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显而易见我们的契合度很低。 - 雇佣关系 - 演武场冠军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纯爱同人 > 雇佣关系 >

第十章 显而易见我们的契合度很低。

院坝比里面矮两级楼梯,孟炀站在低处抬头看他,“买了只鸡。”

“买鸡还带铲子,你以物易物吗?”梁沅冒雨朝他走去,他一向讨厌雨天,虽然此时只是毛毛细雨。

孟炀双手不得空想无奈地一摊手,肩膀已经小幅度上耸了一下,才发现做不到,他答:“叫花鸡,可惜都是湿泥。”

雨水把血腥味冲得很淡,放过血的鸡还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滴着血水,而他身上有土腥气,梁沅偷偷吸了一口更加确定心中所想。他向下瞟一眼,转过身去有些嫌弃地开口,“杀个鸡都能弄成这样。”

孟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有所指,等他回过味刚才已经转身朝前走出两步的人忽然朝他袭来,直劈他拎着鸡那只手。男人下意识地侧身用另一边迎上,丢下铲子打算用掌化解他的拳风,少年却突然收势,男人也很灵巧地退步以免二人因惯性冲撞在一起。

梁沅突然来这一遭后就笑了。

他凑过去踮脚仔细在男人的肩膀处,膝盖一顶他的手将手头的鸡顶到地上,狡黠地看着他又带有些不爽,“果然。”

孟炀跟在他身后往屋走,找光线好的地方坐下。他任由梁沅翻看右臂的情况,衣领外翻的地方有一个血洞还带着火药味儿,因为衣服是黑色又被衣领刻意遮住梁沅没能一眼发现。

是枪伤,有伤还出去挖土用这只手提东西,想到这儿梁沅抬眸瞪他一眼。

“你要是死了我的钱就白花了。”

“哎哟我的少爷,我可是一分钱都还没收到啊。”说到钱,孟炀摸着下巴着实感叹一番,“你这堂弟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花多少钱雇人,台风天都要出工。我没结尾款真是亏大了。”

梁沅正准备用刀将被血黏在一起的衣服割开,闻言锋利的刀尖下滑抵上他的心口,嗓音听起来阴恻恻的,“是吗?”

“我还觉得自己血亏呢,见色起意浅坑栽跟头,我对你的业务水平表示十分怀疑。”

孟炀按住他准备下刀的手,笑了,“别割,这几件再割坏就只能裸奔了。”

而后他饶有兴味地盯着梁沅,完好的那只手缓缓向下摸去,停在皮带扣上。他看到梁沅睁大了眼睛,里面写满不可置信,甚至想向后退。

破空声骤然响起才打破这个大乌龙的尴尬时刻。

细小的刀片从皮带扣里伸出,精钢反射出跳动的寒光,孟炀大剌剌地坐着,任他看个明白。

“而且我没有受到你信息素的影响。”

“所以你没有被动发情。”梁沅盯着锋利的刀片,似乎感觉到冰凉的刀片刮过皮肤带起的鸡皮疙瘩,他问,“为什么?”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从喉咙滚出几个十分冷静听在梁沅耳中又戏谑极了的字,“显而易见我们的契合度很低。”

这下梁沅是真的傻眼了,甚至来不及浮起后怕,而是一种不合时宜的脱线,甚至分不出脑子去反应关于发情这件事。这人是哆啦A梦吗,靴子里有刀,皮带扣藏刀,不会等下要掏出一把银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果仔细回忆,那天他确实没有闻到对方的味道,他以为那是顶级Alpha控制信息素的游刃有余。原来他不可抵抗的并不是Omega对信息素天然的臣服,而是对方足够的强大,并不匹配的信息素就让他软了脚。

虽说如此,分秒之间梁沅已经调整好情绪,他忽然想到更多,看疯子一样看X,“你在赌,放任死亡。”

“杀人很损阴德的,死在被杀的对象手里算脱离苦海。很遗憾你失去了一次大功德的机会,怎么能只是麻醉针呢。”

