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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我比较好看吧

利那特机场一位高大的亚洲面孔Alpha正在候机,他两手空空什么行李也没有,唯独膝上放有一个裹好几层软绸的长方形盒子,左手轻轻搭在上面掌心朝内护着。他的脸色从掏出手机那刻起变得有点不好看,上午给梁沅发的信息至今未回。

不应该啊,手下能办事的人多起来后梁沅的工作从来不会堆到周末,今天一整天他理应无事。照平常指不定窝在哪儿,而且绝对会看手机。虽然问的是些琐碎事,比如明天晚上想吃什么,一反常态将近十个小时不回复让孟炀觉得有点奇怪。

而这种感觉在他起飞前最后一次拨电话时攀升到顶峰,梁沅的手机关机了。飞机一点点滑上夜空,巨大的尾翼牵挂几缕古旧与现代交融的灯火。孟炀揉揉眉心请空姐拿来一床毯子,盯着舷窗外逐渐消失的光点发了会儿呆,最后在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中睡去。

此时国内时间凌晨两点,梁沅驱车赶往一个酒局。他要找一个人,X的名号就是自这个人那儿叫响的,消息是从一位掮客那里听来的。

作为道上最有本事也最神秘的杀手,X身上有很多传闻。梁沅抽丝剥茧,终于发现这些真假参半不无夸张的传闻全是从同一个地方传开的。发现传闻的源头是位掮客时一切问题有了解释,道上但凡与传奇沾点边身价就会高涨,杀手的身价涨他抽成就多。

梁沅见到这位善于炒作甚至可能入错行的掮客时是在他一大片菜园子里,掮客姓林,道上喊林老扁,特别能侃,不过是真有几分能耐。就冲他能和这么多镰刀般收割人命的煞神保持信任,梁沅信他的话。这位也是奇人,赚得盆满钵满却藏身乡下,雇人替他种了满山头的果子和几亩田,端把摇椅搁屋檐下看自己长势喜人绿油油的良田再喝一壶茶过完一天。

他正背个草帽摘水嫩的白菜,而梁沅皱眉站在田埂上。林老扁油腔滑调,咂摸一圈对方的问题后眉毛胡子快拧到一起,故作为难地道:“这…坏了他的规矩,我不好做啊。你老板既然想用他来打听,势必知道X有多狠辣,要是让他…”

头天下过雨,田埂泥泞,梁沅没等他说完便沉声打断,“你放宽心,尽管说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也有分寸。”说罢踢踢脚边的铝合金箱子,沉甸甸的声音彰显诚意。

林老扁嘿嘿一笑,打开话匣子,X的来龙去脉由他娓娓道来。说得他从田当中来到边上,端起田埂上的茶杯猛喝一口,再笑眯眯地打量地上的箱子,傲睨自若地收尾,“在下不才,这个生意啊纵横国内外,但他真不是我发掘的。”

据他所言,X崭露头角是十三年前,那时候他才几岁,七岁?正式踏入梁家纷争的一年,而这时的X已经备受瞩目。

十三年前林老扁还没有这么大的财力,中规中矩地住在楼房里。他照常在摇椅上午睡醒来,却见身旁茶几上叠有几沓钱,用一把枪压着不至于被风吹得漫天。这把枪黑檀木握把片上刻有一个大写的X,林老扁一看就和圈子里近几天沸沸扬扬的传言对上。

市里有位地头蛇,前段时间情人跟姘头跑了。地头蛇大为光火,情人正得宠被他捧到云端却来这么一出,直往他面子上臊啊。于是他放出话去重金要二人人头,不到两天便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杀手取走巨款送来尸体。

之前大放消息自揭伤疤,事情了结这位地头蛇当然要挽回颜面。他大肆渲染X的行径以示警告,威慑可能不安分的情人和看笑话的同行,与此同时杀手X也在宣扬中出名,一时惹来无数探究。

当林老扁目睹这把枪时他的职业嗅觉发动,没等他将家里、楼道好生搜寻一圈桌上的枪又被人取走。几乎是片刻,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无影无踪,仿佛真是顺手在他没醒前压压钱的,他睡醒看到钱就可以拿走。

称得上挑衅的行为没让林老扁有哪怕一丁点儿怒意,相反,他兴奋至极,这是合作赚钱的好机会。枪消失的同时林老扁还收到一条短信,要请他介绍生意,这是见面礼。一条短信,他的情绪涨到巅峰,见面礼恐怕不止二十万,而是他轻易展露出来的一点本领。

林老扁碎碎念着在门口转悠几圈,最后回复一条消息,他与X的合作就此展开。X没有令他失望,对方身价越来越高从不失手。

“你不是圈子里第一个见到他的人?”

