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舞会”
“所以客人您的意思是，您等会儿要去参加布兰德先生的舞会，所以需要我们帮您化个妆吗？”女人脸上的脂粉很厚，听完莱茵说的话，问道。“对，时间有点紧，所以还请几位弄快一点。”为了避免等会儿可能会迟到，训练完回到酒馆把身上的汗洗净莱茵就来到了这家店铺。
“您有什么要求吗？”
“比如？能有什么要求——化好看点不就行了？”莱茵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自己平常要化也就是在脸上弄个淡妆就结束，这忽然问到有什么要求莱茵是真答不上来。
“那就是随便我弄咯，好的。”说完，从旁边拎来一个小包，打开，把各种各样的工具取出，开始为莱茵化妆。
不像莉薇娅一样要折腾半天，女人很快帮莱茵把妆化好；当然，也不像莉薇娅化出来的妆容一样精致可人，但也比莱茵自己动手的效果好多了。算得上满意，莱茵付完钱，往布兰德的私人会所走去。
“丽芙妮妲.科穆宁。”对在门口守着的卫兵报上那些贵族给自己的名字，莱茵等着他们翻看客人名单，一两分钟后，确定的确请了这样一个人，放莱茵进去。
完全没想到里面的情景会是这样的，那些侍女、仆人穿着的在莱茵看来甚至不能叫衣服——除了勉强被遮住的羞处之外其他身体部位全部暴露在外面，这大冬天的不冷么？莱茵厌恶地皱皱鼻翼，马上恢复正常，如果被别人注意到她现在的表现应该会出点乱子。
一个人找到一处现在看起来还算幽静的地方，那些基本上裸体的男女实在有些不堪入眼，本来还想找几个人攀谈几句，了解一下可能跟那个叫布兰德的富商有关的事情，现在这样，莱茵觉得还是靠自己的好。
“是么？嗯，我去见见。”一个卫兵凑到看起来穿得很华丽的中年男人身边耳语几句，男人听完，跟面前的几人打声招呼，离开坐席，朝莱茵这边走着。
“丽芙妮妲.科穆宁小姐吗？”男人站在莱茵面前，长得并不丑，而且还有点小帅，头发和胡子都是精心打理过的样子，衣服穿得也很考究。
“您好？”差点没反应过来，莱茵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主动跟她搭话的男人。
“我是布兰德.冯.德赫瑞姆，令尊先前给我来过信了，今晚就请您移驾来贵宾区吧。”布兰德说着，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
是不是每次参加这种晚会聚会的时候我都会多一个爹出来？等会儿会不会再多一个哥哥姐姐？为什么这些人总爱给自己亲戚的身份——卡里亚斯还好，最起码那几个人莱茵都认识，这个布兰德嘴里的“令尊”莱茵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又成自己的爹了？
的确不习惯，很不习惯，只要不看着地面就是满眼的肉色颓靡映入眼帘，莱茵感觉脸很烫，尽量不把目光放在那些赤男裸女上，但还是偶尔能瞥到他们，要么就是面对面碰上，只得把头埋得更低。本来以为奥斯特港的娼妓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想不到埃修洛特的男男女女简直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小姐不太习惯这样的活动呢，”布兰德注意到莱茵有意躲避的目光，打趣到，“放心好了，今晚会很开心的，您就管纵情取乐就好。”
“布兰德先生，您办这样的舞会是……为何？”
“贵族们总有自己的需求，跟他们打好关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跟他们感兴趣的男人女人睡一觉——可能睡两觉；令堂没带你参加过这样的东西吗？民间宴请贵族的所谓‘晚会’、‘舞会’大多是这样的。”布兰德并没有因莱茵的问题而变得警惕，在他眼里这个叫丽芙妮妲的贵族小姐不过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罢了，还守着老社会时候的贞操观念。
拜托，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老社会时候的想法，这科穆宁家怪不得越来越不得势，自己就算做个顺水人情，让这位贵族小姐开开眼，要是在自己的点拨之下科穆宁家中兴了肯定得登门谢礼。算盘打好，就差莱茵看上哪个男人的时候叫过来，把两人送到房间里了——这些几乎赤裸的男人可都是埃修洛特各方想跟什么女贵族、小姐染上关系的情场高手——女人也是，丽芙妮妲看起来不像是太对男人感兴趣的样子，男人不行就上女人，都不行就弄几个亚人、兽人过来。
“小姐，但坐无妨，还有几个客人得接待，我这边先给您安排几个佣人；”说完，布兰德用力拍拍手，一个穿着板甲的卫兵马上开门进来，“去，给丽芙妮妲小姐带几个人过来，好生伺候着，我晚点还得回来。”
