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祸水皇帝
其实上官禹说是把那两本书拿回去观摩,看的也就是那几个刺激的片段,想学习学习点新的“知识”。不过看着看着,上官禹就有点纳闷,写这本书的作者是神仙吗?以他为原型也就罢了,连做那种事的一些小习惯都和他出奇一致,让他有种自己的生活被监视了一样的恐惧感。
他甚至怀疑,写这本书的作者不会是他身边的人吧?
不过上官禹也就是想想,既了解他,又能写出如此粗俗的文字,他想来想去,也就苏宛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能写得出来,但看她的反应,明显也不是,想来应当都是巧合。
上官禹花了几日时间,终于把两本书全看完,看到结局,不禁掉了把辛酸泪,书中这两人终于苦尽甘来,在一起了,可现实中的梅定安却要忍受相思之苦,心中爱意无法付之于口,好歹是多年的兄弟,他觉得自己愧对梅定安多年的守护。
“唉,李文,朕真是一个祸水,只愿来世做个普通人,不要再做玉树临风美少年,惹人魂牵梦萦。”
李文抬头望天,皇上这又犯病了?
梅定安近日总觉得头皮发麻,好像被人盯上似得,浑身不舒服,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不好。
“兄长,你怎么了?”梅洛瑶见他脸色不好,关心道。
梅定安回过神,俯身答:“臣无碍,后宫重地,臣不能久待,娘娘若没别的事,臣先告退。”
“别走。”梅洛瑶急了,起身走过去抱住他,“兄长,你别走,阿瑶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梅定安本来一直冷着脸,见她失控,无奈地推开她,“娘娘现在已不是未出阁时了,君臣有别,皇上虽允许臣探望娘娘,但还请娘娘注意身份。”
梅洛瑶哭泣道:“自从我进宫之后,父亲和兄长便从未进宫看过我,我寄过去的家书,从未收到回信,兄长,你们是不要我了吗?”
见梅洛瑶哭得伤心,梅定安于心不忍,叹道:“娘娘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我不明白,你们都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但在我心里,只有皇上才是那个归宿,为什么你们就偏偏不愿意我嫁给他?”
“那你幸福吗?”
梅洛瑶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许久才说:“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我就满足了。”
梅定安气笑了,指着她把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全发泄出来,“你糊涂,你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易怒、纨绔、薄情,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若不是皇帝,没有哪家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人!”
“我和父亲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二哥也多次劝过你,我们都希望,即便你嫁的不是高门大户,至少丈夫对你一心一意,可你非要撞这个南墙,自己做主跑进宫里,宫里那么多女人,皇上瞧都瞧不过来,和那么多人分享一个男人,你要是真的能幸福,我和父亲就一头撞死在金銮大殿的柱子上!”
要说梅洛瑶不知道家人的顾虑,那绝对不可能,但她没想到家里人对上官禹竟然有这么大的偏见,一早就认定她不会幸福,甚至直接放了狠话。
“兄长,是我错了,是我不孝,我愧对父亲,可我爱他,我愿意包容他的不足,我懂他,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相信我可以改变他,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但只要我能陪他一辈子,我就满足了。”
梅定安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性子跟犟驴一样,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是对上官禹太执着,显然不是好事。
“愚蠢,他到现在都还在给你张罗婚事,你想陪他一辈子,他却只当你是妹妹,他应该再加上一个愚蠢,你也蠢,可你们两个连蠢都蠢得不一致,还是往相反的方向蠢,你说你值得吗?”
“谁蠢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梅定安回过头,上官禹正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他们。
梅定安心中怒气难平,不管上官禹都听到了什么,现在只要见到这个人,他就怒火冲天,未免等会动起手,只得越过他扬长而去。
上官禹没有怪罪梅定安的无礼,只是在想他终于因为自己的爱长久得不到回应而爆发。
“也好,省得把自个儿憋坏。”上官禹在心里感慨。
梅洛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可怜,又无助,把上官禹吓坏了。
“阿瑶,你怎么了?就算梅定安骂你蠢,你也不至于哭成这样。”
还在痛哭的梅洛瑶听到这话,想起刚刚兄长骂她的话,哭得更难过。
兄长说得不错,果然很蠢,和她的蠢方向还不一样。
不知自己被人认为蠢的上官禹慌乱地拿帕子给梅洛瑶擦拭眼泪,苦着脸说:“你别哭啊姑奶奶,朕回头帮你打他好吗?”
听了这话,梅洛瑶哭得变本加厉。
蠢就罢了,连她兄长都打不过,她到底为什么看上他啊!
梅洛瑶从开始被家人抛弃的伤心,变成了极度嫌弃自己眼光的哭,上官禹都哄累了,干脆守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哭。
人就是贱,开始怎么劝都不听,等没人哄了,觉得哭得没意思,渐渐就不掉眼泪了。
上官禹只当她是和兄长起了口角,并未在意,跟献宝似得拿出了紧紧抱在怀里的书。
“阿瑶,朕给你看样东西。”
梅洛瑶懒得搭理他,但见他一脸兴奋,还真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便拿过来翻阅。
上官禹只给她看了前面几页,后面的大尺度都没给她看,怕她接受不了。
他也不好意思,毕竟是以他为原型,他多多少少有些害羞。
梅洛瑶不用多看,只是看了前面那几页,便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心里又是震惊,又是难过,又是酸味滔天。
难怪兄长死活不同意她和上官禹在一起,难怪他把上官禹贬得一文不值。
原来是他自己有这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