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原来他带走的是礼物,留给梁沅整个过去。
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情况不好,把所有人折腾得够呛。梁沅其实没太多时间陪她,孩子跟阿姨睡,三小时喝次奶粉,他不敢抱也没有喂奶。偶尔把小身体揽在怀里,全身僵得不知所措,生怕捏痛她的软胳膊。
新手爸爸又很快放松下来,努力试图放松每一寸肌肉,是软的,孩子靠起来很舒服,咯咯笑个不停。小手一张一握,有时抵在没牙的嘴里啃,有时四处乱抓,把自己娇嫩的脸蛋抓出好些血道道,也好奇地摸梁沅身上所有没见过的东西。
梁允姣很轻,百天时还不足十斤。两个朋友连同家里所有下属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百日宴,梁沅坐中间抱着来之不易的小女儿,手臂竟然酸得很险些抱不稳。婴儿体温高,与他皮肤贴着皮肤,梁沅却感觉离得很远,他脑袋闷成一团飘乎上空,急需谁在底下拉一把。
稍微大一点又恨不得能变回原来文文静静的样子,十几号人围着她转,宝宝先天的不足很快养回来,调皮得像个小疯子。没学会爬就翻来翻去捉驴打滚的尾巴玩,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折腾人,两岁多终于稳重下来的好脾气大狗过了新鲜劲,梁沅在家一定会见到幽怨望着他的狗狗眼。搞得他很是愧疚,只好勤剪小家伙的指甲嘱咐阿姨立即制止,然而对于不讲道理重复一个动作小宝宝来说没什么用。
可能姣姣真的很喜欢驴打滚,她学会的第一个音节是狗,然后才是一群人冲她喊过无数遍的爸。
这天吃过睡前奶的梁允姣哭闹不停,育儿嫂没办法,这种时候带到充满Omega爸爸信息素味道的地方最有效。家里人多,机密的东西不再往回拿,于是梁沅的房门只虚掩着。敲门声没人回应,嚎啕中间插一点哗啦水声,估计是在洗澡。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轻轻推开门,高喊一声:“先生,姣姣哭得厉害,我抱进来玩会儿!”
水声渐小,梁沅捋开湿淋淋往脸上淌水的头发,透过雾气朝卫生间门一看,确认关好后回答她道:“嗯,进来吧。”
哭到打嗝的孩子终于停下来,小脸涨得通红,扯着粉嫩的牙龈抽泣。阿姨让姣姣靠在她肩上,不停踱步轻拍孩子的背,又缓缓弓身让她靠近她爸的床铺。哭好歹止住,好不容易哄出来的瞌睡却没了。
梁沅拧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偏头使劲用大毛巾揉自己的头发,免得吓醒孩子他没有用吹风。然而梁允姣比他想的精神,只听哐当一声,伴随孩子兴奋拍手咿唔和阿姨的惊呼。他三两步迈到床边,眨眼的速度都慢下来,大小三人皆立在原地。育儿嫂见状十分慌乱,以为自己闯祸了,想捡起来奈何宝宝在手里。
眼看戒圈镶嵌的贝母滚进床底,纸页摊开,谁也没注意到卡扣并未搭紧的银盒子倒扣着打开,露出的一角显然不是那把陨铁手枪。挪不动步的人瞬间咬紧后槽牙,吞咽唾液的动作很用力,鼓出两侧青筋。
箱子是姣姣抓倒的,小手新奇地在空中乱挥,圆葡萄一样的眼睛锁定一项“玩具”。阿姨没注意到时短胖的手已经勾住箱沿,往前迈一步便电光石火滚出一个浮木般的意外。背后的事她当然不清楚,只为自己的疏忽连声道歉。
梁沅和煦地对她说没什么,又接过宝宝柔声哄,没叫阿姨帮忙捡起来也没留她们太久。草草哄得精力充沛的小崽子眼皮开始耷拉,小心将梁允姣送回阿姨怀里用口型示意她带去睡,而后梁沅才得空分神去瞧地上的东西。
揭开盒子的手很缓,好像动作大一点下面那个东西会不翼而飞。看清它的那一刻,见底的钢瓶终于充入新氧,又有人掐住他的喉咙。刺耳的滋啦拖得很长,盒边与金属铭牌擦刮出尖锐声响。原来盒子装的M1911A1是刻有大写X那把,原来他带走的是礼物,留给梁沅整个过去。
久蹲腿麻,鬼使神差地梁沅伸手捡起它,又抱枪跌坐到床尾。冰冷的金属隔单薄的睡衣贴在心口,与心脏一起搏动,还有另一个地方也在搏动,他硬了。产后第二个发情期还未走远,他想起一件往事。
曾有一次孟炀在电话里想哄梁沅用点别的东西玩给他听,私欲没有得逞却生出另一个恶劣的想法,并付诸实际。孟炀带着巧克力回来,如同携带伊甸园的苹果,引诱纯真的少年。他如愿以偿,用枪操了一次梁沅。
当然并非这把M1911A1,经由改造准星太宽,无福亲近那里。而现在其他任何合适的枪都无法替代,梁沅满足它的遗憾,用枪装作它的主人冒犯自己。
