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夜中之情
第83章夜中之情
十月，退回官渡伺机而动的曹操以沙堆立营，左右长十里，与袁绍遥遥相望。
此时，已经步入秋日，又是北方，叶黄得很早，就算是树木寥寥无几的战场上，也能一早就窥见秋天的容颜。
因为早年在颍川也曾以数算在众好友间显名，所以当战事频繁时，营中诸多事务都有陈群分担解决，特别是军粮、锱重的计算。
曹营之中安插着火把，守夜的士兵也不时围着篝火取暖，然后轮流巡查。
夜幕低垂，星光低迷。现在已经是子时。
夜里的凉风拍打着驻扎的营帐，贴不紧的帷布随着风向而左右摇晃拍打。
郭嘉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以他一连两个月没有喝酒的状况来看，一定是酒瘾犯了。
他翻过身来，正好看到因为漏风而看得到的营账外的火光。郭嘉心想也睡不着觉，不妨出去走走。
想到这里，便也不再犹豫，说起便起。披起外衫，便随步走了出去。
营帐中央立起来的篝火照亮了整个区域，郭嘉站在火光前，随手从地上捡起了几根枯枝添上去，很快就能够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
转过头，处于习惯看了一眼陈群的营帐，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那座营帐一向是军吏惯爱出入的地方，如今很是冷清，帷布摆动之间很容易就能够看见漏出来的几缕灯光。
阿正还在做什么？
郭嘉轻轻朝着营帐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没有马上进去，怕惊动了里面的人，只好站在帷布缝隙间扒着偷看。
灯光昏暗的营帐里，只有一张床榻，床榻不远处便是矮桌和坐垫。而还没有睡的人正坐在桌前，握着笔凝神静气地写着什么。
郭嘉心里升起一层担忧与关心，不禁暗想：这么晚还不睡，也竟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看了一会儿，目光刚从对方如玉一般白皙细腻的侧颜上移开，就见那人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从这个方向看去，陈群眉头蹙紧，似乎是因为骤然的疼痛而弯下了身子。他左手盖在右手上面，嘴唇紧紧抿着，泛着白。
郭嘉心急之下连忙冲了进去：“阿正！怎么了？”
他眼尖地看见陈群下意识收进袖筒的右手还在剧烈地颤抖，看见他进来脸上立刻流露出了几分慌乱与惊讶。
“你的手怎么了？”郭嘉走到他身边，有试图伸手去触碰陈群的右手。
“没事...........”陈群霍然站起，双手也随着他的动作收到了袖子之中。郭嘉只瞧见他的眼神骤然凌厉，但马上因为什么原因分明地软了下来。
“陈君，发生了何事？”营账外守卫的士兵听到里面的声响，立马询问情况。
郭嘉拧着眉，在陈群出声之前便沉声叮嘱道：“我与陈君在营帐内谈事，你们到远处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士兵马上应声，沉静之下兵甲相碰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地清脆。
郭嘉脸上失了一贯的笑意，他绷着脸，但是眼神却分明流露着一种没有凶厉的危险。他上前过来，不由分说地便抓住了陈群的右手，感受着手传过来的震颤感。
“奉孝！”陈群撤手时来不及阻拦，郭嘉便已经拉着他来到榻上。
被摔到床榻上，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睁开眼看只看到泛黄的帐篷顶，一张俊朗的脸便霍然出现在面前。
郭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压住他的双手，欺身向下，四目相对，牢牢地把他禁锢在床上，圈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奉孝？”陈群意识到他不同于以往的情绪时已经晚了，郭嘉俯身吻住他，不带一点温柔，只有征服与占有的欲望。
把所有的空气全部都从口腔中掠夺，霸道地攻略城池，让他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溃败，四散而逃。
他不懂反抗，意识也开始模糊，眼神中只剩下了迷茫，氤氲着水汽，眼角泛红。
郭嘉慢慢地松开了力道，两人的右手十指相扣，郭嘉伸出左手来，轻轻擦拭着他从眼角滑落下来的生理盐水。
“阿正，别瞒着我。告诉我，你怎么了？”郭嘉微微擡头，嘴唇移向绯红的耳垂，轻轻一吻。
陈群回过意识，但是心已经在这样的语气之中软了下来。他侧过头躲过郭嘉呼出来的热气，脸颊还泛着红：“只是偶尔犯而已。”
“奉孝，不必担忧。”
他知道郭嘉为什么会有刚才的举动，他反而有些歉意，没有被强吻过后的羞恼，只是眨着眼睛看向脸上写满了担忧的郭嘉。
郭嘉心里的火立马便熄灭了，无声无息地，只剩下了青烟，呛到的还是他自己。
他无可奈何地将脸埋在所担忧的人的颈窝里，闷声叹道：“你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陈群任由他自己缓缓，待手被压僵后才感觉到郭嘉握着自己的手，十指相扣。
他感受到了一阵心安。
良久，郭嘉的手开始动起来，他擡起头来，两只手朝着中间移动，聚精会神地开始手上的动作。
待陈群察觉到他手上的企图是自己的衣领，便连忙坐起身来，差点将郭嘉掀下床去。
“阿正..........”郭嘉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委屈和失落：“天色晚了，该就寝了！”
陈群抵着自己衣领的手这才放松，此时，右手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听到郭嘉的话，只好顺着动作去解自己的衣服。
等他脱去外衣，郭嘉也将自己松垮垮的外衫脱了去，三步并两步爬上床去：“阿正，嘉太冷了，不如便收留嘉一晚吧。”
说罢，便也不等陈群同意，兀自扯过叠好的棉衾，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待陈群垂下手，触碰到郭嘉露在外面的墨发，便也心下一松，由他去了。
夜深人静之时，营帐内的灯火也已经因为燃烧殆尽而熄灭。装作睡着的郭嘉听见背后均匀沉静的呼吸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地转过身来，然后伸手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