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任君采撷 - 西域女子 - V.谜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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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任君采撷

一只昂贵布料的鞋迈入寝殿,来人一袭金玄色龙袍,由金灿灿的金龙发冠束发,面貌颇有一股强悍的气势,眼神深邃令人捉摸不透,身形还有几分壮硕的男人进入温尘舞的眸中,她看着一时愣神,心想:这就是衡帝?

看上去不似那种因惰性而挺着肿肚,反而健硕不可抗衡,饶是鄂下留有胡渣可那白皙丰润,棱角分明的脸庞明摆着胡子不过是年岁的装饰品。如此这般盛气凌人的男子……她敢言这种男人置中衡,还有西楚,可谓是数一数二,招蜂引蝶的可靠男人。

而她这一游神竟给忘了叩拜,失了礼数。

直至尾随其后的长公主又令她怔了怔,女人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情,发如黑瀑,眸若清水,双唇不点而红,唇边泛起一对儿浅浅的小梨涡,在朝自己微微一笑。

殊不知笑意是:别来无恙。

可温尘舞忽而眼神微眯,眼线里是对楚妗书那双清水般明亮的眼眸满满狐疑,她假装阳光刺眼抬手掩于面前,实则是遮住视野中楚妗书的唇和鼻,纵然模糊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一旁传来太监的遏声打破她这厢迷离。

温尘舞瞬间缓过神肩头也随之一抖,下意识忙不迭跪地磕头,“西楚尘舞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震天盯着地上的小女人捋了捋鄂下的胡渣,声音沉稳,“起来吧。”

温尘舞起身对上那位具有压迫感的男人,一时间身子不由得抖擞几下,只觉得这男人周身散发着可怕的霸道气势,倘若携带这厢霸道披上黄金铠甲搬到沙场上那得是多么威风凛凛,英俊霸气。

以至于自己的刺杀任务不就成了硬茬。

不愖他深邃恐怖的目光只得看向了长公主,只见她神色风轻云淡,万事万物皆不入眼的模样,可温尘舞又是苦恼,她方才没朝笑过?莫不是眼花了?

温尘舞的所有神色变换被楚震天看个透彻,亏得他今日来得及时,否则不得被自己那万般宠爱的女儿抢了先。

他严肃轻咳几声,温尘舞这才缓缓看向他,于此亦是疑惑为何这父女二人会突然大驾光临。

“你叫尘舞?”楚震天也不带看她一眼,驾轿辇来得局促尚未思及见着西楚之女应当如何言谈,这下子弄得自己有些面红耳赤。

温尘舞如是回复道:“奴家本叫汗塞温娅,而后入了中原便改了名儿,怕陛下唤来怪异,姓温,名尘舞。”

“温尘舞……”楚震天摸着胡子口中喃喃的默了遍。

楚妗书朝温尘舞上前一步,“本宫近日听二公主柔儿说你的舞艺极其了得便来此求个见识,却恰巧遇上了父皇便一同来了。”

如此道来温尘舞目光转向正处于无言而又尴尬的楚震天,不曾想楚妗书竟给他台阶下,他眼神淡淡的显然没择了,便得理直气壮道:“咳咳!竟然你已是朕的人,置宫中晾着会被人说朕不厚道,传去西楚那边不得说受朕冷落。”

“怎么会。”

闻言楚震天意外的看向正皱眉的温尘舞,只听其续言道:“尘舞自阿父决议将我赠出,自踏出故乡到了中衡,业已同被关照的岁月和骨肉的亲情断了干系,自己已不再是自己,而是变成这长乐宫中的一束任君采撷的花。”

好一个任君采撷,楚震天瞥了眼手无缚鸡之力地温尘舞,她皱着纤细的眉眼神闪烁且实且虚的坚定,然而楚妗书的存在合该为实,他略略额首有些肯定了这小女人的立场。

温尘舞此时狐媚又羞涩地一笑,置帝皇眼中便多了几许楚楚动人。

“长公主实在不好意思,尘舞还需多多练习一番,时下献舞唯恐跳得不好而献丑了,倘若着实想学习一下可待上元节那日为陛下以及各位献舞,但请殿下体谅。”温尘舞朝楚妗书无耐看去。

