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姑娘醒了 - 喜轿来,鬼门开,团宠娘娘杀疯了 - 九曲花笺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46章姑娘醒了

“陛下,草明不知啊,草民身体不好,这段时间睡的时候多,都是我父亲他们商量的,我完全不知情啊!”

身子弱真是个好借口,几句话功夫就把事推得干干净净,这种人长孙蔺见得多,倒不觉得生气,只是莫名就想到了白君身上。

她向来最是厌恶蝇营狗苟之辈,按她那暴脾气,估计这会儿都要把张成志明着暗着揍一顿了。

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又很快消失。可她还睡着,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长孙蔺闭了闭眼。

“你可知你张家已经没了?”

张成志呆了呆,一时没理解没了是什么意思,还以为长孙蔺在责难张家行借命之事,还要张口再狡辩一番,祝司星幽幽地接过了话头。

“昨夜一事,张家全府六十五人,只有二十三人活了下来,其中二十二名都是张家下人。”

张成志慢慢地眨了眨眼,他好像听懂了,张家……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他的脸色由青转白,脑子转过弯来后,竟也不顾周围还有内侍在,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哭得很是伤心,眼泪混着鼻涕挂在脸上,撸了袖子去擦,擦完又涌出来,却不知道是在哭他的父母亲人没了,还是在伤心张家的富贵没了。

刘沁儿看了他一眼,见他哭成这样子,不但没有生出些许同情,反而从心底涌出了丝丝痛快,她自小因为能看见鬼,就被父母诸多嫌弃和怨言,但也是有血缘亲情在的,张家是撕裂她与父母亲情的最后一把刀,她生不出任何同情。

祝司星则慢慢喝完了一盏茶,见他也哭得差不多,哭到后来几乎只剩干嚎了,才放下了茶盏。

“张家与人勾结,试图以长子婚事作幌子,行造反之事,九族全诛都不为过,还留了你一条命,你该庆幸自己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干巴巴的哭嚎声戛然而止。“造反?怎么会造反呢?陛下,冤枉啊陛下,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明也不敢造反啊!陛下明鉴啊!”

“依朕看,你张家造反造得太彻底了。”手指微曲,长孙蔺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你说你没有,口说无凭,端看你拿得出什么证据来。”

轻微的叩叩声撞进张成志耳朵里却像大钟隆隆。轰得他理智逐渐回笼,醍醐灌顶般连忙喊起来。“草民知道,草民都说!”

畏死的本能让他放弃了再尝试狡辩,连忙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待他说完,长孙蔺确定了一件事,这件事远比他们预计的还要糟糕。

梨英阁里的气氛低沉,长孙蔺凝眉思考着,被格外优待的刘沁儿已经宫女领着下去安置了,张成志已经跪得双腿麻木,却一个字都不敢吭,直到他头脑昏沉几乎要昏过去,才听到长孙蔺沉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拖下去,交给大理寺处置。”

两眼一翻,张成志彻底晕过去了。

昏昏暮霭初初降临这片辽阔土地的时候,白君终于醒了过来,确切地说,从无休止的梦境里挣扎了出来。

她睁着眼盯着头顶的明黄织锦帐顶,慢慢将视线从那织金龙纹,移到床边垂着绸锦流苏的鎏金帐钩上,再对上一双惊喜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见她醒了,眼中迸出惊喜的光,然后几乎是跳起来地冲着外面喊:“来人啊,姑娘醒了,快来人!”

然后脚步声或轻或重地跑过来,到了她附近又有脚步声匆匆跑开去。

“快去禀陛下,姑娘醒了!”

“把备好的热水帕子端来,净房的汤泉滴上香露!”

“对了,让彩娟把清晨采的花瓣铺进汤泉里!”

……

急吼吼的各种吩咐声应是声,让白君脑子里的思绪拧成了一团乱麻,若不是梦境里那一片无穷尽的黑空和这明亮的环境区别太大,她都要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姑娘,你可有觉得身上哪有不舒坦的地方?”眼睛的主人终于把脸凑到她面前,让她看清了模样。看发饰和烟粉色宫装样式的衣衫,白君不说熟悉也不陌生,是宫女。

她眨了眨眼。“我在宫里?”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她噎了噎。那宫女的惊喜也退了几分,焦急地冲外边喊:“红袖,红袖,热茶呢?怎么还没沏好?”

“来了来了!”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一并靠近。

那宫女端过彩璃茶盏,用手背倒出一点试了试温度,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端茶的红袖,红袖意会,笑着道:“青衣姐姐放心,沏的是新上贡来的太平猴魁。”

青衣应是被派来掌事的大宫女,听完这才满意了,又唤了两个小宫女过来把白君扶着半坐起来,一手托着茶盏底部,小心地喂白君喝完了水,又取了干净的丝帕给她拭了拭唇角。

太平猴魁是出了名的茶王,采自三百年的野生老树,只掐一点嫩尖炒制成茶,采一小筐最后炒成茶的也就只有掌心一小捧,珍贵异常。

就算再不懂茶的人,光闻着这清幽的茶香,也知道是盏好茶,这样的好茶,寻常的富贵人家有钱也喝不上。

温热的香茶入喉,干涸到发疼的喉咙得到了滋润,白君才觉得舒服了些,问青衣:“我怎么会在这里?”

青衣也有点惊讶她能一眼就看出这是在宫里,眼见反应也是不冷不热的,便知道这姑娘的身份定也是不低的。

“是陛下带姑娘回来的,这里是广明殿的偏殿,奴婢名唤青衣,陛下吩咐奴婢来伺候姑娘。”她笑着答,同时向白君行了个全礼。

白君心头沉了沉。

昨夜的事她还记得清楚,但从她调动意识潜入阴气漩中试图关闭大阵口时,不知怎的意识就沉睡了过去,再之后发生什么事,她一概不知。

原来昨夜,长孙……蔺也去了张家?那现在呢?

“昨夜的事,如何了?”

青衣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老实道:“奴婢并不知昨夜的事,陛下带姑娘回来的时候,姑娘就睡着,到现在已经睡了一天了。”

白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错了问题,昨夜的事兹事体大,动则就是动摇国之根本的后果,寻常人定是不知的,她想了想,换了个问题。

“除了我,长孙蔺可还带回来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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