞尔王国的权力中枢，必然汇集了王国最精锐的力量。曾经弗莱伊在雷塞尔森林镇租借房子教学的房东萨德·唐古便是这里的警备处负责人。如果这个人在这里，站在自己这边，调查一些东西可能就要方便许多，毕竟这里权力势力纵横交错，一不留神就会翻车——换言之，弗莱伊对麦克斯的初次调查报告暂时没有报太大期望。
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弗莱伊将信封揣进上衣内袋，静静地坐到沙发上，他需要快点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弗莱伊首先拿出怀表，确认了一下时间。尽管在迷之后院探险似乎花费了不少时间，在现实中不过才过去了将近一刻钟而已，所以暂时不必担心会引起别人怀疑。然后，就是在后院里发生的事……
弗莱伊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进入黑暗笼罩只有餐桌附近有光的后院，被金岛地宫光明王的象征长腿兔子引走，一不留神从高处坠落到了一座宫殿前，进入宫殿发现了大量龙形雕塑，然后一头龙从天而降，在他的跟前变成了一枚钥匙。凭借这枚钥匙，弗莱伊打开了龙宫殿的第一重门，进入了一条深邃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弗莱伊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自己的后院里见到没印象的宫殿，更没有想到，在他的后院里还会有一个人存在，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当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时，弗莱伊因为过于震惊，突然间重新回到了现实。
“为什么会有个女人在我……不，难道是在d的后院里？”
冷静，弗莱伊告诫自己，再进去一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无论弗莱伊怎么努力，这次后院就像是完全封闭了一样，拒绝他的进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莱伊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少爷！”
“我没事。”弗莱伊说。
“少爷，阿德莱德先生来看望您。”
弗莱伊愣了一下，在沙发上坐好了：“请他进来。”
房门打开，阿德莱德一个人出现在弗莱伊跟前。
“听说您身体有些不适，陛下和殿下都十分担忧，所以嘱咐我过来看下情况。”阿德莱德说道。他走了过来，站在弗莱伊身前两步的距离，谨慎而克制：“您现在感觉如何？”
“已经好多了，”弗莱伊平静地说道，“应该还是精神力枯竭与体力变差的影响，现在稍微花费多点心力便觉得胸闷气喘，眼前发黑，但是只要一个人静静地休息一阵子，症状就会自然缓解。先生请坐，你我也算旧日同僚，不必拘泥礼数。”
“多谢您，克莱斯特阁下。”阿德莱德便坐到了弗莱伊的对面。
“还像往常那样叫我d就好。”
“不敢。”
弗莱伊笑笑，没有强求：“阿德莱德先生现在是离开雷塞尔了？”
“一年半前的事发生后，雷塞尔做了比较大的调整，格里芬阁下与……夜军之间有了一些理念上的矛盾，老校长认为学校就是学校，应当以帮助每一个学生成长为最终目标，夜军的负责人则认为，雷塞尔终究是夜军选拔新生力量的附属品，特别是在经历那次事件以后，应当更积极地迎合夜军的发展去调整办学宗旨。在这种情况下，内部自然发生了一些矛盾。您不用担心，目前来看问题不大，不过总是会有一些摩擦和调整。”阿德莱德说，“我原本就是因为欠了老校长人情，才会去雷塞尔执教，谁想到先是半路出了事受了伤，看情势一时半会儿也不太能实践老校长的邀请目的，所以干脆告了长假离校，等条件具备再回去。”
“所以，你还保留有当时的全部记忆？”
阿德莱德狡黠一笑：“是被洗过，意外的是当我的精神力恢复的时候，记忆也跟着一起复苏了，这个连我本人也没料到。不过您放心，我口风很紧。啊对了……”他说，“这次过来找您，是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跟您商量。”
阿德莱德看了眼门口。费尔顿自从他进来后，便尽忠职守地让乌云留在了门内，以防有万一发生，一人一精神体分别看守了门内外两重警戒。
“没关系。”
阿德莱德点点头：“时间有限，那我就直说了，一年多前北境盖洛普入侵的事件您是当事人，我听说当时您就在矿洞现场，拦下了试图从矿洞迂回入侵王国的霍恩斯人。”
“对。”弗莱伊说，“而先生当时在暴风城一人对付了三只渊兽以及盖洛普人的飞空艇。”
“飞空艇是边境将士们击退的，我只是帮着驱赶了渊兽。这次特地来找您，就是想请您帮忙分析一下，关于这些渊兽的来历。”
“我？”
“对。”阿德莱德说，“历史上关于渊兽的记录比较明确的是雷泽大帝时期，福斯崔王相关的记录。书上说福斯崔王这一支历来有驭使渊兽守卫领地的传统，也只有在他的领地里能够找到渊兽，换言之，那些渊兽看起来应该是一种当地的天然产物。雷泽大帝攻打福斯崔王廷，将产生渊兽的深渊炸毁，又将福斯崔王施以绞刑处死后，这么多年来，谁也没有再见到渊兽在人间重现，直到一年前。”
弗莱伊看向阿德莱德：“是这样没错，你想知道什么？”
“暴风城的渊兽，我觉得十分像赝品。”
弗莱伊的眼皮微微一跳：“赝品？”
“外形很像，似乎也有渊兽的感染能力。一些不慎被其触碰的将士很快感染了疾病，浑身恶疮发作，溃烂而死，但是这跟书上所描述的人像蜡烛一样融化有微妙的不同。听说您当时遇到的霍恩斯人里面也有类似被感染的人，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弗莱伊回想起了那个害死d的霍恩斯将官，这个人的死状和当时令d感染以后身体发生的变化却和弗莱伊认知中真正感染渊兽之毒的人的变化十分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弗莱伊不知道d的身体是怎么恢复的。当弗莱伊醒过来的时候，d身上的创口已经愈合，只是留下了疤痕，而现在，连疤痕也已经几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