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寻踪

烈日高悬，阵阵清风吹进茅屋，屋后的树木哗啦啦微响。

飞雪缓缓睁开双眸，视线有点模糊，轻轻揉搓几下后，渐渐清晰。自己仍然躺在茅屋的竹板上，只是身下垫着薄衾，身上也盖着寝衣。

“飞雪姐姐醒了呀，先擦擦脸吧。”秦卫谦坐在边上，递过来一方湿水的手帕。

“我……睡了多久？”飞雪捂着脸，感觉脸皮上似有些僵硬。

秦卫谦只看着飞雪，咧嘴憨笑。

飞雪接过手帕，一边擦脸，一边问道：“有何可笑？我脸上长花了么？”

“比长花好看，你昨天夜里抱着江大夫哭了好久，居然哭睡去了，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哭着哭着能打鼾的……哈哈！”

……

“江大夫人呢？我只记得饭吃到一半，正跟他说着话，忽然就迷迷糊糊地什么也记不起了。”

“一早我就送他出谷了，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这样啊……那现在什么时辰了？”

“都过午时了！是不是又饿了？我去把菜热一下，昨晚你都没吃多少呢就睡着了。”

“啊？我怎么会睡得如此沉？让你们见笑了……”

“江大夫说，这是他做的兔肉里放了药草的功效，说你太过疲劳，又受了惊吓，加之身上有伤，药劲就来的快很多，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你现在感觉如何？”

飞雪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神清气爽，身上的疼痛少了十之八九。

“江大夫真是好本事，妙手啊！”飞雪惊叹道。

“那是自然，他可是未名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不过他开给你的药还得按时服用，你现在只是疼痛少了而已，但伤却是还没好的。药已经熬好了，我去给你拿来……”说罢秦卫谦便从门口端来药碗。

飞雪喝完药，左右看了看，抬头问秦卫谦：“看来这半天你都在收拾屋子了，不用放牛了么？”

“不用的，黑车自己会带它的小仔子出去，天黑会自己回来，我平常牛棚都不用拴的，它们不会乱跑的。”

“这……好吧，真是辛苦你了，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

“呀，还什么帮不帮的，姐姐要是不嫌弃，就安心在这里养伤，我看你睡着都在流泪，还时不时叫嚷，虽然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想必境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有什么事，我去办就是了。”秦卫谦巴巴看着飞雪，眼中似是有些怜悯。

飞雪默默地低头，似有话说，却欲言又止。

“你先跟姐姐说说，这回鹤谷和周边的去处，都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回鹤谷进出只有一个出口，四周都是崖壁，只有些采药人偶尔爬上山去。出山谷后，过了红水河，往北十里就到绿柳镇了，江大夫平日就住在那里。绿柳镇往东是去未名城，往西是进云柳山，翻过云柳山就到九幽城了。”

飞雪想了想，又道：“红水河……那水是红的？”

“不是，是清的。”

“却又为何叫红水河？”

“不清楚……不过我听人说，很久以前，河水是红的。”

“那昨日你救我的那个水潭又流向何处？”

“那里叫饮鹤潭，那是条小溪，一直出谷流向红水河。”

飞雪咬着手指，低头盘算着什么。

少时，飞雪指着昨日换下来的衣物道：“小谦，你帮我把那件斗篷和那双鞋子扔到谷口附近。”

秦卫谦一时茫然。

“快去！回来我再跟你说。”飞雪有些焦急。

秦卫谦点头答应，抱起衣物就冲了出去……

回鹤谷口，五名大汉牵着高头大马在路旁乘凉。

忽然，远处又有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转眼到了几名大汉跟前。几名大汉躬身施礼：“罗副门主！”

来人正是罗魂。

“你，你，你！你们三个在这好好守着，先藏起来，见到十三四岁的姑娘经过，一律给我拦下！其余两人，跟我进谷。”罗魂吩咐道。

“是！”

随后罗魂带着两人快马冲入山谷。

谷口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松树上，一人身背黝黑大刀，头带毡帽，左耳吊着月牙大耳坠，抱着酒葫芦，悠闲地喝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罗魂远去。

罗魂带人一路搜索，一直来到饮鹤潭。

“活见鬼了，怎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那个采药老头敢骗我不成？”罗魂喃喃自语。

“副门主，刚才问了那个少年，这里就是饮鹤潭，怎么不见尸体呢？”一名大汉上前说道。

罗魂思量片刻，折扇往潭水一指，道：“你！下水去捞一捞，看看是不是在下边。”

“是”

那名大汉飞身下马，脱掉衣物，抽出一柄弯刀咬在口中，又拿出一柄飞抓缠在腰间，噗通一下跃入水中，一阵水花泛起。

过了一会，大汉从水里跃出，冲罗魂喊道：“副门主，下边清澈见底，并无尸体。”

“你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