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心有芥蒂
“用膳的时候不吃什么时候吃?”宋六月理直气壮道。眼见着气氛又要胶着,云儿正巧从外面进来,见着戍景也在,欣喜的笑道:“少爷回来了?快来一起用膳吧,我家小姐可是备了两份餐具呢。”
“就你话多是吧?我看后厨也是忙的团团转,你倒是在这儿清闲。”被云儿这么一说,宋六月顿时脸色润红,嗔怒的骂了一句。
云儿也不惧,将饭菜一一放好,“好,小姐嫌云儿在这儿碍眼,云儿便去后厨转转。少爷,小姐便是这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您快些入座用膳吧。”
说完就赶忙提腿走人了,生怕宋六月再发怒。
跑的还挺快。宋六月腹诽道,瞥了一眼戍景,后者眼神玩味的看着自己,她也懒得端架子,别扭道:“你戍少爷还有站着看人吃饭的癖好呢?怎么着?还得我端过去亲自请你呗?”
“若是如此,再好不过。”戍景憋着笑意,也跟着打趣道,不过下一刻就赶在宋六月翻脸之前坐了过去。
算他识相。宋六月心中哼道。
“我那玉石床你用着如何?”用饭间,戍景眼里含着淡淡的期待问道。
宋六月手上一顿,默然的看了一眼戍景,没有回话。
戍景也不急,只含笑循循道:“那可是寻遍万水千山才弄来的,冬暖夏凉,最是适用练功。”
“所以呢?”
“比你那木床可好不上,你就不想和我一起睡?”戍景继续暗示。
宋六月木然的看着他,“大白天你耍什么黄腔呢?”
“什么?”戍景楞了一下,没太听懂宋六月的话。
“要是你送我的话,我倒是很想试一下,要是和你一起的话,那我还是睡我那小木床吧。”宋六月冷漠说道。
戍景眉头一皱,“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不想怎么样。”宋六月抿着唇,眼看着戍景脸色又沉了下来,那双眼里除了愠怒,甚至还带了点猛兽受伤的丁点难过。
她嘴里的话顿时堵塞在喉咙,转了好几个转后,无奈道:“你……黑尧街的事是不是你在插手?”
她想了想,为了避免争端,只好把话题转到了宋海明那件事上。她知道戍景在想什么,可她却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戍景沉默的看着她良久才幽幽道:“你既然猜到又何必再问?”
宋六月欲言又止,这两日她俩闹着别扭,她嫌烦心都刻意避着戍景,他却在背后默默替她谋划,保驾护航着。
若说她心里没点感动,那就真是铁石心肠了。
“……谢了。”她犹豫半天,真诚开口。
戍景看了她半刹,最终轻叹一声,“罢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玉石床你用着。现在天越发冷,你的身子受不了冻。”
宋六月张了张嘴,其实这副原身的身子,因为以前发育时期受的那些苦,身子落了不少的病根,但在她这些日子的调养,加上戍景教的内力护身下可以说重塑健体,可有些刻入骨髓的病根还是没办法彻底改善。
比如,她以前在刺骨的寒冬冻坏的身体,现在怎么养都不能受寒,一旦受寒便浑身刺骨难受,又疼又僵,手脚更是常年冰冷的,只有靠着体内的那点内力才能回转些许暖意。
而这些,戍景早在当初教她学武之时便一清二楚。
“不用了,你给我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就行。”宋六月讪讪道,她还真不好意思自己用。
“话既放出,概不收回。”戍景语气冷淡。
“那你呢?”
戍景没有回话,莲在一旁小声道:“少夫人不必担忧,游景院的书房收拾一下,便能讲究着就寝。”
“书房?可是书房四处通风啊。”宋六月下意识的担忧,夏日还行,这要入冬了可不好受。
戍景挑眉,眼里多了一丝期盼等着她的下文。
“你记得多带点被褥。”宋六月双眸闪烁着真诚的嘱咐,完全无视戍景瞬间拉下的脸。
寂静夜空下,宋六月独自窝在玉石床里,鼻间萦绕着戍景身上那独有的沉香木,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玉石上还残留着戍景身上的温度,就好像他与她同床共枕一样。
这么一想,她心跳加快,脸上更是温度加剧,好在夜里漆黑,不然定是早已红了一片。
胡思乱想些什么?宋六月使劲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放空思绪,很快便沉睡过去了。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日,关于宋家的传闻越传越广,很快就遍布了京都,这其中自然有戍景的推波助澜。
这么大的动静,又是在天子脚下的京都,很快消息便传到了皇宫里,宋六月坐在戍府听莫溪说着几日宋家的狼狈和混乱。
“黑尧街的事惊动了圣上,停了宋海明的职,还派了专人去暗查黑尧街的幕后主使,最近京都的巡查军队严阵以待,夜市也停了。”影立于宋六月跟前,将最近的形势一一报备。
“禁了夜市?”宋六月诧异,就算上面要查黑尧街,何必要宵禁,还派了那么多巡兵巡街,实在有些奇怪。
“是。属下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影如实说道,虽然这确实有些古怪,不过他并未深想。
“既然黑耀街的事被查了,上面肯定不会只给宋海明停职这么简单,莫溪呢?她怎么样了?”宋六月也不再多想,只惦记着莫溪。
“宋海明被停职调查,宋家也是方寸大乱,她暂且平安无事。”
宋六月松了口气,虽说按照她的法子莫溪一定能拿到卖身契,可难保宋家不会为难她。
“你这几日不要跟着我了,我在破景馆和戍府之间来往,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另有事让你做。”若是让影暗中保护莫溪,她也能放心不少。
可惜,影犹豫了一下,为难道:“少夫人,若您真的担心莫姑娘的安危,属下会另寻人暗中保护,属下奉少爷的命,决不能离开您的身边,恕属下难从命。”
“你!那你现在就下去派人!”宋六月一时语塞,这戍景手里的人还真是一根筋的死脑筋,除了那个莲,个个都唯命是从,不知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