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酒，鱼。
“来了啊，温斯顿。”像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温斯顿带着三人和被马里多桑斯召唤出来的两个剑灵绕过在排队等候着的人们，直接进到鱼宴店内，羊聋正忙着给客人结账，见到温斯顿一行人后打声招呼，“二楼自己找个房间先坐着，阿德，给他们上茶水，他们要吃什么等会儿我自己上去问。”“麻烦你咯，羊聋。”温斯顿对羊聋笑笑，羊聋嫌弃地甩了几下手后温斯顿领着另外五人走到楼梯上。
在跟断罪介绍了一下这家店后，断罪明显不是太相信这几个人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吃的鱼肉？自己跟着亚历克斯的时候也是吃过好多次烤鱼炖鱼之类的，从来没有什么人做出来的鱼能让自己念念不忘，但看面前五个人确真的样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到底有没有他们嘴里说的那么让人流连忘返、唇齿留香等会儿鱼上来就知道了，现在怀疑也没用。
“今天要吃什么的？”亲自拿着菜单进到六人的包厢里，“然后这位新朋友是？”
“他叫断罪，也是莱茵的剑，”温斯顿用眼神示意莱茵把自己的剑给羊聋看看，“怎么样，帅吧？”
“我的天，莱茵小姐这得是什么运气啊，两把有剑灵的剑吗？”羊聋看着莱茵举在手里的黑色手半剑，目瞪口呆，“我记得我爹曾经讲过，一个人能持有一把拥有剑灵的剑就已经算是大运了，莱茵小姐这运气是真的没的说。”
“谢谢您夸奖，但如果您换个方面来夸我的话我心情可能会更好一点。”被别人夸运气好的感觉莱茵不是太喜欢，自己是靠实力走到今天这步的，如果一定要说运气的话就是洛恩忒斯府，其他的在她看来跟运气没什么关系。
“那夸您长得漂亮，怎么样？”羊聋有点尴尬，马上想出来一句能让自己有台阶下的话来——毕竟羊聋没见过莱茵跟别人搏斗的样子，无端夸莱茵干架厉害肯定是不靠谱的，“好了，不扯闲了，各位今天想吃点什么？”
“还是和上次一样吧，一人一条烤鱼，然后你看人头数弄点鱼汤来，”人多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点菜，温斯顿觉得这么点比较靠谱，“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调酒的东西？”
“怎么，要露一手？”羊聋听到温斯顿要调酒的东西就乐了，两人在有了稳定的工作之后就没什么时间再凑到一起喝酒吃肉了，“有有有，多着呢，要些什么？”
“有什么要什么，等会儿给你弄点好喝的。”温斯顿对于自己调酒的手艺比以前自信多了，就算是边吃饭边调他也能弄出来很好喝的东西，“快点啊，肚子饿了。”
“不然你做给我？快点？你这说的是人话么？”羊聋听到温斯顿的最后几个字马上把脸垮下来，“还是要吃那种已经做好的？那味道我可不保证啊。”
“你就，适当的快点嘛。”
“你看，喝茶要这么喝。”村雨看着手足无措的断罪，优雅地把茶杯举起，“这样，然后先小小地喝一口，之后大大地喝了，看着啊。”
两个剑灵的互动着实有趣，见到他们相处融洽的莱茵心情比之前更好了。但茶还是一样地烫，莱茵是不可能等它凉下来之前喝到嘴里的，不出所料，断罪的表现和在座的所有人第一次喝茶时的表现一模一样，第一口还好，第二口进到嘴里的时候炽烈的茶水被他从嘴里喷出来，洒得满桌都是。
“啊呀，又是个不会喝茶的，暴殄天物。”村雨用眼角瞟断罪一眼，自己开始了她所谓的“品茶”，“嗯，这次的应该是汉人说的铁观音，可惜不是新茶，口感……”
“得了，你少说点，我们听不懂。”莱茵咧开嘴看村雨一下，马上又回到正跟凯菲聊着的话题。马里多桑斯认真地跟温斯顿学着调酒的基本动作，他是真的喜欢温斯顿弄出来的东西——特别是早些时候喝过的“黑骑士眼泪”，那样怪异且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感觉让他欣喜异常，感觉就像是在喝他自己在第二次纪元战争时的军旅生涯一样。莱茵余光瞟到两人，更乐了，马里多桑斯的手势还没自己标准，“老大，您学不会的，我学了两三个月了都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学个手型又不代表你就能弄出来跟温斯顿弄的一样好喝的东西，还是……”