“就是到现在也没见过!他的来历还得去问第一位老板。”林老扁不管摘下来的菜拎起箱子就要往屋里走,一边进一边招呼梁沅留饭。他一向不放过潜在客户,抚着下巴思考怎么促成眼前的生意。

他们两个出菜地本是往两个方向走,梁沅摁亮屏幕看眼手机,车锁轻滴一声,他无意在这里浪费时间。林老扁兴冲冲在前面带路听到身后的声音才转头忙叫他留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很少露面,接单更是少之又少。你们老板想请动他,还要听我支一招。”

梁沅笑而不语,竟停住脚步看他这张嘴又要如何吹擂。只见他进去又出来,手里多出一张照片,扬手对敞开车门坐进去的人道:“十来年前他就托我重金买这个人的消息,X的佣金基本都是我过手的,大概用收入的一半在四处追寻吧。”说着他停顿片刻,自己反过照片做势端详,“如果你们能帮忙找这个人,或许可以说动他出山。”

不同于其他胃口大的掮客,林老扁从不漫天要价,因此与许多道上的人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孟炀与他的合作很愉快,此人消息灵通人脉广,于是放心将这件事拜托给他,只是没想到十多年一无所获。

刚才还担心走漏消息会招来祸事,为了钱现在居然主动说这些更隐秘的事,梁沅下车背身嗤笑,又从后备箱拎出个箱子,一手交钱一手拿照片。钱是提前准备好的,就看消息值多少钱,这个意外之喜显然值得。他拿走照片开出村口才停车仔细看,照片上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年岁久远照片冲洗得不太清晰,隐约像从一张合照上剪下来的。这个孩子长大成人面容难免变化,用老照片找困难当然不小,梁沅顿时明白他的钱花哪儿了。

将至三点,N市中心会所包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门口一阵骚动,几位大腹便便的男人簇拥一位Alpha走进来,其中就有此行的目标,N市地头蛇吴老板。

所有曼妙绰约的Omega争相向他走去,唯有高挑清丽的一位径直挽上吴老板的胳膊。吴老板好美色,在自己的地界上被人抢风头已经百般隐忍,此时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立即来了兴致。

他搂着怀中美人的腰将人按坐在自己大腿上,几番推杯换盏,尽显驰骋风月场合的功夫。梁沅见众人都喝得晕乎乎假装醉态倒在他肩上,柔声附耳说了一句话,却让吴老板霎时酒醒几分。

他道:“听说吴老板与杀手X有些渊源,我老板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换个僻静的地方让我好好请教吴老板。”梁沅埋首在他颈间,手却探向桌上拿起一个众位老板都没动的酒壶直接倒满三杯,继续问道,“您意下如何?”

这种局有规矩,酒分人喝,比如梁沅拿的加过料。此举暗示意味明显,吴老板色令智昏,根本没去思考为什么找他打听十几年前与自己仅打过一次交道的人。

他搂抱起梁沅示意服务生把酒带上就和席间的酒肉朋友告退,这些人都露出了然的笑。怀中的温香软玉效仿起被带走这位与他们咬耳朵,气氛愈演愈烈,无暇他顾。

梁沅走前面撞开一间空包厢的门笑意盈盈倚门上看他,吴老板忙不迭跟上挥退服务生期待起他以为的正题。眼前美人穿一件纱质黑衬衫,一把细腰透过光在里面隐隐绰绰,勾人得紧。他把酒杯一字排开于面前,袖口随够手的动作上耸,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来。包厢刻意的暧昧灯光浸润腕骨,酒未入喉,已经将他催成最要命的一味药。

在直勾勾的期待目光中梁沅手腕一转拿起一杯送到唇边,对面的眼神如同一只手迫不及待想托住杯底往他口中送。而梁沅贴了会儿形状饱满的唇瓣又倏然拿开,斜眼睨他,道:“吴老板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喝一杯。”说罢将酒杯放回,磕出一声脆响,“您一定要看在我的面子上知无不言啊。”

最折磨人的无异于给人希望又收走,吴老板着急想去抓他的手,可梁沅如一尾鱼已经抽走环抱回胸前。他望着空落落的手心似乎在怀念刚才的温度,旋即翘腿展臂揽在梁沅椅背上,颇自得地回答他:“你尽管问,不过得快点儿,有些地方等不及。”

梁沅根本没理会他故意展露出来的地方,撑手托脸望向他问道:“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上X的。”

三杯酒喝尽,梁沅从他的醉话里拼凑出一个有关X初出茅庐的故事。

十三年前的凌晨,用尽所有人手都没找到的人直挺挺出现在门口。睡得稀里糊涂的手下忐忑前往老板家给他汇报不尽人意的消息,没想到脚下忽然踢到一个东西自己差点绊倒。

这一跌把觉跌醒,他揉眼一看原来是死人。等等,死人,再一看就不得了,是老板追杀的奸夫!

