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一片死寂
春草脑子里一直幻想着趁着白如烟站起身和羌活对话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滴药滴入了白如烟刚才用过的茶盏。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
春草心中纠结万分,她知道自己跟着邱映雪一定得不到好下场,可是自己哥哥的命攥在她手中,她又不得不屈服。
她当时之所以会选择向白如烟投诚,也是想的能够多条路,通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她也意识到白如烟的智慧在邱映雪之上,若是自己全心全意跟着她,她一定能善待自己的哥哥。
白如烟不仅帮她治好了胃疼的旧疾,知道她母亲死后被邱府随意地丢在了乱葬岗,更是差人找到了她母亲的尸体,并为她立了牌位,在她心里白如烟早已成了她的主子,这是她跟了邱映雪十几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温暖,想到这里,春草顿时觉得愧疚不已。
她忽然“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主子,我错了,我今日来除了报信,其实还是邱映雪派来的,她让我杀您。”
“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白如烟微微一笑,走过去拉起了春草。
“说说吧,你遇上什么事了?”
春草哭了起来,“邱映雪她不是人,她把我哥哥常年关在暗室,以此来威胁我为她办事,所以哪怕我受再多伤,也只能一声不吭,因为我哥哥的命就攥在她手里,她说这一次如果我不把你杀了,死的人就是我哥哥。”
“对不起,主子。”
春草说着将袖子里的药瓶拿了出来,“药在这里,随你处置,但我恳求主子能够救我哥哥性命。”
白如烟将一滴药倒在了花盆里,花盆里的花立刻枯萎消失了。
“这药果然厉害,其实从你刚才进来,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不过你很忠心,所以我不会杀你,而且我会救你的哥哥。”
春草立刻跪地,感激涕零道“太好了,谢谢您主子。”
然后白如烟对着春草耳语了几句,“你这样做.......”
......
第二日。
邱映雪就收到了如烟被毒死了的消息,传话的人正是春草。
邱映雪此时正在禁足,可她为了一睹真假,便怂恿宣王妃前去查看。
宣王昨日才计划除掉白如烟,想不到第二日收到了白如烟已死的消息,心中不禁疑虑,不过他为了一探真,还是带着宣王妃来到了国师府。
黑白之色笼罩着国师府,一片死寂。
府内四处挂起了白色的幔帐,灵堂中央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周围烛光摇曳,映出诡异的阴影。整个国师府弥漫着浓浓的悲伤与凄凉,仿佛被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白如烟为了迷惑宣王和邱映雪,精心策划了这一场假死之计。
她事先安排好了一切,让下人们都表现出极度的悲痛,哭声在府中此起彼伏,最主要的是花无痕,他趴在棺材旁哭得伤心欲绝。
宣王听闻白如烟的死讯,心中虽有疑虑,但看到花无痕哭得这般绝望,也暂且信了几分。
宣王妃一身素衣,她看到府内四处弥漫的沉重之色,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那白色的幔帐在风中微微飘动,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她不由地想起那日在集锦阁见到的姑娘,那灵动的身影和灿烂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却......想到此处,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灵堂,想要给忌主上香,以表哀思,当她靠近棺材时,却突然发现趴在棺材上的花无痕。
她看着花无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这......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
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神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原本悲伤的面容瞬间被喜悦所取代。
“是他,真的是他!”宣王妃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身体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快步向前,想要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生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花无痕正沉浸在悲恸之中,专注地哭泣着,那哭声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突然,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犹如一道惊雷在他混沌的世界里炸开。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哭声也戛然而止,机械般地缓缓转过了头。
当他的目光与宣王妃交汇的瞬间,他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激动与欣喜。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像是被点燃了希望的火苗,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然而,宣王妃身边的丫鬟却在这关键时刻,敏锐地察觉到自家主子的失控。她深知此刻的场合不宜过多纠缠,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宣王妃用力拉了出去。
花无痕望着被拉走的宣王妃,眼神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又渐渐黯淡下去,嘴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无奈的轻叹。
宣王听着宣王妃嘴里的“是她”,便以为王妃确认无误,于是也彻底放下心来。
宣王目的达到正要离开,却被花无痕以叙旧为由拦了下来。
“宣王不是一向欣赏老夫的字画吗?”花无痕以舒白的口吻说道。
花无痕换了一身模样,宣王险些忘记眼前的人就是舒白,忽然变得客气了起来。
宣王妃虽然被丫鬟带了出来,可她始终不忍离开,只是将花无痕想传递的意思差人送回了府内的邱映雪。
邱映雪得知白如烟真的已死,顿时一高兴便将春草的哥哥放出来了。
春草假装带着哥哥外出求医,实则是上了白如烟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
忽然那有个小厮给花无痕递了的手势,花无痕立刻收起了伪装的好意。
“好了,戏唱完了,该结束了。”花无痕睨了一眼宣王懒散道。
“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白如烟一袭青衫从灵堂后边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