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阴有余而阳不足

两只菜鸟说他们来自“山水甲天下”的广西，

一人蓬松发型，娃娃脸型，看起来天真烂漫，人畜无害。

身上套着格子大条纹体恤，不到165的小个子，略显童真！

另外一人黑色体恤，头顶短发凌乱无序，

双眼无神，眼圈略肿，无精打采，一看就是没睡饱的状态。

等我们三人到隔壁会议室时，那里已经坐着那个戴鸭舌帽的湖南仔，

另外一人不见踪影。

湖南仔说：“另外一个人下去买什么东西去了。”

大家欣欣然坐下等待，

中途袁经理进来一趟，热情洋溢，告知大家不用客气，自己倒水。

我撇了一眼地上放置的七八个矿泉水桶，偌大的会议室竟然没有饮水机，

全靠手动，拿纸杯放地上，再小心接水。

袁经理心满意足的端着一杯水走了，十分潇洒！

留下一句话，说：“等另外一个人回来，你们五个人就一起去宿舍。”

而此时，矮个子和同伴已经下意识远离湖南仔，做到他的对面。

我一屁股坐在会议室的主坐上，那是领导开会一般都会坐的地方。

我不是故意的，而是那个位置上，正凌乱的摆放着几页出海承诺书。

我拿起来，迅速扫了一眼，然后放下。

心中有数，了然于胸！

标准的“劳动限制型附加条款”。

大意是：这家公司出面办理出海的手续和证件，但是要签订一定时间的劳动条款，

其中的费用不需要办理人承担，

办理人只需要出600元钱的培训费用即可。

培训完毕合格后，拥有了培训证件。

再由中介公司统一办理其余“四小证”。

然后推荐到远洋船务公司处，出海作业。

时间一般为一年或者两年。

如未满足时间，擅自违约的要进行违约赔偿。

一年是一万，两年是两万。

说白了，就是怕中介公司或者是船务公司花钱办证，钱白花，人跑了。

毕竟出海远洋，等于变相出国。

要办理的东西和手续比较繁复，

我把那几页纸推回原位后，笑了笑，这个细微动作被坐在左手边的湖南仔捕捉到。

天气炎热，

他把两只胳膊上的袖子挽到肩膀上，

用普通话微笑问两只菜鸟：“你们哪里的？”

矮个子菜鸟道：“广西的。”

湖南仔把视线挪移至另外一人，“那他呢？”

矮个子继续道：“他也是广西的。”

“你们一起来的？”湖南仔好像发现了什么。

矮个子摆摆手，“不是，来这里才认识的，就在楼下。”

呵呵，真是缘分呐！

至始至终，湖南仔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期间，湖南仔出去了一趟。

我抛给两只菜鸟一人一支烟，那名没睡好的菜鸟终于开口道：“早就想抽烟了，困死了。”

我问他：“昨晚没睡好？”

菜鸟抽着烟，打了个哈欠，用广西方言骂了一句脏话，我没听懂，然后用普通话道：

“三十块钱的宾馆，一堆人挤。”

我有些愕然！

脑袋里闪过一位先哲对世界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