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诡瞳血泪
傍晚，火红的火烧云挂在天边，一群鸟儿在空中盘旋一圈各自落在了苍劲葱郁的古树上，微风吹过树梢，鸟儿清脆的啼叫几声，农家的烟囱冒出袅袅青烟，各家各户已经开始准备晚饭，农忙的、上山采药打猎的村民开始陆续的回到村中，村内时不时的想起孩子的笑声，鸡鸣犬吠，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个长相俊俏的小男孩走在铺满青石的农村小路上，他时不时的看向周围，时不时的揉揉眼睛，表情一会儿惊奇，一会儿皱眉，
这位正是叶晨。
叶晨向自己在这村里的住处慢悠悠的走去，一边心里正思索着白天的事儿，他还这真的没想到这村子里居然会有异瞳者。
从石正言所说的话来看，疯妮子的金棕眸子应该是没被别人发现过的，而且疯妮子的诡异行为应该也是石正言今天才知道的，或者说疯妮子很可能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女孩，一只金棕左眼，一年前的离奇失踪，父亲惨死疯子？是不是在用这个身份掩饰着什么？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正是无忧无虑的年龄这样为什么？
而如果说能看到已经过世的父亲，这是鬼眼的特征，但是叶晨认定，那金棕的眼睛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看来是要把自己今天的见闻告诉二爷爷和五爷爷了，不知道二爷爷会不会责怪自己，毕竟二爷爷当初可是非常认真的叮嘱他，他的眼睛可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自从那次的经历之后，二爷爷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将叶晨的“病”给封印住的，每当回想那中痛苦，叶晨都忍不住的打着哆嗦，那种痛真的刻骨铭心。
不知不觉间叶晨已经来到了这村里五爷爷的家，也就是叶晨和二爷爷来这村里的住处。
小叶晨推开木门，院子内一只老黑狗正懒洋洋的趴在自己的窝前，叶晨开门进来，这只老黑狗也只是微微的抬起眼皮斜楞了一眼，见是叶晨，又继续合上了眼。
这老黑狗是叶晨五爷爷的老伙伴，狗真是有年头了，毛色已经暗淡，平时最常见的也就睡觉了，叶晨来的这些天，就从来没见过这狗怎么活动，最多的时候就是在晒太阳一动不动，要不是出现生人时候这狗突然微微睁开了眼睛而漏出那一抹亮光，当真是以为这狗已经安详的去了。
五爷爷一直都说狗非常聪明，通人性的，叶晨五爷爷叶云武对这黑狗当真是相当的好，恨不得自己不吃都给这老黑狗吃，而这只老黑狗更有一个古怪的名字，叫幽泽。
“二爷爷，五爷爷我回来了！”叶晨大声叫道。
然而屋子里却并没有人回应，往常从进门开始，不说都出来接他吧，怎么也要有个人回一句，而今天怎么一个动静都没有？
难道二爷爷五爷爷出去了？叶晨想着，推开房门看到便是厨房，灶台里的柴火刚刚燃尽还有些许余温，锅里是温度还很高的开水，看样这老哥俩没来得及做饭就走了，这天都快黑了，不知道是去哪儿了。
叶晨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起来，翻了翻厨房，也没有发现什么吃的，沮丧的回了屋，心里想着，今天还真是怪啊，这俩老爷子也消失了？啥时候回来啊，我好饿啊，不行上石头家吃一顿吧，石大婶为人那么好，不会不给我饭吃的。
正想到这儿，坐在土炕上的叶晨却觉得眼睛一阵阵的乏累，明明感觉刚才精神很好，这眼皮却直打架，周围的世界开始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怎么的，小叶晨就这样一头栽到炕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人为什么要睡觉，是满足自身身体条件的需求，还是在逃避夜晚的黑暗，人向来就不是喜欢黑暗的生物，仿佛黑夜降临，就应该沉沉的睡去，用这种方式去以最快的速度迎晨光的降临。
“咚”一滴滴水声是那么清脆悦耳，也引起了小叶晨的注意，随着他静心聆听，水滴声一滴滴的传来，给他带来轻松宁静的感觉，仿佛是这世界最简单的乐章。
不对劲！叶晨开始意识到周围是漆黑的，水滴声是这漆黑中唯一能感觉到的一切，当叶晨发觉到这一点，那原本简单的水声，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仿佛是魔音一般，给人一种怀疑，恐惧的感觉，不知道这水声在哪儿，感觉很近又似很远。
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种平衡，声音由远到近，慢慢的叶晨终于听清，那是一首古怪的儿歌。
“大兔兔砍柴，二兔兔忙，三兔兔烧水，四兔子瞧，五兔兔丢了，六兔兔闹，七兔兔疯了，八兔兔死了，九兔兔埋了.埋了呵呵哈哈哈。”当儿歌到疯了死了埋了的时候，唱儿歌的人几乎是说出来的，那语气中是充满着怨气，随之大笑，叶晨整个脑海都是那失心的笑声，那声音像是孩子的童音，又像是老者的沉吟，像是溺水者的呼救，又像是胜者的呐喊
无论是什么，叶晨都不会忘记，这该死的儿歌他下午还听到疯妮子唱过，而那声音也应该是疯妮子的，绝对不会有错！各种声音庞杂在一起，叶晨的脑袋如同要被撕裂了一般，而那滴水声并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更加的清晰，急促。
叶晨发现，那水滴的节奏慢慢的契合上了自己的心脏跳动，身体的温度一点点的流逝，那水滴可能并不是“水滴”。而是他的血!一滴滴的不停的留着。
我要死了？
叶晨刚想到死这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首先填满他的视野的是一只眼睛，一只巨大的，金棕色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叶晨。
叶晨来不及观察自己到底是什么处境，但是一股怒火已经填满了心头，瞬间爆发。
叶晨大吼道：“滚！”
这一刻叶晨的双眸变了，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开始变得虚无，深邃，其双眼内可见到日月交替，星辰变化，神鬼咆哮，众神落泪.