哗啦落下的子弹从光裸的皮肤滚至床单的触感似乎还在使梁沅起鸡皮疙瘩,记忆中锃亮的铜黄子弹从孟炀手心四散于深色的大床上。灵巧的手指模仿孟炀的手法,退弹、后拉套筒至待击发状态检查空仓挂机柄,最后拆掉碍事的准星。
然后面对仍是炮友的男人和出格的玩法,梁沅害羞又期待的半撑起身体看专注的Alpha。如今,他用床支撑自己,彻底躺倒往上蹭,全身睡回床上,只余褪下裤子的屁股悬空。
顶灯晃成光晕,涣散了眼神,合上眼皮就成两个光点,没完没了在脑子里转。转悠转悠凭空变出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在记忆最深层演。那个男人卡进他大开的腿间,握着一把冷酷的枪械慢条斯理地用酒精棉片擦拭。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是把濒死之人吊上绞刑架还不够,继而剖出一颗心听他惴惴不安期许的刽子手。
枪声未至,早已将梁沅钉死,正如此刻,他即将被没顶快感处以极刑。闭眼扭腰的人看得痴了,坚硬的枪身送至穴口却浑然不觉,直到干涩的钝痛把他唤回神。
“啊!好痛,摸摸我…嗯哈。”许久未经人事的穴口羞涩紧闭,被枪强势破开的地方翻起粉嫩的红。饥辘的肉嘴一吃到口便不愿松开,往前寸步难行,往外拔出清晰的一声。
以往的性事孟炀总会极富技巧地把他摸的浑身湿透,或是手或是舌,开拓出全然接纳火热性器的甬道。偶尔光是想想,梁沅从内到外都会变成一片湿沼,无处不臣服。捱过细密痛意的Omega才想起如今无人会招招手就送上一顿饱餐,把他抛到空中又踩进泥地。
梁沅心念一动,光着下半身去找酒精。一些杂物顺便收在衣帽间,满室的灯摁亮,环绕的衣柜门通电透成一面面镜子。睡衣下摆不长,将将盖到腰间,镜中勃起的阴茎在最下一颗扣子间时隐时现,随迈步走动上下乱晃,沾湿垂坠的衣料,再看仔细一些会发现前液如同情欲蒸腾中的信息素,四处溢洒。
透亮的镜子反射出一张光网,逼穿行其间的人不得不分出一眼给它。再三避免,梁沅仍瞟到镜子,亵渎武器没带来的羞愧唰地浮现,染红面颊。放慢步伐,夹紧双腿,欲海中难以自控的人忽然脚下一颤,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眼前正对的是从前他放避孕套的抽屉,葱白的指尖勾开中间一格,果不其然整齐码有数盒还未开封的套,旁边有他想要的东西,一个药箱。原来孟炀放的,藏在房间深处,必然不正经的药箱,里面有消毒用品以及弄得太狠后必不可少的药膏。
熟悉且阔别已久的东西再次勾动梁沅的回忆,他呼吸急促,对镜取出来又对着镜子擦干净即将亲自送入体内的东西,娴熟地套上套子。家里所有剩余的套子尺寸都太大,他只好捏紧底部逃也似的回到床上,忘记关掉身后明亮的灯。
润滑、扩张和进入,梁沅喘着粗气,胸膛起伏,撅起屁股露出重新熟透的穴口。少有亵玩自身的Omega半点没有磕绊,仿佛有一只手牵引他,把不属于他的冷硬手枪送入体内。这一套他是从对面学来的,一位婴儿安睡的地方,他与始作俑者的骨肉。
迷离双眼所仰望的人薄唇微张,吐出不留情面的命令,“把腿抱住。”丢开干涸的酒精棉片的大手轻易拎起两只纤细的脚踝,满掌硬茧磨过只覆一层单薄皮肤的骨骼。手掌合握,用无法拒绝的力度下压,梁沅的双腿几乎完全贴到光裸的胸膛上。
他被音节简单的几个字烧断神经,每根血管都在震颤,听话地伸出手横在腿窝抱紧,主动送给跪坐在身前的孟炀享用。上半身极度下压,臀部如同杠杆的另一端自然抬起,唯有尾椎底端还压在床上。丰盈的臀肉被挤出绵软的形状,男人空闲的手按上去就陷出浅浅的凹,饱满地堆叠在两边不愿露出中间俏生生的地方。
梁沅在他手下按出一声嘤咛,很快高亢的尖叫取而代之,孟炀枪管在穴口碾过一圈,手腕用力径直全部送入。他记错了,那一次孟炀的手指没有造访蜜穴,而是毫不怜惜地一顶即入。梁沅一丝不挂,而孟炀连扣子也未解开一颗,像极狂徒对待捉来的奴隶。
冷硬的枪身一如子弹势如破竹,火药从穴内软肉一路爆到头顶,他如同一块玻璃,碎成皲裂的网。又像失足落入玻面的飞萤,条条密布的细碎缝隙卡住脚,拔不出来又跌落下去,泥足深陷。
媚肉只经过短暂的羞赧,孟炀的手腕抽出又撞入,带动枪管不停地凿阻隔他的花径。酸痛让梁沅的眉头紧皱,可环抱双腿的手流满湿汗也没松开,孟炀垂眼注视蒙上一层热气的少年,饶是面色依旧,也被勾弄得心神惶乱。他一边想身下的宝贝知道自己这么好操吗,一边听他低泣。
“轻点…呜呜…要坏了。”一会儿推拒,一会儿又食髓知味。皱起的眉头倏然松开,或许被Alpha握持过取过无数人性命的枪破开关窍,顶在要紧处。他大张嘴喘出一口热气,紧接着急不可耐地往里吸气,好似稍慢一点就会窒息,“啊啊,不够…要你,要你!”
