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7，为爱痴狂

云豹听到荆无涯问他是不是十八勇士之一，心中有亏的他垂头答道：“是的”。

荆无涯又道：“你还没有女人？”

云豹想到了添香姑娘，脸上忽有怒色，摇头道：“没有！”

荆无涯又问：“那你想不想有一个女人？”

云豹道：“当然想，如果有的话……”

荆无涯的口气忽然变得缓和起来：“为什么会没有呢？你是黑水城五百城防军中的十八勇士，前途远大，无论谁跟着你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云豹觉得荆无涯像是在说梦话，于是拱手道：“谢荆大哥吉言，云豹还有要事去办，就此别过！”

说着他就要走，可是荆无涯用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云豹大吃一惊，他吃惊的地方不在于被拦住了去路，而是吃惊于荆无涯这种人也会拦别人的去路。他用非常不解的语气问道：“荆大哥，你这是……？”

荆无涯忽然笑了，笑得很勉强，他缓缓道：“已经错过的事，你再去办，又有什么意义呢？”

云豹心下一沉，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急道：“你是说……”

荆无涯却不为所动，还是自顾自地说：“但是有些事，你却可以不去错过。”

荆无涯说着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塞给了他一包沉甸甸的东西，继续道：“来，拿着这个，这个，这算着是我的贺礼！”

事情变化太快，云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那包东西，又转头看了看屋里的南宫红袖，一时间如坠云里雾里。

“荆大哥，这……”

“怎么，嫌少？”

荆无涯帮他打开钱袋，里面竟然是满满一袋晃眼的金豆子！

云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不知所措，他退回了钱袋，勉强笑道：“荆大哥一片好心，我云豹铭记在心，但今天确实不是办喜事的日子，我也配不上大小姐，我必须走了，告辞！”

“站住！”

云豹寨没走两步，就被荆无涯一声大喝震住，因为他看到荆无涯忽然变得面若寒霜。

“你以为我说的是南宫大小姐？错！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姑娘！”

在云豹的极度惊愕之中，只见荆无涯对着黑夜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可以过来了!”

于是，一个同样披着大红盖头和凤袍的新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云豹张大着嘴巴，吃吃地问道：“这……这又是谁？”

荆无涯又笑了：“这能是谁？她叫阿绿，是你今晚真正的新娘！”

云豹惊道：“阿绿姑娘？百花楼胡老板新进门的五夫人阿绿姑娘？！”

荆无涯没有说话，新娘阿绿却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她自顾自地抬起水嫩葱白的纤纤玉手手，掀起自己的大红盖头，对着云豹道了一个深深的万福，说出的话更是如黄莺夜啼：

“妾身见过相公！”

又是一个陌生的新娘！

阿绿如桃花般盛开的笑容，满头的碎珠簪玉，闪得云豹一阵目眩，他又口吃了：“荆……荆大哥，怎……怎么会这样？”

荆无涯轻轻道：“因为胡老板死了。”

“死……死了？”

“对，他风风光光地去吃神骏堂的宴席，却在半路上把自己给吃死了。”

云豹很艰难地吞了一口吐沫，又问道：“然……然后呢？”

荆无涯道：“然后他的五夫人就想再找一个靠得住、有前途的男人作为后半辈子的依靠，而你恰好就是一个靠得住、有前途的男人。”

云豹刚要说什么，刚开口就被荆无涯打断，他盯着云豹一字字问：“现在，我只问你，你可满意自己的新娘？”

恍惚间，云豹觉得自己似乎点了点头，又似乎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似含糊地说了一句他自己都不明其意的话。

他只知道，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完全全颠倒模糊了。

他还很年轻，而且还是个非常简单的大男孩，在他以往的生活中，也只需跟着铁虎大哥做到勇敢和忠诚两样东西即可。但是今晚经历的一切，都已超出了他的理解和接受能力。

那边，荆无涯还在问新娘：“阿绿姑娘，你可满意自己的丈夫？”

阿绿朝云豹道了一个浅浅的万福，有些羞涩地说道：“妾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单凭荆大哥作主！”

云豹还没有说话，荆无涯就已经宣布：“好！既然两厢情愿，那我就送你们入洞房！”

云豹又吃了一惊，但是荆无涯已经牵着阿绿走了过来。

他走得很慢，而且很奇特。

依然是左脚先迈出一步，右脚才跟着拖过来半步。

他走路的时候，又咳嗽了起来。

新娘阿绿就跟在荆无涯左后两步远的位置，不紧也不慢，她的步态摇曳生姿，她的身材婀娜动人。

荆无涯终于走到了云豹的面前，他把阿绿的手牵到云豹的手上，阿绿的手指修长白皙，摸上去就像冷翡翠一样平滑。

荆无涯看着云豹慢慢说道：“现在，你应该和你真正的新娘去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