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公开处刑现场
小表弟哀怨地看了余航一眼,过分了，竟然把自己就这么撇下了自己出去溜达。
余航自知有点理亏，只能不好意思地一笑,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我那不是看你听历史故事还听的挺入迷的吗，所以干脆就没打扰你。”
“真的吗？”小表弟的眼睛里面表达出了疑问，明晃晃地透露出了自己的不相信。
余航摸了摸鼻子,哎呀,这……
他干脆转移了话题,为了表示歉意，也为了顺便遮掩一下自己的目的，他对着小表弟说：“话说你在这里转悠了这么久有什么看上的吗？
正好我刚刚看见一罐铜钱挺有意思的,干脆一起买下来好了。”
小表弟闻言一喜,果然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到了那些他很感兴趣的古董上面,一时间都忘了要在谴责这个自己偷跑的表哥了。
不过，想到这些古董的价格，虽然知道这个表哥似乎挺富裕的，他还是有点扭捏地表示,“这样不好吧，多不好意思啊。”
余航一拍他肩膀,大方地表示：“没事，你表哥还算是有点小钱钱的,别太贵的我还是送的起的。”
小表弟得了这话也不再压抑着自己雀跃的心情,不客气地双眼发光，奔着自己刚刚就挺感兴趣的那几件古董去了。
哎呀，是要那个描金绘画浓墨重彩的绚丽珐琅盒呢？还是选那个红的光彩夺目描绘着青花雕刻着龙纹的梅瓶呢？或者是那个白的素雅用特殊的浮雕刻着百种字体的寿纹的蒜头瓶？
小表弟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都挺好的,可真是太难选了。
他苦恼地表示，这可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你还挺会转移话题的，这算是花钱消灾吗？”赵明远眼看着小表弟三两下就被余航支走了，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委屈巴巴的心情，调侃地对余航说道。
余航哼哼了两下，知道这个损友没看成自己热闹还挺遗憾的，不客气地回了一句，“那是，没两下子怎么敢说是你赵爷的朋友呢。”
他听觉现在也是不错的，耳尖地听见了刚刚一个客户就是这么叫赵明远的，语气带着点敬畏，很有一种道上大哥的即视感。
赵明远失笑，摇摇头，“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我笑你一句你非得立马给我笑话回来不可。”
余航抬头望望天，话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两人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这么开启了损友的模式，一见面就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斗嘴，还斗地挺开心的。
“想不起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他无辜地一摊手，“反正适应良好，旗鼓相当，就当是我义气深重，牺牲自己的口水陪你磨练嘴皮子了吗。”
他故意叹了一口气，搂住了赵明远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没关系，作为你的好朋友，为了你不会有一天在交易地时候被别人的口才吊打，随时随地地陪着你练习我是义无反顾的！”
这话真是把赵明远都气笑了，笑骂道：“去你的吧！那感情你天天见面就怼我，我还得感谢你喽。”
“嗯，那可不是，不过咱俩什么关系啊。”余航一抬手厚着脸皮大方地说：“感谢的话不必说出口，我懂你。”
赵明远还能说什么，只能摇摇头，“败了败了，你今天的脸皮真是突破屏障达到新高度了！”
正好两个人边说边往屋里走的时候，路过了之前装着凝聚出宝箱来的那些咸丰重宝的陶罐，余航就顺手把陶罐从案上的角落里拿了起来。
“就这个，一会儿帮我跟小表弟挑的东西一起结了。”
赵明远愣了一下，诧异道：“你是看上了这些铜钱啊？”
他左右看了看没人，干脆地小声说出了实话，“就这些铜钱，别看制作精美，份量十足，还有着看似历经悠久岁月的斑驳铜锈，但是吧，这些都是造出来的假象。
就咸丰年间那个混乱的状况，国家财政的窘迫程度，造出来的咸丰重宝绝大部分都是缺斤少两粗制滥造的。
也因此，流传到今天的真品基本上都是工艺粗糙份量不足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懂行的，造假也不知道好好查查资料，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换一个，换一个吧，你要是对这些古代的铜币感兴趣，我给你掌眼，保证给你挑个真真的古董！”
赵明远真心实意地拍着胸脯保证，诚恳地劝说余航赶紧换一个，这个肯定是假的。
老实说，他能这么实在，余航还是挺感动的，这些话听的出来确实是他发自肺腑的，也就是把自己真当朋友了才会这么拆自己台，明说自己店里卖出古董价的这铜钱是个假冒伪劣产品。
不过这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余航的面色古怪的很。
“肯定是假的，造假都不走心”等等斩钉截铁的话听在心知肚明这些咸丰重宝是真古董的余航耳朵里，简直是在公开处刑。
赵明远头头是道逻辑分明地每说一句他觉得造假的地方，都是在余航面前明晃晃地表现出自己的学艺不精。
余航心里无力地捂脸，这可真是！
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悠说的可不就是他了。
“啪啪啪……”
赵明远的那些分析的话在余航耳朵里仿佛化作了一道道耳光，啪啪啪地不停地打在赵明远自己的脸上。
“哼哼哼！”
余航清了清喉咙，饶是被赵明远的真情实感感动了也止不住他直面损友大型丢脸现场的笑意。
他强忍住了冲到自己喉咙口的大笑，哎呀妈呀，老赵这回丢脸丢的，可真是大发了。
为了他的面子着想，还是别让他知道这些咸丰重宝其实是真古董的事了。
余航心里的小人脸都要笑歪了，笑意盈盈地想着：
真要是依着自己看过的那些记忆碎片的画面，说出来这些咸丰重宝的历史和来源，对自诩是个资深古董鉴定专家的老赵来说，岂不是当面打脸，非得让他恼羞成怒不可，这妥妥的黑历史啊！
何况自己也说不明白这些来龙去脉是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别看余航内心里想了这么多，实际上现实中才刚刚过去一会儿而已，赵明远还在皱着眉头苦口婆心地想要说服他换一个呢。
“哎呀，不要这么说嘛，我就是看它们挺合眼缘的，也不用讲究是不是真的。”余航笑吟吟地等赵明远说完后回应道。
他搂着赵明远的肩膀，用眼睛斜了斜左前方，示意小表弟的位置，笑着低声说：“就是随便挑个看的顺眼的，回去当工艺品摆着好看就行，要不然我怕单给小表弟买，他会不好意思要的。”
赵明远这才点头，既然不是想买来收藏或者坐等升值的，不在乎是假的那就没问题了，“既然这样，你就干脆按照工艺品的价格买就行了，不用理会那上面标的古董的价格，那都是蒙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