安排几个佣人？别告诉我是那些没穿衣服的狗男狗女，莱茵正想开口说话，布兰德看向她微微一笑，推门出去了。
不出莱茵所料，三四个穿得不多的人进到房间里，女人主动依偎到莱茵身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莱茵把靠过来的人全部挡开，再附赠一个满是杀气的眼神，走到放着酒水的地方，开一瓶，提回来。既然布兰德等会儿还要回来，就等会儿再动手的好。
“小姐，难道您就什么都不想吗？”
“想什么？”
“想……这样。”找到离自己最近的男人，两人吻在一起，手在彼此的身上翻飞着，莱茵皱紧眉头。
那天自己和安德亵，好像也是这样的，就是没有用手。
“停。”
“唔……啊？”睁开微眯着的眼睛，两人诧异地看向莱茵，她正正地盯着自己这边，眼神里刺出来寒光。
“我说，停。”
见状不对，另一个女人凑上来，拿起莱茵打开的酒，“你们真是的，惹得我们丽芙妮妲小姐生气了；来，小姐……啊！”
反手一掌掴到女人头上，莱茵恼了，眼神扫过房间里的两男两女，“你们要做什么事就出去，要在这继续呆着了就给我安分点！老娘来这不是看你们上演情色大戏的，别像发情期的公狗母猫一样连最基本的羞耻心都没了——那些人喜欢不代表我喜欢，要么好好坐着，要么再闹被我揍一顿，要么就滚出去！”
被莱茵吼愣了，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很吓人。
但总有些人，嘴硬心老实，被莱茵掴了一巴掌的女人抬起酒瓶饮一口，不等莱茵看回来就扑到她面前，想把酒送到她唇里。起身的同时左肘突起，倒转身子直接把女人压在沙发上，肘部狠狠地撞在她背上。忽视掉女人的哀嚎，莱茵眯着眼，“以儆效尤。”
这身手哪是自己这样的人惹得起的，马上息了声音，压抑住心里刚刚激起的火花，乖巧地坐在一边，看莱茵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不敢说话，更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布兰德开门进来，“哟，看来我们的丽芙妮妲小姐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趣呀？”
“对，太烦了……”等会儿，既然这样那自己不就可以按计划办事了——这些人自己看不上，就唯独对您布兰德先生情有独钟，想上您的床；“我在等您。”
“哈？等我？”心里一惊，第一眼看上去布兰德就打消了对莱茵的想法，是个美人，除了前不突后不翘之外身材称得上完美，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可能跟自己发生什么故事的类型，“是……什么意思？”
“你们，滚出去。”对身边的几人喊一声，在他们出去之后莱茵主动往一只空杯子里倒满酒，拉一个在从奥斯特港的娼妓脸上学来的媚笑，“您……要过来吗？”
前凸后翘的也审美疲劳了，偶尔来一点看起来很剽悍的烈马也不错，布兰德嘴角拉起，把门带上，不紧不慢地往莱茵这边靠着，“看来今晚……我运气不错？”
“运气不错的应该是我。”笑得脸有点僵，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有吸引力一点。
“看样子，丽芙妮妲你似乎不是第一次这么勾引男人了吧……”坐到莱茵身边，把手放到莱茵腿上，隔着长裤慢慢抚摸着。
“当然是第一次啦。”把酒递到布兰德唇前，这么简单就上套的话自己连让贵族准备的武器都不需要了——也是，连藏在哪都没记清楚，或许自己一开始就没打算用那些东西。
“哼哼，真是个可爱的小女人，”莱茵不那么熟练的妩媚在布兰德眼里越来越有诱惑力，“那……我就不客气咯？”
“当然，不用客气了。”布兰德头已经凑到了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莱茵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酒杯从右手滑落，下一步只需要在酒杯撞到地面的时候环紧他的脖子用力往地上一拉就算完事了。
“老爷！”门忽然被打开，莱茵手已经放到了布兰德脖子上。
总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杀人吧！就算杀了也不可能在门口那人出声之前瞬移过去把他也顺势做掉，情急，马上把唇往布兰德贴去。
布兰德扭头，“叫什么叫！老子办事呢！”
“老爷……呼……有一位……大人要见您！”
“嘁……丽芙妮妲，咱们去看看是谁。”看回莱茵的眉目间残留着怒气，在莱茵脸上亲一口，忿忿地把莱茵牵起，往门口走。
妈的……差点。
但是什么人能让那个佣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难不成是罗克苏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