这一切瞬息万变着，然而最后出现的却是一条模糊的真龙，直冲苍穹。即使没有声音的，也可感觉到那惊天的龙吟声。
“咔”一声脆响，金棕色的巨眼如同玻璃般从瞳孔出裂开了一道细纹，随着碎裂声想起，叶晨隐约听见了一声悲鸣，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左眼在留着血泪，那正是疯妮子，而在她身后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汪！”一声狗叫，将叶晨瞬间拉回了现实，叶晨猛然起身，屋子里一片漆黑，叶晨开始观察着周围，他看到五爷爷的幽泽正蹲坐在自己身旁背对着叶晨，面朝着某一个方向一动不动。刚才应该是幽泽叫的没错。
叶晨来到老黑狗幽泽的正面，最让他惊讶的是，这老黑狗的眼睛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有神，在夜里发出两道冷光，给他一种阴寒冷冽的错觉。
正这么想着，老黑狗也瞧了一眼叶晨，狗脸居然做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那意思仿佛再说，“瞅啥，没看够啊。”
叶晨顾不得体会刚刚的那场“噩梦”，让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只狗给嫌弃了。心里是一万个什么什么奔过。
叶晨摸索着开了灯，光明的瞬间到来给叶晨带了极大的安全感，屋内安静极了，呼吸声伴随着墙上挂的老式钟表，“滴答、滴答、滴答.”
他开始回想着刚才的噩梦。
噩梦吗？绝不会是梦那么简单吧，疯妮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晨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现在什么时候了？心里想着，叶晨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的钟表，已经是十点四十多了，也就是说他睡了至少要有三个小时。而蹲坐在一旁的老黑狗幽泽也和叶晨一样看了一眼钟表，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索性就直接趴在炕上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不一会儿一阵阵呼噜声居然响起。
叶晨当真是看呆了，他极度怀疑，这到底是个看门的狗啊，还是个妖怪啊？算了今天的怪事已经够多了。
就在这时，叶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仿佛有些异样，伸手抹了一把，滑腻腻的，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一抹血红色，血？！
赶忙的走到屋里的老式花边的镜子前，叶晨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右侧脸庞上有一道鲜红的血迹，因为他伸手抹了一把，血迹变成了条状。叶晨突然想起，噩梦的最后，那巨大的金棕色眼睛裂开细纹，出现疯妮子惨叫，她左眼流出的血泪.难道最后滴到了我脸上？
叶晨想到这儿不禁失声道：“如果都是真的？难道我的封.”叶晨这时才开始仔细的看镜子里自己的双眼。
那是一双很精致的眸子，可以说是艺术品也不为过，黑白分明没有意思杂质，而叶晨发现，在他的瞳孔有一道龙形的纹路时隐时现。
糟了！叶晨心里暗道，看来二爷爷给自己的封印已经失效了，他的眼睛要开始“旧病复发”了，叶晨从新坐回炕边，想想也是,这一天这么作，多么坚固封印也是够呛，何况二爷爷还没有封到那种地步,话说回来，难道说二爷爷五爷爷是为了那个东西出去的？！
叶晨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要不然这两老爷子没有理由出去这么久，那也正是为什么二爷爷带他来这涵溪村的原因。这些天两位老爷子一直在神神秘秘的准备着什么，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额.会不会有可能是去王大爷家喝酒了？不是不是肯定不是！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芒从叶晨的双眼一闪而没，即使短暂，但是却如同雨夜的一道惊雷，照亮了整个黑夜。原本趴的好好的幽泽，被这白芒惊的一瞬间从炕上跳到叶晨对面，用惊疑的眼神不停的打量着叶晨，而它关注的重点，也就是叶晨那开始变化的双眼。
叶晨所见到的世界开始虚化，周围的一切事物开始变得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