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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望向战场
他看到肖水的军队所剩无己了,江循的骑兵与枪骑士步步紧逼着,一步步包围了肖水,流光握紧了拳头,他不能坐以待毙了。
与自己埋伏在这里的还有七百骆驼骑和两千五百的军士,流光举起了旗子――
肖水额头上分泌的汗珠逐渐增多,他看向周围的军队,江循的军队逐渐包围过来,他逐渐感受到一种无力感,他觉得自己已经毫无生存的希望了。
他看向城门,城门仍禁闭着。
他拔出剑,抵在喉头。
余光间,他瞧向江循,想看看他看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反应,然而江循只是回头看去,不知看着什么,肖水顺着江循的方向看去。
满天的箭雨撒下来,风呼啸起来,风向变了。
肖水看到,流光举着剑,流光身后的大军黑压压的冲过来,一排排先射的剑雨落在江循军中,一排排骑兵纷纷被射中落马,几个持盾的武士护住江循,江循的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
怎么回事,江循想,怎么会有支援,还有这么多,按这个时辰,北门的部队应该已经拿下城池了,怎么还有这一股军队?
难道,北门的军队被击溃了?这不可能,那都是很精锐的军队,而且事先调查过,东风怎能有这股军队,这样多的人。
流光的军队冲了进来,厮杀声终于出现在自己耳边,流光也亲自操着剑挥砍着,鲜血将沙地浸湿,江循命令道:退着,斩之!
两边的军队前后夹击,包围了江循的军队,肖水大喜,还好刚才没有自刎,不过流光来的时机也刚刚好,带的军队也是精锐,江循败局已定。
流光看着江循的军队一步步的陷入自己设下的包围圈,肖水那边情况就不是很好,流光觉得有些不妙,江循的打算,江循想背水一战,即使不突围也要将肖水的部队围剿致死,江循已经做好打算,即使这次失败了,他也要即便战死也要戴着功名回去,流光告诉一个骑卫队长,那个骑卫队长皱了皱眉,随即持起长枪向前方一指,后面一排排骆驼骑兵一挺,跟着着向着肖水被包围的方向赶去。
江循看着厮杀的两军,指挥着,他心中有一根利刺已染红了血,他眼中闪着火焰,自己带的人中一部分最精锐的大刀手已布局在后面,横列成一排,流光的骑兵是过不来的,他也要试探,骆驼的价值很高,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一个副将吗?江循饶有兴致的想了想,他们的主将至今仍未出现,也不晓得是否在城中,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大刀兵摆成阵列,排成一排,手中的大刀横在面前,刀尖日光照耀的闪出一丝光泽,大刀手面无表情,他们的视线中风卷起沙子形成小风卷。
沙气弥漫,一群骆驼出现了,风呼呼的,一片片沙散吹起,大刀手脸上迎面吹上了,风向变了,骆驼骑顺风而下,速度变得很快,大刀手等待着他们靠近,这无疑是一场屠杀,不管是骆驼腿有多结实,大刀手用大刀砍上去就像是镰刀割麦一样那样爽快,上面的士兵落下马就会被砍成肉泥。
风的呼啸中,一个大刀手握着刀,横下来,眼睛微微眯起,他是老练的大刀手,多少马丧生于他手,他想着骆驼腿被砍下来是什么感觉。
突然,他大叫起来,在这因起风吹在脸上这烦吵的环境下这惨叫声显得格外显亮,他眼前的世界分成两半,一半迅速失去了,他一只眼睛瞎了,因一发如影子般的箭矢。
那一列列骆骑分成一排排,前面的一排排骆骑没有拿出那致命的长枪,而是长弓,在前面率先攻击,射出一道道致命的利箭。
几个大刀手没有防备,在箭响的那一刻木雕似的倒地,大刀手开始用大刀击落那些向着他们面门而来的利箭,击落后一排排长枪又向着他们腹部刺去,大刀手群被冲散,弓骑后的骆骑的长枪没有遮拦的乱杀着。