“你可闭嘴吧，莱茵.杰德西亚。”恶狠狠地瞪莱茵一眼，但并没有被她一时的毒舌影响到自己的热情，马里多桑斯马上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手上，学着温斯顿摇晃的动作在自己耳畔晃动着双手，“你笨不代表我跟你一样蠢，你说是吧，温斯顿？”
“那当然，莱茵的脑子我也不知道里面是装着什么，怎么教都教不会。”
“你再说一遍？”莱茵看着凯菲，但右手已经摸到了温斯顿的耳朵上，用力往上扯着，“凯菲，你说这人是不是欠揍？”
“你最好别揍，揍出问题你们这些酒鬼以后都没酒喝了。”拍拍莱茵的肩膀示意她放手，凯菲看得出来莱茵有多用力，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
继续互相恶心着、彼此调侃着，众人像是知道了在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比今天更愉快似的，谁都不提明天要做什么，只是想着办法让自己和在跟自己聊天的那个人心情好一点。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羊聋领着几个鱼宴的店员端着鱼肉和各种各样的酒水、调酒器材走进来。放好后转身，又拿了一些酒。
断罪先弄了一块鱼肉放到自己嘴里，烫的厉害的同时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美味，嘴疼，但舍不得吐，一边呵气一边想办法咀嚼，过了将近一分钟才终于把第一块鱼肉咽下去，无暇顾及其他人在笑自己，断罪赶紧打一碗鱼汤，放到面前。
“刚刚有人不是不信呢嘛——莱茵，是谁啊？”断罪的表现在凯菲看来实在滑稽，决定阴阳怪气一下。
“好像是在我腰上挂着的一个东西，你说呢？”马上意会了断罪要做什么，莱茵拍拍左腿边的断罪，“刚刚好像就是这家伙说不可能有那么好吃的鱼，诶，断罪，是你吧？”
“有意思吗？”翻个白眼，左边的嘴角夸张地挑起，“好吃就是好吃，我之前不信是我之前不信，怎么这都要拿出来说道说道？女人真是麻烦。”
“好了好了，念什么呢念——莱茵，你要喝什么？”
“蜜酿就好，吃饭不喝你弄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莱茵从放在地上的酒瓶中挑出一瓶曼尔拉弥斯蜜酿，弄开瓶塞，给自己倒满一杯，“我怕喝得太杂可能会倒胃口。”
“我专业的，怎么可能弄给你那种跟鱼肉会有反应的东西啊，还是我跟你有仇要害你？”白莱茵一眼，温斯顿也不再多说，问过其他人要喝的口味之后，温斯顿把他们的酒杯要到自己面前，把各种酒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酒和其他液体融合后的颜色很奇怪，也很好看。
羊聋又搬了两次酒，温斯顿一行人的包房里除了他们坐着的地方之外到处都放着各种各样的酒瓶，莱茵看得头痛——要是哪个脑子有问题的想着今晚要把这些酒喝完的话就完蛋了。想到这，莱茵看一样旁边的村雨，不出所料，村雨看着地上的酒瓶们两眼放光，这个在跟莱茵喝过酒的人中最不能喝酒的酒疯子……
“哦，温斯顿调的是真的好喝，这么简陋都能弄出来这么棒的东西，不愧是你啊。”羊聋马上把温斯顿递到自己面前的调酒喝一口，夸奖道。
其他人都在喝酒、聊天，断罪一个劲地吃着在桌上摆着的鱼肉。跟莱茵等人说的一样，这的确是自己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之一，偶尔抬头看向羊聋的眼睛也从刚开始的不屑一顾变成了毕恭毕敬——能把最普通的食材做得这么好吃的人现在可不是到哪都遇得到的，在自己面前就有一个。
“吃慢点吃慢点，要不够我再给你添就是。”被断罪狼狈的吃相吸引，羊聋无奈地看看同样无奈的其他人，众人无奈的眼神再转到断罪身上，而断罪只顾往自己嘴里填充桌上的食物，根本不想抬头看看其他人在做什么。
“唉，一个瘾大酒量差的醉鬼，一个饭桶，莱茵啊……”马里多桑斯忍不住了。
仔细一想好像莱茵的两个剑灵都的确太不正经了，众人看着莱茵，脸上的笑意很明显。村雨尴尬，因为自己的确是马里多桑斯说的那样；断罪则继续一个劲地吃着，马里多桑斯说的话像耳旁风一样地略过去，丝毫没有影响他饕餮面前的珍馐。
“是啊，俩都不正常，那好歹有一个还知道害羞，另一个直接脸都不要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感觉很亲切，莱茵先看村雨再看断罪，两边嘴角挑起，笑容里是无奈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