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跟踪

“所以，你们想了半天，就想出来赌这个法子？”伏偃嗤笑出声，这哪是四神之主啊，整个就是一群匪徒吧！

行苍道：“你觉得无缘无故，别人会将渡魂针这样的至宝送人？”

国家大义，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遥不可及，唯有眼前的利益，能切实带来好处。所以最方便的方法，也只有算计。

“你们怎么知道对方就愿意跟你们比？”

伏偃这话说出来，穆七七一副找到同道的样子，蹭到她身边，附和地点头，“对啊！你们怎么知道？”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答应？”玉怜春合上扇子，迷眼道，“你又没见过医圣。”

伏偃假笑道：“猜的。”

行苍轻咳一声，轻轻将玉怜春拨开，正义凛然道：“好了，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为了意气之争。”

刚刚和他一唱一和的是行苍，反水的又是行苍，好的坏的都被说尽了，玉怜春冷哼一声，“虚伪。”

行苍充耳不闻，转而看向伏偃，温和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伏偃假意思索片刻，众人凝神等她说话，没料到，她温柔一笑，软声道：“关我屁事！”

救世主？谁稀罕当？

要她说，大楚亡了最好！她不使绊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指望她做什么。

她这不负责任的态度，引得玉怜春一个白眼。

“别争了，我能这儿不是有个医者吗？我们去过品鉴会见过医圣本人，再思考对策。”行苍思索片刻，最后拍板。

若他懦弱便胁之以武，若他悲悯便动之以情，只要捏准了对方的死穴，不愁达不到目的。

他话一说，伏偃率先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回了房，穆七七生怕留下来又被他们带进圈子里，也连忙溜出去觅食了，玉怜春也摇着扇子出了门。

只剩下行苍，喝了口冷茶，实在无聊，最后跑到院子中练剑去了。

……

夜半时分，月上中天，半夜饿醒的穆七七揉着肚子，苦着脸望着天，“月亮啊月亮，你长得那么圆，怎么就不是个饼呢？”

一声嗤笑响起，玉怜春不知从何处跳出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子糕点，“你这是饿傻了吧？”

穆七七眼睛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落在他手中的糕点上。

“瞧你那样儿。”玉怜春将糕点扔穆七七怀里，“胖死你算了。”

穆七七有了糕点眼中就装不下其他了，玉怜春在一旁无聊，只能看看月亮看看院子里的树，没料到，竟然会看到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伏偃？大半夜的，她出去做什么？

伏偃倒不是鬼鬼祟祟的样子，闲庭信步，好似只是随意出个门。

但玉怜春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这个时间未免也太可疑，他合上扇子，拍拍穆七七，示意她噤声，然后两人一起悄悄坠在了伏偃之后。

仗着伏偃没有功夫在身，两人跟得不算远，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伏偃的一举一动。

悬壶镇不大，但伏偃看起来未免也太过熟悉，她提着灯笼，抄着近路走，穿过小巷，拐过街角，最后来到一家位于镇边的宅子。

她抬手叩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位睡眼稀松的门房探出头来，看到伏偃的那瞬间，门房顿时精神了，满脸喜色地将伏偃迎进去。

穆七七和玉怜春面面相觑，这不是医圣的住处吗？为何她看起来如此熟悉的样子？

就在两人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上去的时候，已经踏进门槛的伏偃骤然回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玉怜春他们躲藏的地方。

被发现了。

穆七七和玉怜春瞬间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然而很快，伏偃便转过头去，仿佛那一眼只是他们的错觉，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缝之后，玉怜春和穆七七才大喘出气，一起掉头便跑。

直到两人跑回了院子，穆七七才后怕道，“她明明在笑，可为什么我看着却那么怕呢？”

玉怜春翻了个白眼，别说穆七七，连他都觉得瘆得慌。

穆七七突然神秘兮兮地躲到玉怜春身后，“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是女鬼啊！”

“你们干什么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两人惊得一跳，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行苍，他们才松了口气。

“你别突然出现行不行？”玉怜春没好气地理理衣服，恢复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对对对，人吓人，吓死人！”人多起来，穆七七也不怕了。

“我脚步声那么大，听不到是你们的问题，”行苍踱步过来，挑眉看向两人，“大半夜地，出去做什么了？”

“跟踪！”有人听着，穆七七顿时来了讲故事的兴致，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她硬是给编成了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不去说书可惜了啊！”若不是他也是当事人，玉怜春肯定也信了穆七七的鬼话，他怜悯地看了一眼行苍，可怜的孩子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行苍听完穆七七的讲述，陷入了沉默。

玉怜春忍俊不禁道，“别听她瞎讲，我们就是看到伏偃半夜出门跟踪了她一段，发现她对悬壶镇很是熟悉，而且她去的是医圣的宅子，门房也很熟悉她。”

行苍没好气地敲敲穆七七的额头，穆七七讪讪一笑，安静坐到一边装乖。

“所以，伏偃其实来过悬壶镇，甚至可能和医圣熟识。”行苍总结道。

“她为什么没告诉我们呢？”穆七七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