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莫溪的身份
“不必了。”没等影走出院子,戍景就从外面回来了,他脸色微沉的看了眼宋六月,对个外人倒是无比的上心。眼神里那点幽怨,明显的宋六月就是想忽略都没法,只得笑的讨好,“你不是去景阁了?怎么又回来了?”说着,还起身给他斟了茶。
戍景刚才还阴郁着的脸色立马就缓了下来,看着眼前人眼里明媚的笑意,再多的原则和不悦都能渐渐消散。
“你不是对莫溪很上心?我这不就亲自替你把消息带过来了。”戍景话里有话,宋六月更是平白闻到一股子酸味,心中又觉得好笑又有些歉疚。
“那还真是劳烦我们大少爷了。”宋六月憋着笑意配合着,总归他把屋子让给她,她也不好太过冷漠无情。语气温和的坐到他身边。
“你又不是不知道莫溪是我以前在将军府的恩人,她有求于我,我不得做事做到底?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岂不是白忙活了?”她软声哄道,心里不住吐槽,以前也不觉得戍景还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还真是活久见了。
戍景瞥了她一眼,没有回话,不过看脸色算是缓和下来,若非莫溪是他景阁的人,他早就把人送的远远的了。
“有你帮着她还能出什么事?放心,她现在已经拿到卖身契,如你所愿,离开宋家了。”戍景把莫溪的卖身契从袖中拿出来,亲自放到了宋六月面前。
“莫溪的卖身契!怎么在你这儿?”宋六月一把拿了过去,那上面切切实实写着莫溪的名字,可在莫溪的名字旁,却还标注着“鸣风堂”三个字。
“鸣风堂……这不是景阁里的分堂吗?”宋六月懵了,这什么意思?莫溪,是景阁的人?
“莫溪是天元三十年入景阁的,天元三十三年正式成为景阁鸣凤堂的成员之一。”残站在戍景身后,认真解释。
天元三十年……,那不就是九年前?宋六月看着戍景黝黑的眼眸,鸣风堂是景阁专门培养特殊细作的地方,这些细作大多分布在青楼,或是一些权势之家的后宅,没想到莫溪竟然也是景阁的人……
“她是我在天元三十五年安插到将军府的细作。”戍景也不瞒她,将莫溪的身份如实道来。
“她本是难民之身,十年前,清水城突发天灾,不少人无家可归,居无定所,景阁挑选人,便把她收在了景阁培养。成才后她们那一批人便安插到各家各户,为景阁提供消息来源。”莲也跟着解释,这事他还是回去查了景阁的人员名单才知道的,毕竟景阁人员众多,他也记不住每一个人。
宋六月听着,想到之前总觉得莫溪给她带来的违和感,这下总算是有了答案。为什么她一个青楼女子,没有风尘女子的虚荣争宠,轻浮短视,反倒心中宽阔,心怀城府,明明有着满身的智慧,却甘心藏于人后。
原来,她竟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那她在将军府时常对我施恩,也是你的意思?”宋六月眼神戒备的看着戍景,要是这样的话,那戍景还真是打的一手的算盘,怕是这婚事也是个圈套!
看出她的怀疑和戒备,戍景先是一怔,随后觉得好笑的抿着唇,倒也乐的逗一逗她,“若是我指使的你当如何?”
宋六月看他眼角含笑,便猜到他是在逗她,心里放松下来,面上却想了想,认真回道:“难道你是早就倾心于我,才让莫溪暗中护着的?可那个时候我又胖又不好看,你还能看上我,还真是意外啊。”
戍景默然的看着她,脑子里想起初见她时的样子,虽然身形肥硕肿胖,身形不便,不过那双眼睛和浑身的气势却不同常人,让人想无视都难,这么一想,他要是早点认识她,说不定还真会喜欢上……
简直是疯了!他回过神来,暗自腹诽,这要是搁以前,他连看都不会看宋六月一眼,现在竟然觉得她就算变回以前的样子,他还是一点都不嫌弃,他果然是陷的彻底。
“你想多了,莫溪虽然是细作,但只负责提供府里的消息,或者搜查线索,至于她个人的事,不归景阁管。”戍景也没想到,没想到莫溪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竟然还和宋六月有这层关系。
这倒也是,这么想来,宋六月想起莫溪虽然对她有恩,但又从不在明面上帮她,更不曾将自己的行径和心思暴露出来,做事极为隐蔽,若是景阁的受命,不会如此和她撇清界限。
“莫溪既然是景阁的人,那离开宋家岂不是你景阁一句话的事?好啊,亏得我还这么费心费力的帮着她脱离宋家,敢情你们合起伙来戏弄我呢!”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宋六月顿时回过味来。
什么卖身契,什么被宋海明挟持家暴,根本就是应付她的幌子吧!可笑她竟然牵肠挂肚的计谋着这事,想着把莫溪救出来之后,给她安排个归处,原来人家早就有去处,哪里需要她操心。
眼看着她眼里的怒气夹杂着委屈和挫败,戍景心里一咯噔,心疼一下就窜了上来,立时软下语气,“你不是一心想带走莫溪?正巧宋家剥离了将军府,早已没了用武之地,莫溪留在那里也无用处,我便顺着你的意思把她带出来,若是有戏弄你的意思,我也不会坐在这儿和你说这些。”
宋六月张了张嘴,还是带着分不忒,“可你当初就能告诉我,你直接用景阁的身份把她带出来不省了我多少事?”
“可惜,她可不这么想。”戍景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宋六月一怔,“什么意思?”
戍景没有答话,反倒是身后的残眼神生硬道:“宋家早已是颗废棋,她自然清楚她留下已没有意义,却没有上报景阁,反倒是在接到我们的命令后,联合少夫人你,想要借助你的意思离开宋家。”
宋六月仔细听着,意思就是说,当初她忽然回转心意,在她提出要求后的翌日来找她求助,是因为接到戍景的指令,可之后卖身契一事,是借她的手离开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