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545欢乐时光
“你们裕康一个实习的水手，月银也能养家了是吧。”李长安说。
“按照普通人家一家三口的花销，月银五两足够养家了。”罗红红说。
“可山河帮普通帮众一个月的花销大概就是二十两银子，要不然就没有积极性了。以后我们买卖做大了，来投的人多了，竞争激烈，这月银自然就降下来了。现在我们还要仰仗这些人，给的人不能太少。”李长安说。
罗红红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争辩了。
大家在小盘州，各自采购去了。
不过有的船员说，这一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刺激啊。要我们来做什么呢，我还想亲手宰几个河盗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无事发生还不知足？跟河盗争斗不比我们打架。刀砍在身上，肉会翻过来，这你们都知道吧。可你们知道，那鱼叉要是刺在身上，会怎么样么？那会把皮和肉都撕开，稍微搅一搅，这辈子也别想缝合了。
怎么，河盗都是使鱼叉的么？
他们很多都是渔民出身，会使鱼叉很正常啊。反而使刀剑的却是少数，全是长兵器，很难对付的。
经历过的人，会觉得那一场仗确实很难忘。不过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想再经历了。
那你们为何要讲得那样绘声绘色，搞得好像是人生独一番的经历似的，引人遐想。
这不是闲着没事吹吹牛皮嘛，不过这确实是人生独一番的经历啊，这话不假。
于是那些新来的人，好像觉得自己是被忽悠来的。对此事表达了相应的愤慨。
然后呢？然后还不是勾肩搭背一起去逛街去了。
这好处还是要受，心里的不快那也是不快，要分开来说。这就是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现场，常见的很。
李长安并不在意，只要他们不摔碗就行了。
花钱的时候依然觉得很受用，这样容易得到满足的人，是很好驾驭的。
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李长安自己也觉得很新鲜，她也要买一些新鲜玩意儿带回去。
不过这种新鲜感很快就会过去的，李长安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回去之后，才是要面临真正的挑战呢。
在小盘州不会逗留太久，李长安拿了货款，总觉得这笔钱有些扎手。因为与她交接的那位商人，不像是一番豪强的样子，没有像样的气度。像这样重大的交接酒宴上，居然还会贪杯吃醉了。
虽然交易已经达成了，但是这样大失仪表，实在不是一个大商人该有的样子。
李长安感觉有些奇怪，可货款确实已经清点无误，存进裕康钱庄啦。这种担心的感觉，到底是来源于何处呢。
李长安把自己的担心，说给罗红红听了。现在身边，能说知心话人，就只有罗红红。
“我知道你善于察言观色，但你这次，是不是想太多了。那些从贩夫走卒起家的商人，仪表差一些，也不奇怪吧。”罗红红说。
“那你觉得，沈公子的仪表如何呢？”李长安问他。
这个属于生意场上的社交礼仪问题，沈公子尤其是个特例。
沈公子平时的为人是放荡不羁，这大家都喜欢了。说不好听的就是为人粗鄙不堪，说好听点呢，就是不拘小节。
总之是一点也没有世家公子风范，以致大家都严重小瞧了他。按理说沈家的祖上都是商人，经历了几代的富余，不是普通的暴发户。沈公子不应该这样才对的。
是故意他在于裕康的正面交锋中示弱吗？
“哪有什么示弱，那时候，沈家的当家是沈公子的父亲。与裕康正面交锋的，也是他的父亲才对。”罗红红说。
“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从未听你提及。”李长安说。
“这很重要吗？反正最后都是沈家输了，虽然算不上什么一败涂地。但沈公子的父亲，还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郁郁而终了。”罗红红说。
“这都有前因后果了，还不重要？按照沈公子当时的年纪，他应该是看到了事件的整个过程。但他无力改变什么。之后他那十几年的无为而治，跟这个是有直接关联的。”李长安说。
“不是说放浪形骸嘛，怎么又成了无为而治？”罗红红问道。
“你不懂，这才真的是一种境界呢。当时尚年幼的沈公子，见识到了裕康的强大，选择不与之正面交锋。无为而治，因势利导，顺其自然。沈家虽然输了，但其商业体系并未被摧毁。即使沈公子不怎么参与，沈家的生意依然能够正常运作。一个正常运作的沈家，对裕康而言是有利可图的。又见沈公子是那样一副德性，于是没有对他赶尽杀绝。”李长安说。
“你的意思是，他是装作一无是处咯？”罗红红说。
“大智若愚呀。东汉三国时期，有一位君主。一辈子什么事情也没做，却成了在位最久的一位皇帝，得以富贵终老。世人皆笑阿斗傻，但处在他的位置上，他却选择了最聪明的做法。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一次我们跟沈公子谈生意。他表现得特别严谨认真，一反常态，丝毫没有以前的放浪与轻佻吗？”李长安说。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真的哎。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已经装不下去了？”罗红红说。
“沈公子并非刘阿斗。首先他身边并没有诸葛村夫一类，掌控大局的人物存在。所以沈公子有一天终究要站出来，这一点他和裕康都很清楚。只待一个选择时机的问题了。”李长安说。
“现在就是时机了么？我不明白，但沈公子的改变，看来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呀，你在担心些什么呢？”罗红红问她。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仔细想想，沈公子的表现太过于奇怪了。这也算是一笔小买卖，为什么不需要回到他那里去交接入账呢。难道沈公子丝毫不担心会出错呢？我是指账面上的错误，哪怕是出一小笔，都是很麻烦的事情。除非，是沈公子自掏腰包。”李长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