高处的江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突然回忆似的般,脸上透出恐惧的神情,那几十年的恐惧,这种似曾相识的方法,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他“哇”的一声瘫倒在地,不!那种绝望又从他的脑海里传来。旁边的侍卫去扶他,他吐了一口黑血,黑暗的血水将他眼前的细沙空地浸透,他抬起头来,身旁的一排排持着重盾的武士忽的警惕起来,纷纷排好阵列,江循不明所以的同时站起身——
什么?江循大怒又惊恐,几个骆驼骑兵居然冲着自己攻来,一道箭矢从脸庞划过,居然冲着我来了!一个侍卫颤抖着说:“大人,快走吧,再不走我们肯定会死在这里。”
江循吞了吞口水,嘴中尽是沙子和血水,他咬咬牙:“枪骑和盾骑在前,大刀手断后,从东南方向杀出去!”旁边的人开始骚动起来。
肖水和几十个残兵组成防御阵型,肖水手中的剑都砍钝了,他瞪着眼,一群大刀手和骑兵向他们这边攻来,大刀已是死神般的镰刀。
离他们不到十步间,这些杀过来的士兵,忽而转身,像受惊的鸟群驱散,忽的向四周散开,肖水远远望去,象征着东风武力的标志:“骆驼骑兵”正如利剑般冲开了大刀手群,向他们这边赶来,肖水慢慢的放下了剑,身旁仅有的几十个卫士松了口气。
流光指挥着军队收拢,一侧,包围圈的一面忽而骚动起来,流光率领几个骑兵骑马过去,绕道一侧,他看到,几十个士兵歪歪扭扭的倒在那,遍地都是盾牌的碎片,流光朝那个方向看去,一队人影朝东南方向逃去,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还是让他们走掉了吗?
也罢,这次消灭了不少人,想着今后不久水修的军队再也不敢来进犯,他们已元气大伤,虽然未能抓住主将。
“收军吧。”流光心想,目光转向城头处城头的岗哨,哨位上出现了守军,看样子,城中的事应该平息了下来,和自己这边刚刚好。
告知了旁边的侍卫,侍卫听到后安排军队去整顿了,流光军开始收拢,清扫战场,只让敌军七十多放跑,其余的除了俘虏就被歼灭,肖水也开始收军。
肖水的军队还很惨,只剩几十人,肖水拾起那虚假的象征着“会盟”的旗帜,在大腿上一别“咔嚓”一声折断,鼻息在他脸上飞快吐息着。
江循带着残兵狼狈的逃向自己的城池,江循边走边想着,他感到有一丝疑云,这次行动悄声无息,前后内后夹击,可城里城外没有一个成功,均被有预料的击退,江循沉思,低低的自语,是不是有内鬼呢?
东风城内已逐渐平息,城门已开。
守军拥促者凯旋而归的军队将士们,那些骑在骆驼上的骑上,有的笑着回应着,充滞着胜利带来的喜悦;有的人面无表情走着,仿佛还没逃脱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还有的则充斥着悲伤,惨烈的战争牺牲了无数人,即便胜利也无法释怀。
太阳升起,黎明到来的同时,那个可怕的尘夜就此终结。
木白逐渐苏醒过来,他举起手在眼前挥了挥,阳光照了进来,一如既往的有着温暖的感觉。
想起昨夜,魔尺诡异的面容,初现时那仙人般的气息荡然无存,而是一种恶魔的吐息,那细细地却冰冷的剑刺入自己的腹部的触感,热热的血遇上寒冷的剑,他感到浑身恶心,木白瞧着自己腹部,已被缝合且敷上了药。
昨晚的事已记不太清……
林晓亲吻了自己,虽不到两秒,木白仍感觉到那种距离林晓的鼻息热热的吹在自己脸上,嘴唇的紧贴感,木白脑子一热。
木白又想起魔尺的话,那时,魔尺的剑已抵在自己喉头,魔尺笑了笑。
“放你一条生路,你可要好好活着,我这次回去就在水修城等你。”
木白只记起那时一种恐惧和无力,黑垣是他那样的人的“圣地”吗?布被魔尺暗杀,魔尺可是“剑蛇”之称的人……但这都过去了,木白起身来,嗯他环顾四周,这好像不是自己那个宅子,房间的摆设不是。
门开了,木白退了退,腰却痛的一软,但仍盯着门
“木白,你怎么站着啊”声音的林晓,她把头发束了起来,“快坐下,你的伤口…”
“好像已经没事了。”
“那太好了。”她轻轻的说。
“昨晚……”
林晓忽的红了脸,“我以为你快死了,你还是以前那样逞强。”她不安的神情,木白低下了头。
“嗯,我还有自己的使命,不会轻易死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