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逾时未归
将唐晴非安置好的时候,想到白及洛差不多该回来了,杜桉言决定去见她一面,好将手中的香囊还给她。
“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去?要是有什么需要我跑腿的,还是我出去吧。”萧瑞忙得焦头烂额,忘记告诉杜桉言,大约午后的时候,临汤说要出门一趟的事了。
“不必,这事必须是我亲自去的。”杜桉言拒绝了,接着嘱咐了一句,“若是有什么事,去白家书铺找我。”
尽管杜桉言没明说,可是萧瑞还是能反应过来,杜桉言口中的“事”,大概是在担心唐晴非。“是,公子,不过公子还是不要忧心了,有声名远扬的南里先生,晴非娘子会安然无恙的。”
杜桉言听他这么说,没说什么,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商铺街,天色愈发暗了下来,这个时辰,一众商铺已经三三两两地开始关门了。
走到白家书铺的时候,杜桉言见铺门还是紧闭的,白及洛可能是回来了,但却马上关门了?
“哎呀,这不是先生吗?先生的身体可恢复好了?”吕掌柜也要关门了,出门的时候看见楚言正在白家书铺店门外驻足。
“吕掌柜,好久不见。”杜桉言闻声转身,冲吕掌柜打招呼道。
“先生是要来买书?只不过白家父子还没有回来,说起来也是奇怪,白掌柜出门的时候还说这个时间怎么也该回来了。”
“确实,所以,他们还没有回来?而不是回来之后直接回家了?”
吕掌柜闻言直摇头,“没有,肯定没有,我一直在铺子里,也没去别的地方,若是他们回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吕掌柜又想了想,“要么是进货耽搁了,要么呢,难道是直接回家了?只是这不像是他们父子的行事方式。先生若是着急用书的话,不如去白家看一眼,你要是不知道白家怎么走的话,我带你去也一样,反正我也正好要关门了。”
“多谢吕掌柜了,白家怎么走我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杜桉言告别了吕掌柜之后冲,急匆匆地往白家快步走去。
先经过的白及洛所住的别院,门是锁着的,再往前走,迎面走来的却是白及洛的庶母王氏。
“这不是楚公子吗?”在王氏心中,楚言救过他们两父子,自然是恩人,见到他之后颇熟络、亲切地打着招呼。
“请问白掌柜和小洛……”
“啊,他们两个啊,我们要吃饭了,还没等到他们,我这出来看看,他们一个去昭映一个去朔羊了,说是要从朔羊一起回来的,这么晚还没回来,大概是进货耽搁了吧?不过很少出现这样的事,等得人心慌啊。”王氏说完之后,见楚言似乎在想着什么,顿时觉得不太好意思,“我不应该说这些的,让楚公子见笑了。”
“我能理解,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伯母无需在意。”
“楚公子是要看书?要不这样吧,若是楚公子觉得没事的话,等小洛回来了,不如让他上门给楚公子送些楚公子要看的书?”
“不必了。”杜桉言客气地拒绝,“多谢伯母的好意了,我心领了。”
“应该的,应该的。”
“那我先告辞了。”杜桉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那样了解白及洛。比如碰到今日这情况,他就不知道白及洛究竟是为什么,没有及时回来。
往回走的路上,远远地注意到了有人在匆匆忙忙地跑向自己的方向,直到对方离自己近了一些之后,才看清楚,对方竟然是萧瑞。
“怎么了?”
“公……子,公子,”萧瑞累得直喘粗气。
“怎么了?有什么事都慢慢说。”
“公子,我们带来的鸽子不见了。”
“哪一只?还是都不见了?”
“原本两只都不见了,后来公子用来传书给二位殿下的鸽子飞回来了,只是迟迟没派上用场的那一只不见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百里已经到处去找了,而家里我也已经找遍了,都没有。”
杜桉言知道,萧瑞说的那只雪白色的鸽子,是他带来与陛下传递书信的那一只,只是到现在为止,因为不愿意承认找杜芾一事已有了进展,所以迟迟没有派上用场。
“先不要着急,随我回去吧。”杜桉言说着快步往前走去。
萧瑞匆忙跟了上去,杜桉言想起了什么,“怎么不见临汤?”
“啊,这件事怨我,我忘记告公子了,临汤说今日有事,要临时出门一趟,本来是要告诉公子的,谁知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有事?有何事?”
“这个他倒是没说。”
“去哪里了?”
萧瑞被问得抬不起头来,毕竟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于是低着头,“这个,公子,我也没问清楚。”
“算了,没什么,不用放在心上。”
回到家之后,百里已经回来了,见到杜桉言之后摇了摇头,“公子,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只是却是没有找到鸽子在哪里藏着,我比较担心,鸽子被人捕了去吃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杜桉言说出这话的时候,萧瑞和百里都愣住了,深觉不解。
“再找找看,对了,临汤房间里呢?”
“我现在再去找找。”百里闻言快步往后院跑去。
“公子。”萧瑞小声地喊了一句,见杜桉言似乎没听到,反而往自己房间去了。
“这是为何?”萧瑞见状快步跟了上去。
杜桉言回到房间之后,打开了雕花木柜,将放在最里侧的包袱拿了出来,里面有他的刻章。
萧瑞急急忙忙地将烛火挨个点燃了。
杜桉言拿出印章的时候,摸了摸,手指能感到一阵潮湿。只能说,他的担心恐怕是对的,也就是说,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人偷偷进来用了印章,并且将那鸽子放走了。
鸽子会飞回皇宫,传信给皇帝,只是,他却想不出来,对方究竟假他之口,传了什么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