梁沅只觉失语,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男人和他的行为。他的预判只对了一半,放纵但自毁,或者说这两个词本身就是同义词。

那天孟炀割坏了自己的包就把所有东西腾在梁沅那一只里,显然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主动过去找出走之前准备的药品。

梁沅有心缓和一下气氛,说完之后才发现笑不出来。

他说,你还不如去变性养个小孩,被气死的概率比做杀手大。

孟炀拿好东西很配合地由梁沅剥下衣服,其实他自己也才刚看清楚伤口的情况。之前根据痛感和出血量判定不太严重,简单止血后就没再管。

他判断得差不离,子弹卡在锁骨与肩关节之间,穿进肉里的部分不多,但因为拖着伤干活有些撕裂。梁沅看到这个情况面色也缓和了些,他用眼神问打算怎么处理。

孟炀的路数不像半路出家,有很明显的训练痕迹,和他一样,所以他们两个以往受过的训练都足以处理这个情况。理论归理论,梁沅从没在活人的肉上取过子弹。

“你来。”男人似乎很信任他,颇有些催促的意味,“难不成还去卫生所叨扰。”

“医生年纪大了,经不起吓。”而且可能他也不用回去继承家产了,直接上法制栏目。

那人准备的药品很全,消毒用品、抗生素、镊子。哦,还有梁沅的麻醉剂。

“我试着来啊,只推一点点在肩膀,如果你又晕了就晕吧,我会把你接住的。”

还好这次他的剂量把握得很到位,孟炀还处于清醒状态,也没有呼痛。局部小剂量麻醉还是不够,梁沅全神贯注在伤口,没有注意到男人额头滚过几颗汗珠,很快就隐在下颌的阴影里。

子弹在骨头之间卡得很紧,直接用镊子拔不出来,他只能剥离一点皮肉。梁沅的手停在伤处一厘米之上,比划计算很久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下刀,忙完这一通他身上的汗比对方还多。

X好像习惯受伤,也是,刀口舔血命悬一线的时候多了去。亡命徒在无限接近死亡的瞬间会怎么想,解脱还是不甘。

梁沅刚给他包扎好男人就把沾满血味道不太好闻的衣服套上,拍拍他的肩说:“走,去炖鸡汤。”

“柴不够了,你可以吃泡面,也是鸡。”

孟炀偏要试一试,于是他在厨房叼着梁沅给他的营养补剂给鸡拔毛,他用下巴蹭起滑到小臂的袖子,就着偏头的动作朝门口的少年卖弄,“正宗柴火鸡。”

“你只是在用土灶洗鸡而已。”他拆台地毫不留情面。

梁沅闻不惯鸡毛的味道,走过来看了一眼灶膛。剩下的柴火烧完一锅热水所剩无几,阻止他改炖汤为红烧的想法后就转身出去。

此时他很感谢抑制剂与营养补剂的捆绑销售。

暴雨过去后交通很快恢复,他们终于可以继续北上。孟炀的伤不太影响开车,但梁沅不放心,准备无证驾驶。他没有证但很早之前就在自家的场子里摸过车,不过他因为那场晕车脱敏训练很抗拒开车,只是一项技能而已。

但孟炀婉拒他开车的提议,硬着头皮开完大半路程,他拗不住和梁沅换了一次班。

这一路两个人都在互相不放心。

孟炀很喜欢看梁沅坐车时的样子,他很乖,不玩手机不是发呆就是睡觉,没有网瘾的小孩,他立即觉得和他之间没有代沟了。当然两人也有为提神而闲聊,问的多答得都少。梁沅不由得又想起X对于这一行当的态度,没有克制对于他的好奇问了出来。

“以你的本事没必要在这一行,为什么?”梁沅真诚表示欣赏也诚恳地疑惑。

“老板,这是秘密。”他向右打方向盘,变道,于夜色浓重间抵达S市。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