楚妗书迟迟垂眸忖度,有意默了一会子才道:“那本宫就不打搅了。”

说着向帝皇做了礼便徐徐退却,楚震天心里不知是得逞的感觉还是其余不可描述的异样。

二人皆来得突兀,各自携带收揽温尘舞的目的,彼时他还想着此次定要牢牢把握机会免得被她抢了先,可实况竟无需大费周章的耍花样楚妗书乖乖选择了退让,这是何意?

哪晓得楚妗书的退让左不过给二位发展的空间,本来至雨郡苑门口合该早早做出让步,复又觉得那会显得蓄意引诱些便一同入了温尘舞的寝殿,她知以父皇同在的节骨眼不得献舞,毕竟专挑上元节正式色诱固然不会同意,于是楚妗书利用这点找了个理由退出众人视眼营造二人世界。

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看温尘舞的造化了。

直来直往的长公主令温尘舞感到不满,不跳便走人,她这是什么意思?

“哦?居然有这事?”

耳边传来楚震天的声音,温尘舞回眸勾唇,“陛下有所不知,二公主有幸见过奴家一支西域之舞,称极其美丽,于是奴家想借上元节那日为陛下助兴,哪知此事尚未向陛下您禀报就来了,也不知陛下到时候可否赏个脸?”

“嗯~见你有心于朕,那便准了。”

“奴家谢过陛下。”说着她低身做了个礼。

楚震天将温尘舞淡淡扫视一圈,眼下长公主一走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然而来都来了他也好见识见识这所谓的西域女子。

紧接着举步略过温尘舞身侧往内打量,旋即余光率先落在案上几本厚厚的书和几筒竹简,还有正中间摆放着宣纸笔墨,淡黄的宣纸上唯独书了一个字,“书”!

他快捷思及到长公主楚妗书,脸色蓦然一沉,饶是如此亦不可判断楚妗书同温尘舞早已有过来往,并上他们父女二人的突然造访自温尘舞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意外和陌生,那便只能说明她当时合该在此练字。

“卿也有练字的雅兴?”

“学无止境,既来之,则要认识认识中衡的风情,免得被笑话不是?”

“既然如此,那这几日卿可是学了什么?”楚震天忽然看向她。

温尘舞彬彬笑了笑,“素日认识一些宫规,民间情土尚未知晓,可若要学到更多,眼下只得事先学习学习书体方能自认书中黄金屋。”

“卿已认识几个?”

“就奴家名字和那纸上书。”

语毕楚震天沉默忖度,少顷,转身行至案前落座,温尘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见其朝自己招手示意过来。

温尘舞犹豫了一下,最终抬脚慢慢走了过去,心里似乎还有些些小紧张。

很快她便来到楚震天身边,他挪动身子往一旁坐坐给她让了个位并抬手拍了拍。

瞧着作为至高无上的帝皇温尘舞间或不敢怠慢,何况还是个昏君,惹毛了说不准变成暴君!只得无耐的一屁股的落坐下去,此时她竟觉得自己像一条可怜又听话的狗!何许任君采撷都让她感到反胃。

温尘舞就这么愣愣地坐着凝视案上的笔墨,她有些紧张不敢看他,几日学来的规矩甚至最基础的礼貌荡然无存,只有手心里的冷汗在不停的往外渗着。

对于楚震天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她心里惶恐不安,着实不敢想象,先前自阿父口中了解过他的为人,昏庸,霸道,好色等等各种能描绘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在她脑海里灵动闪烁。

殊不知温尘舞这副诚惶诚恐的傻样被楚震天尽收眼底,倒还觉得滑稽,敢情自己业已信了这小女人尚未接触过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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