手下屁滚尿流地跑进吴老板家客厅,把老板从温柔乡弄醒挨了一拳。待看到他拖进来的尸体后又乐,他当然知道自己讨不到表扬,可没想到老板脸色变得这么快。立马阴沉着脸喊人拿监控来。

门口监控确实有拍到不速之客,然而这个人环抱巨大的裹尸袋把自己挡得完完全全。他将裹尸袋的拉链拉开二十来厘米,刚好露出里面的脸和写在脸上的电话。吴老板明白他什么意思,自己是在道上放过话悬赏他们的人头,的确是付钱的时候。

见到让他丢脸的奸夫吴老板怒意又起,当即打电话与神秘杀手联系。这天九点他送出去一行李袋的钱,晚上同一时刻门口出现第二具尸体。

他好奇极了,特意命人调整监控角度和焦距,甚至开满门廊壁灯。可惜夜色太深,当年的监控清晰度不高,仍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只有枪身反射的光直照到紧盯屏幕的眼睛里。

“所以他是自己找上门来的,第二次现身手上已经有那把枪。”

“对呀,否则我怎么会给他起这么个诨名。”他一拍大腿,再次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闲话说完,该做正事了吧?”

梁沅状似羞怯,去揽他的脖子。眼见快要柔柔贴上自己转瞬间却化作手刀,凌厉劈往颈后,眼前一黑吴老板便晕倒在桌上。而梁沅自己则推开他挡路的椅子全然不管直往地上滑的人,信步走到包厢的卫生间足足洗两三分钟的手才从窗外翻吊出去。

他一手拉着栏杆往下滑,松手轻盈地落脚到空调外机上,斜跳向下柔软的草坪吸走所有落地的声音。梁沅的车就停在落地的地方,他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个水瓶掀开盖就往脸上淋。很快一层薄薄的东西在额头、下颌处翘边,轻轻搓几下竟揭下一张面具来。

自己身边有这么尊人物,他不清楚外界对X的了解情况,如果以真面目示人凭他身份自然不必用这种手段探听消息,可万一有心之人将他和身边人联系起来,会对X不利。面具是对梁沅本身的脸做变动3D打印出来的,既看不出来是谁又保留了他可圈可点的美,无怪吴老板会被干脆地套出话。

面具很闷,自己容易过敏,梁沅又用矿泉水冲几把脸才感觉舒服了点。他将空瓶子和皱巴巴的面具撕扯成团丢进垃圾箱重新坐回车里,手机连上数据线一开机未读消息和电话铺天盖地涌进来。梁沅把湿淋淋的额发一股脑捋到脑后,大致翻看。这是他的私人号码,往这儿发消息的想也知道是谁。

当翻到第一条消息时梁沅愣了片刻,按照行程他要后天才回,却发消息来问明天想吃什么。梁沅揉揉眉心,略带歉意地回拨,这下震惊更甚,对面竟然关机了。回S市的一路他都心情复杂,车开得飞快,估计12分已经扣光,自己因为在外面偷查他私事疏忽人提前回来,怎么想怎么过意不去。

梁沅赶在凌晨四点出发,到家已是当晚九点。新家是他心里难得可以卸下防备的地方,回程专注开车来不及细细消化得来的消息,他沉浸想事甚至没分出神开灯更没注意到餐厅坐着个人。冷不丁看到老大一个黑影子梁沅被吓一跳,差点跌倒,多亏孟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你在家怎么不开灯,吓死我了!”梁沅撑住桌面站稳,疲惫过后嗓音闷闷的,听起来像在撒娇。

以他的反应能力不至于这点调整不过来到要跌倒的程度,更不可能没注意到就坐在桌边的自己。孟炀脸色阴沉,等他站稳立即松开手,累成这样不知道干嘛去了,还提前把自己支开。他是有点生气的,问话的语气冷硬,“你从来不会给我介绍与你关系网相关的活。”虽然是个平铺直叙的句子,但里面全是猜忌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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