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一对苦命鸳鸯
白如烟微微一笑,走到棺材前,轻轻推开棺盖,“宣王,我给自己的花办一场丧仪有何不妥,或者您更愿意死的人是我?”
宣王见自己的想法被白如烟直直戳破,一时语塞,“你...简直就是胡闹。”
宣王一鼻子灰说罢就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宣王妃本不想走,却也只能跟着宣王离开。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灵堂内的花无痕,眼中似乎有万千诉说,一双美眸含着泪光,委屈又哀伤。
白如烟看着花无痕和也表情,也和宣王妃差不多。
看来这二人不仅是旧相识,还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就是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如何就将二人拆散了。
花无痕目送着宣王和宣王妃离去,一个人瘫坐到了地上,眼中泛着泪光,喃喃自语。
“她居然活着,她居然活着。”
白如烟瞧见花无痕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满是疑惑与关切,轻声问道:“花无痕,你与那宣王妃究竟是何关系?”
花无痕的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她名何慕,乃是户部尚书的嫡女。我曾是户部尚书何敬崇德的养子,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可谓青梅竹马。”
说到此处,花无痕的声音略微颤抖,“后来,尚书大人察觉我与她暗生情愫,一怒之下将我送至乡下。我本想着有朝一日能再回来与她相聚,却不曾想……”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待我学成归来,满心欢喜地回府寻她,却被告知她为了追寻我,孤身一人追到野外,竟失了性命。”
“自那时起,我以为她已不在人世,内心痛苦万分,仿佛生命失去了色彩。便一边跟着临渊云游四海,一边对那些处于苦难的女子施以援手,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后来的凭澜苑。”
“每当我想到她一个人流落荒野,便痛苦万分,想不到她根本没死,是何敬崇骗了我。”
花无痕说到此处,眼中的欣喜忽然盖上了一层怒意。
“想不到她如今已经是宣王妃,可想这也是何敬崇这老狐狸当年将我赶至乡下的原因,还好遇到了云游四海的师尊,他欣赏我,看重我,正是因为他的收留,才有了今日的舒白和花无痕,师尊对我有再造之恩。”
白如烟听着花无痕的讲述,心中不禁为他感到悲伤与惋惜。
白如烟叹口气,“想不到你们二人背后竟然是这样一段悲壮凄美地故事,师兄,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放下了。”
花无痕怔怔的看着院内残败的落叶,不甘心道,“不,我不知道她存在就罢了,她既然活着,我一定不能就此放下。”
......
永安侯府。
夜凉如水,秋风吹皱了琳琅院内的一池湖水。
没有了陆含章宠幸的于婉秋,早已放纵自我,屋内的二人纵情声色。
夜深了,陆九思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他干脆起身,跑到了陆含章的屋内,拽着陆含章的衣袖,带着哭腔央求道:
“父亲,带我去找白姨娘吧,平日里我睡不着都是白姨娘哄我睡的,如今黄嬷嬷不在了,能哄我的只有白姨娘和于婉秋了。”
陆含章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眼下天色已黑,去找白如烟确实不太合适。
略一思索,他拉着陆九思说道:“走,为父带你去找你母亲。”
父子二人来到了琳琅院,大门紧闭。
陆含章尚未靠近,就听到门内传来令人面红耳赤、不堪入耳的声音。
陆九思一脸迷茫,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陆含章:“父亲,母亲是不是生病了?为何这般偷偷哭泣?”
陆含章的脸色瞬间铁青,他咬着牙,怒喝道:“来人,将少爷带下去!”
随后,他叫来了一群家丁,自己则怒火中烧地喊道:“破门!”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屋内的一对奸夫淫妇赤身裸体,丑态毕现。
这一幕不仅被闯进来的下人们看了个遍,就连门外折回来的陆九思也瞧了个正着,陆九思惊恐万分,小小的脸上满是恐惧和震惊,他尖叫着逃离了琳琅院。
大汉被训练有素的家丁们以极快的速度五花大绑了起来,绳索紧紧地勒着他的身体,捆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陆含章此时怒目圆睁,眼珠子好似要瞪出来一般,满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愤怒放言一定要将这对不知羞耻的奸夫淫妇送到官府去,让他们接受律法的严厉制裁,以正纲纪。
于婉秋瞬间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跪着拼命哭号哀求道:
“夫君,千万不能告官啊!我自己名声扫地、身败名裂事小,怕只怕侯府会因为这桩丑事而名誉尽毁,遭受众人的唾弃和鄙夷,尤其是老爷您的仕途,恐怕也会因此受到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
她与陆含章夫妻多年,对他的脾气性格、所思所想可谓是了如指掌,知晓怎样的说辞可能会让陆含章有所动摇。
陆含章听了这番话,尽管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但也在极度的愤怒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
他刚才确实是被汹涌澎湃的愤怒冲昏了理智的头脑,如今静下心来仔细琢磨,送官的确极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和控制的麻烦。
于是,他紧紧握着拳头,强压下心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万分不情愿地打消了送官的念头,依旧恶狠狠地说道:
“如今这种局面,只能将这不知死活的大汉私下处置了。至于你这不知廉耻、毫无妇德的荡妇,休妻之事势在必行!”
于婉秋听闻此言,哭得愈发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双手紧紧抱住陆含章的腿,声泪俱下地哭诉着苦苦恳求他不要抛弃自己,声嘶力竭地叫嚷道:
“夫君,我真的舍不得您啊!这都是因为您长久以来对我的疏忽冷落,让我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我才会犯下如此糊涂愚蠢、不可饶恕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