枪身很硬,然而没有令他覆灭的热意,也顶不进他永远热情相迎的地方。
只闻一人粗喘声的房间在压抑的呻吟中陡然炸开拔高的的叫喊,“啊!”梁沅在回忆中完全松弛下来,敏感点如大敞的城门,手中物件直捣黄龙。翘贴在腹前的阴茎直接喷出一股股浊液,而早已回奶没有婴儿的口腔吮吸过一天的乳孔翕张,淡黄的初乳蜿蜒而下。
两股淫靡的液体在当中交汇,稠的更浑浊,香甜的染上腥膻。恢复齐整形状的腹肌一团糟,上面横陈一道狰狞的伤疤,泛出新生的嫩粉,比伤痕累累的身躯任何一处都不如。但它卡在胯骨周围,叫梁沅提起裤子就是杀伐决断的当家,一旦裸身又成早已打下另一个人烙印的一截骨,他用这里播撒出一粒种子。
陌生的胀痛包裹梁沅,没顶的快感并未阻止他的动作。男人亲手改装的M1911A1枪管奇长,梁沅失了心智般快速抽送,在久违的仅凭后面高潮中他捂着眼啜泣,“唔…好想你…老公,老公…”
他与枪的主人相隔黑夜到白天的距离,淋淋沥沥,私自毁了对方的珍宝。
L城是有名的犯罪天堂,这里赌场林立通宵纵欢。不管深夜白天,阳光遍洒的大街也会突然伸出一只枯槁遍布针眼的手臂握住你的裤腿,抬眼看去,或许能见到一张痴颠的脸,不成人形。
这里自然有做不完的生意,属于杀手那种。孟炀在这儿落脚,不短的时间足够他交到同样臭名昭著的朋友。法外之地自成规矩,它纵容吸引每一个迷途之人挥金如土自堕深渊,但接纳外来者不似表面宽容。
L城无疑是销金窟,稍不注意便会入不敷出,日子捉襟见肘寻不到活儿时要靠自称local的他介绍。大家都叫他老鼠,据说这是他出道时为自己起的诨名,因他比了解自己有几根毛还了解这座城的脉络而得,就像穿行过城市每一条下水道的老鼠,他们一样的了如指掌。
老鼠好酒,于是每一次邀约都在酒吧实现。
这天孟炀坐在惯常的位置上,按老鼠的口味码好一叠重一叠的酒,迟迟没等来人。他们这种人不着调实属正常,守时反倒奇怪,按理说孟炀该非常习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格外烦躁,一切只因等待惹来他一看就头疼的人。
口哨和飞吻铺就他走来的路,衣着款款,忽视所有投射到身上的炽烈目光逼近猎物般朝孟炀来,不加收敛地挥洒信息素。来人有浅褐色的披肩卷发、柔媚浓重的妆和喉结,他是这条街的变装皇后,看在孟炀眼里也不过如此。
自孟炀在这里露面的第一天起,变装皇后就盯上他,未被脏劣毒物腐蚀的帅气面孔必然惹眼。他一如往常停在孟炀的卡座边上,挡住背后的灯光,还是同一套说辞。
“你要是有伴,带来给我瞧一眼我就死心了。”变装皇后是混血儿,与孟炀一样有深色的瞳孔,固执地同他讲蹩脚的中文。
男人摇摇头,声音不大刚好叫他听清,“我阳痿。”说完勾起诚恳的笑,一本正经。
变装皇后脸红了又白,好不精彩。他张口一时无话,不过很快又开心起来,因为男人塞给他好大一卷钱。孟炀的眼神扫了又扫面前人,曳地长裙没半个口袋,只能如他所愿,把钱卷成长长一圈勉为其难地塞进胸膛与肩带布料之间的位置。
打发过黏皮糖,冷峻的Alpha干脆起身绕开他走远。孟炀一边分辨昏暗灯光下的人脸,一边懊恼地捻捻手指,盘算着要如何抱怨他不靠谱的老兄。
找到老鼠时他正在泡妞,随便混在一桌半醉的人群里,一口盐一口酒,畅快无比,把苦苦等他的新朋友抛到脑后。孟炀无奈撇嘴,走过去轻扣桌面。迷离的眼神从杂乱的桌间抬起,看见隐在背光处的好友时酒醒了大半。老鼠尴尬一笑摸摸头赶紧松开环绕在怀的美女,直接跨过桌子来到孟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