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情终
没有等安德亵醒来，莱茵扶着墙离开了洛恩忒斯府，第一次就那么激烈且持续了那么久，身体不太吃得消。每天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莱茵没太多时间沉溺在和安德亵的温柔乡中。而且，莱茵也不想沉溺在和安德亵的温柔乡中。
跟他睡这一觉，算是清空了自己所有的疑虑，也算是让他可以放下心中的包袱吧。
莱茵喜欢安德亵，非常喜欢。但自从安德亵“气氛使然”后，莱茵就不再对两人之间能发生什么抱有希望。初夜不初夜的莱茵心里没什么概念更没什么想法，反正只要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划算。在府门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房间，莱茵不自觉地笑一下，推门而出。
故事不用再继续了，就趁着自己还没有上瘾前画上终止符的比较好。如果真的全心全意满心满眼地爱上了安德亵，自己肯定又会发生一些变化，可能会让自己再也不能坦然地赴死。这样的变化虽然会浪漫会美好，但莱茵不想要，现在自己已经对自己很满意了，再给自己找个爱人之类的束缚想来就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你对不起我一次，那我也对不起你一次，我们算扯平。今后的日子，你继续走你的路，我还是延续我的生活方式。这样就好。
“怎么恍恍惚惚的感觉你？”凯菲一眼就看出来莱茵的状态不太对，“还捂着肚子，吃错东西了吗？”
“没，昨晚跟安德亵——上次你见过的；睡了一觉，时间太久了有些不舒服。”莱茵满不在乎地把话说完。
“毕业了？”
“嗯，毕业了。”
“很疼吧，不然今天你就在行会里休息？”莱茵的状态实在不好，凯菲怕她要出什么问题自己担不起，提出来。
“没事，小问题而已，不至于。”莱茵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就歇下来，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自己比其他人清楚，“走吧，今天第一个去找谁？”
“一个阿萨辛大师，之前几天他有任务不在奥斯特港，今天应该是回来了，你要没事的话咱们走？”
安德亵醒过来，半个夜晚的疯狂让他的腰也很酸。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后，安德亵赶忙往旁边看一眼，却没见到自己想见的枕边人。忽然又慌了起来——自己昨天还是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借着酒劲和一时的冲动就跟莱茵上床了，上次只是初拥和初吻就已经被洛恩忒斯府上的人又骂又揍了，现在直接初夜……
要是自己又反悔的话，会不会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醒了？”卡里亚斯难得亲自下厨做早餐一次，端着一大盘煎好的鸡蛋，身后的几个仆人手里握着牛奶，“莱茵呢？”
“我……不知道，醒过来就没见到她了。”做贼心虚地看向别的地方，无论如何，自己是爽到了，莱茵也爽到了，现在肯定不能让卡里亚斯发现自己的想法，不然就他这关都过不了。
“估计小家伙又去忙工作了，”叹口气，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还说做好了我们三个一起吃，她自己先跑了，哈哈。”
把一个煎蛋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你一样闲啊，安迪，现在府上的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挑挑眉，单纯有感而发而已，卡里亚斯再把一个煎蛋放到嘴里，闭眼享受着蛋液和口腔的糅合，“到时候战争开始了的话，就不能再这么放任自己了，知道么？”
“嗯。”
“你和莱茵还真是，终于有个结果了，估计莉薇娅他们知道了心情也会很好吧。”脸上的笑意很温柔，算是让莱茵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自己虽然一直不怎么急，但能让莱茵在战前体验到恋爱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有的事情体验一下总不错，不要什么都没经历过在战中出现意外，那这辈子不太合算。
“您先别告诉他们吧……”要是让莉薇娅和萨墨莎那两个疯狂护着莱茵的女人知道了，自己到时候又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话不是要被活剥生吞了？安德亵想到这，马上提出来自己的看法。
“哦？为什么？”卡里亚斯斜眼看看安德亵，“这是好事啊，难道你还要憋到他们自己发现不成？”
“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赶紧做好——你这次要还敢像上次一样我保证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卡里亚斯语气忽然发狠。
喜欢吗？
喜欢。
为什么喜欢又不敢说呢？
是害怕，负责任吗？
安德亵不知道，他对莱茵的感情太过复杂。如果能跟莱茵有个结局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但自己又不敢幻想那个结局的样子。严格来说，这一切发生得都太过虚幻，让他体验不到其中的真实感。两次都是，如果不是在酒精的煽动下，安德亵不会跟莱茵有任何除了朋友之外的故事发生。
陪在卡里亚斯身边处理事情，有了安德亵做助手之后卡里亚斯的规划好做了许多，不得不说，安德亵在战略上的眼光还是非常不错的，很多卡里亚斯没想到的方面安德亵都能有理有据地说出来让卡里亚斯信服。但聊到战术的时候安德亵就有些外行了。
没办法，每个人擅长的方面不一样，安德亵这样一个从来没有亲自指挥过战争的国王不习惯这些也是没办法的。而且地底世界联军绝对不缺战将，卡里亚斯、莉薇娅、萨墨莎，单独拎出来都是一等一的战场指挥官。
“哥哥，回来了。”靠在门框上，看着在忙着制定作战计划的卡里亚斯和安德亵。
“哦，进来吧，”卡里亚斯在铁兰亨草原上画一个红色的圈，“这里，肯定会有战事发生，如果萨墨莎那边的确把托厄的人拉了过来的话，埃修洛特肯定会先发兵到托厄先声夺人，你最好回去之后马上安排一些部队到这附近待命。”
“嗯，知道了。”
“怎样，莱茵，今天成绩如何？”已经有些劳累，卡里亚斯靠在椅背上，侧过头看着莱茵。
“还算不错，今天见了二十个人，十三个明确表示愿意跟我们，另外七个人里有四个偏向于听马里多桑斯的意思，三个人的意愿还不明确。”
“嗯，这样就好，你们想吃什么，我带你们出去吃点东西，”卡里亚斯伸个懒腰，站起来，“忙了一天，肚子饿了。”
安德亵就像刚刚跟莱茵确定了关系的小男生一样，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有意地避开莱茵，偶尔跟莱茵对视的时候还会有些脸红，很可爱的细节，卡里亚斯悄悄记下来，等到两人的关系成为正常情侣关系的时候再拿出来调戏一下安德亵。
莱茵则完全不然，就像跟安德亵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是完全在卡里亚斯意料之外的，莱茵的表现像是一个已经经历过很多次感情的人。会在安德亵的表现很奇怪的时候看他一眼，再无所谓地把眼神放到另外一边。
莱茵想明白了，这段感情已经可以彻底放下。
但安德亵还没想明白，他还在纠结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就是这家，我和阿萨辛行会的同伴们来过两次，特别好吃。”看着面前依旧人头攒动的鱼宴，莱茵把卡里亚斯和安德亵领到里面。
温斯顿不在，莱茵一行人自然不是什么重点服务对象，在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莱茵点的烤鱼和鱼汤在出现在三人的餐桌上。
吃完饭，三人回到府里，卡里亚斯为了避免尴尬直接进到了自己的房间。莱茵站在门口，把安德亵拦住。
“你自己去客房休息吧。”
“啊？”
“我说你自己去客房休息吧，昨晚的事情是我喝多了，”莱茵微笑一下，“我们之间就保持现在的关系就好。”
安德亵傻了，本来是自己想说的话现在被莱茵说了出来，忽然有些心酸，想伸手抓住已经转身准备关门的莱茵，但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