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背道而驰
华择若跟在萧瑞身后，从后院中出来的时候，见杜桉言正与白及洛说着什么，两人看起来聊得颇为投机的模样。听到脚步声之后，杜桉言望了过去，随即起身。
“楚公子，已经诊治过了，病人的脉象、气息都比前几日好了一些，相信用不了几日便会醒过来，楚公子不必太过担心了。”
杜桉言闻言点点头，“有劳华公子了。
“另外，楚公子若是有时间的话，能陪陪病人也是好的，相信对她的恢复应该大有帮助。”
杜桉言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莫名，以他对华择若的判断，倒是不像是会在他人在场的时候，会说出可能会令人误会的话的人，想到这，他不经意一般地瞥了白及洛一眼，见白及洛的神色如常，也就放心了。“多谢华公子的提醒了，若是我有时间的话，定然会照华公子所说的办的。”
华择若闻言点头，“如此甚好，那我就不再打扰了，楚公子，告辞。”转身看向白及洛之前，冲杜桉言作了一揖。
“小洛要办的事是否已经办妥？”华择若看着白及洛笑着问道，“若是已经办妥的话，不如你我二人一同离开？”
白及洛闻言点点头，“已经办妥了。”说完之后看向杜桉言，“楚公子，那我也告辞了。”没等到杜桉言说什么，又看向萧瑞，“萧兄，代我向百里兄问好。”
“好，小洛改日再见。”
“不要忘记，明日辰时的时候，你就应该在书院中了。”杜桉言看着白及洛的背影，冷不丁地开口提醒道。
“楚公子放心，这事我已经好好记着了。”
萧瑞将两人送至院门外，“明日还要再麻烦华公子登门。实在是有劳了。”
“无妨，这本就是医者的分内之事。”
白及洛和华择若并排着往前走着，跟白及洛相比，华择若反而走得不紧不慢，他想开口问临走之前，杜桉言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却迟迟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说起来，小景几次下山去看你的时候，都没找到你。”华择若微微停顿，“小洛最近好像比之前忙了许多。”
白及洛闻言笑了，“我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不过书铺又进了一批书，只是我要去书院的话，我爹就得重新接手他从之前就不爱打理的铺子了。”
“小洛为何要去书院？”华择若适时地问道。
“楚公子今日提出让我去书院中带着学童们识字记诵。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能承担此事的能力，只是……”白及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华公子吃饭了吗？”
“吃过了。小洛还没有吃？”
“吃了，早上与楚公子一起吃的。华公子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如你我二人去酒楼小叙？”白及洛觉得，是时候告诉华择若自己的决定了。
“好啊，今日走了许多路，歇歇脚也是好的。”
白及洛闻言点点头，“华公子愿意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对于白及洛的主动提议，华择若心中原本是高兴的，只是不知为何，看着若有所思的白及洛，他竟然心生了几分担忧。
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华择若想起了之前见到白及洛，似乎就是在这家酒楼的这个位置，他不知道白及洛是有意为之还是下意识的习惯，他也不知道白及洛是否还记得与自己的那一面，只是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我是有事觉得应该要告诉华公子，毕竟在这之前，华公子已经帮了我许多，而我爹应该一直都为了我的事，对华公子多有不应该有的想法了。”
白及洛说出这话的时候，觉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华择若是为自己想才没有拒绝那些他爹一厢情愿的想法的，她也能感觉到，答应那些想法的时候，华择若应该事认真的。只是回过头来看，单单只是自己的事，已经对太多人产生了本不应该的羁绊。杜桉言是如此，华择若是如此，甚至连拉扯自己十几年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应该的。”华择若听到白及洛那么说的时候，正好印证了自己方才不好的预感，说这话的时候他看起来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心却揪在了一起。
“我只是觉得，既然一切都本应是我自己承担的，我愿意背负起来属于我自己的命运。”白及洛接着说出来的话，还是出乎了华择若的判断，他以为她最多向之前那样，坚持想要独身一人背井离乡。
只是听她今日的言辞，倒像是与自己所期盼的将要背道而驰了。
“小洛这话要如何理解？”华择若想将她的想法问清楚，想着这样才有劝她的余地，却见她冲自己笑了笑。
“我只是想跟华公子说，那些答应我爹的话都忘记吧。谁的人生都不应该是用来为另外一人做牺牲的。”
华择若听她说这话的时候，难免觉得心凉，可他却深知，自己恐怕还是说不出喜欢这种话，他原本以为他暗暗策划的事正与白及洛的初衷是相符的，也以为自己有更多的时间让自己能够说出自己的心意……
“如果我说那本不是牺牲呢？”
“不是牺牲那又是什么？”白及洛禁不住反问道。
“我以为是相互成全。”
“可华公子本就没有需要我成全的任何事，到头来也只是在牺牲华公子原本的人生罢了。”
华择若闻言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点了点头，“那好，不管小洛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
“多谢华公子，我觉得这就是我愿意做出的决定。”
听白及洛这么说，华择若知道，白及洛骨子里还是不想依靠任何人，她不想要任何人的成全。只是他还是有一点点怀疑的，若是能成全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的谁的恶话，她是不是也一样不愿意接受呢？
“二位公子要的酒菜来了。”谈话结束的时候，伙计端着食案适时地出现了。
白及洛这才如释重负，笑着看着华择若，“我知道华公子大概天还未亮就下山了，哪怕吃过了，应该也是仓促地吃了一点。”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