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追赶洞箫翁”
钓鱼叟听在耳中,更暗中狂喜,看向爱女时,忍不住微微点头。
但见韩通,又微扬掌中适才夺来的兵刃,道:“这柄寒铁剑,据闻乃是贵派镇山之物,此后切记少用,还你吧!”
随即抛向对方。可是不曾想铁剑郎君正待纵身收取之时,忽然剑至中途,又如同具有恶性,不肯再为恶人所用,忽然自行上飞。
同时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叱喝:“我可没这样好性情,现留剑示惩,鼠辈们还不快滚!”
大家循声,附近一株参天的古树顶上,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有如凌虚而立,寒铁剑便是她隔空摄取至掌中。这本事诸群恶徒几时曾见过?顿时又吓得心胆皆悸!赶忙转身就逃。
韩通不由抬眼一笑道:“看来老婆婆是善于乘人之危呢!”
白发老妇闻言,马上脸色一沉,问道:“你不服么?”
韩通点点头傲然道:“在下言出必行,剑必须归还点苍!”
一旁的钓鱼叟,惟恐双方闹僵,马上朝上拱手道:“高人到此,魏某有失远迎,敬请光临寒舍一叙,是幸!”
老妇却连正眼都不看他,又朝韩通冷冷道:“剑在我手,你又又耐我何?”
说着铁剑弹,声若龙吟,嘿嘿一笑又道:“我正要试试这剑利是不利呢!”
这无疑是暗中向韩通挑衅!
红衣少女郎忍不住一撇嘴,冷笑道:“哼!难道我通哥还怕你不成!”
韩通也冲天而起,朗声笑道:“在下倒想领教领教!”
谁知他刚飞登树顶,那老妇竞身形微动,借着柔枝弹力,纵身飞到十余丈外的另一株树冠上。
足下纹风不晃,抬手点道:“你能么?”
韩通也不示弱,微哂道:“这何足为奇!”
但见青衫飘落之处,宛如一片浮云飞去,点足稍头,毫不逊色,白发老妇,却不就此为止,一声冷笑,又若飞鸟换了一处。
顿时双方便形成了,此起彼落的追逐局面。一老一少,皆身具无上轻功,根本就是蹑空步虚,在这数十丈高的林木巅上,如流星飞渡。
一时看得魏家老幼,目暗神迷,个个惊叹不已。
良久,红衣女郎才问其父道:“阿爹,这老怪婆是谁呀!”
钓鱼叟,早在搜索肚肠,默默沉思,闻言答非所问道:“难道是她么?”
金花马氏也目视老伴道:“咱们巫山,谁有这高的能耐呢?”钓鱼叟看了老婆和爱女一眼,缓缓答道:“我怀疑这位白发婆婆是和本山怪人洞箫翁有关!”
红衣少女郎,马上问道:“爹爹快告诉女儿,洞箫翁究竟隐居何处?”
钓鱼叟忽然眉峰一皱道:“我儿问他干什么!”
红衣女郎,赶紧答道:“通哥此来便是为了寻他!”
钓鱼叟更是满脸讶异地问道:“他们有仇么?”
魏彩虹螓首连摇道:“不!据说素昧平生!”
钓鱼叟马上脸色一沉,低语道:“我想此时务必劝你通哥别和此人攀比!”
红衣少女黛眉微扬,仰面娇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钓鱼叟微微叹道:“此人功力高不可测,生性险诈多忌,一言不合,便难逃毒手,据说她是洞箫老怪的旧侣,彼此不和睦,相约非有一方身死,否则不能离开巫山。也就是传讹听说,从而得知一切呀!”
忽然听见辣娘子喜气洋洋的自庄内走出,老远便朝小妹咯咯娇笑道:“我那贤妹夫呢?”
魏彩虹陡然记起,抬眼看去,不料就在这片刻之际,韩通和那白发婆婆早已不知去向了
钓鱼叟立时惊色顿足道:“不好!八成这孩子中了人家的诱敌之计!”
此时最惶惶着急的是魏彩虹,道:“就让孩儿去看看吧!”玉肩微晃,便飞出七八丈外。
钓鱼叟侧顾老妻道:“我也走一趟!”说着便身形疾起,直追爱女飞出树林。说来那白发婆婆也怪,开始一味炫耀武功,在林木梢头飞腾纵跃,忽起忽落,游走不停。良久大约眼见不能取胜,又嘿嘿一笑道:“小辈,你敢和我赛脚程么?”不待答言,便身形微动,平飞十余丈外。此刻韩通,虽然目睹对方轻身功夫之高,为出山以来所仅见。但终因年轻气盛,一时按不住好强之心,马上疾起直追,口答:“尊驾若不留下点苍寒铁剑,纵是上天入地,区区亦惟有相随!”
双方都是一个“快”字!宛如流星赶月,刹时就是数里。尤其白发婆婆,即起步早,占得先机。又仗着途径熟悉,专拣峡谷迥环之处奔跑,纵高逐低。更不知是何居心,每过一地,都力发巨石,使后跟随者惊险万状,形同暗算,以致韩通越追越心悸!如此约莫顿饭光景,白发婆婆飞入一个荒谷,其间怪石如林,蔓草及胫,刚好又是两峰交错,曲折恍若羊肠,仰不见天日。
韩通艺高人胆大,加上已折腾得满腔怒火,略一踌躇,便飞身直进。
不料扑到尽头,白发婆婆竟闭目垂帘,跌坐在一所危崖的盆石上,仿佛早已入定多时。
看神情,好像并无恶意。于是韩通也就放慢脚步缓缓往前。
这时天色已晚,暮霭苍苍,此间越看越阴森,韩通走到相距白发婆婆七八丈远之际,陡感脚下一沉,似被一种极强之物缠住。
白发老妪也骤然猛睁双目,射出两道逼人的寒光,怪笑声道:“老身正有所需,你这小了竟自送上门,好极了!”
韩通一面暗凝神功,挣断脚下之物,一面淡淡地道:你待怎地?”
白发老妪闻言,地脸色一沉,道:“老身立有山规,凡到此间之人,必须为我服役一日,期满或杀或放,视功绩而定,你不妨先估量估量!”
这倒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韩通冷冷地道:“要是在下不肯呢?”白发老妪顿时霜眉一扬,怒喝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谁人敢说半个不字?左臂往怀中一收,冷笑道:“你难道想怎样?哼!既来此间就由不得你了!”
老妇倏地击出右掌,五指如箕,向前一抓,怒吼道:“看你这小子,如何能逃出老身手掌!”韩通顿时感到身前涌起一股极强的吸力,不由得一惊,马上暗运神功,依然屹立不动,朗声一笑,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快把寒铁剑交还,我可无暇在此多留?”
他说的本是实话。可是谁知白发老妪,却突然面带惊讶讶异常之色,斜睨喝道:“什么寒铁剑?”
听口气,仿佛已把适才之事全都忘却了。
因此韩通马上一撇嘴,反问道:“您想吞没了,是不是?武林中讲究的是光明磊落,耍赖可无人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