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危急
第193章危急鹭魑的法力比鹭亟好,他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延展得很弱,压缩到很小范围,探入花妖的体内,并对蛊虫进行驱赶。蛊虫横冲直撞,撞破了好多处,也被鹭魑逼死了一大半。可还剩下不少蛊虫仍孜孜不倦地想朝着花妖的心脏游去。
鹭亟看不见鹭魑的进展,但听緑萼这么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着急起来。鹭魑是妖界的法术高手,医术也很是高超。如果他也不行,看来非得将此时告知梅如雪了。梅晓雨是他兄弟,如若梅如雪求情,他不可能不来。只是……仙王那边也在躁动,那边真的腾得出人手么?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鹭魑收功了。他缓缓吐息,额上大汗淋漓,衣衫已经湿透,不知是被汗湿的还是被刚才的水淋到的。
他喘了口气,向鹭亟汇报战果:“有些在手上,最险的在肩上,细若游丝,除非将血脉完全堵住,不然实在赶不了。”
“那现在这样能克制多久?”鹭亟低头看着花妖的手臂,完全看不出有异。看来这个蛊虫实在太小。
“长则一月,少则半月。但我有些不解,这蛊虫照理说很活跃,一入血就应该已经发作。可为什么现在才发病?”鹭魑看着在边上战战兢兢一言不发的知月。
知月从刚开始就一直站在一旁,但她什么都不会,也就什么都不能帮忙。她是人类,但她早就知道了妖界之事。知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蛊只能从口入血吗?”緑萼问。她伸手摘下了花妖的紫蕴镯。
鹭魑说:“大的还可以往眼睛鼻子里钻,小的什么都不懂,只有喝下去这一条路。”
“她吃了什么?”鹭亟问知月。
“我不知道……”知月哭了起来,“不过我和公主寸步不离,她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啊……”
“难道是先喂的然后给了解药?”鹭魑托腮。
鹭亟说:“把玉惠叫来。緑萼先飞符鸟,你休息。”他轻拍鹭魑。鹭魑点头,盘腿调息。
命令是对着他自己的影卫发的,影卫很快就把玉惠和举秋叫来了。她们来的时候,緑萼刚刚放妥这边的阵法,与她们擦肩而过。
举秋是亲手将花妖养大的,看到此情此景,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走到床边伸手摸着璃洛憔悴的脸,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去查这里有没有龙族的人混进来,每个人都不要放过。”鹭亟皱眉。
玉惠作揖,说:“尊,莫着急,先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方才影卫说花妖中毒了,你们在救。中的是什么毒?”
鹭亟说:“蚀心蛊。”
玉惠想了想,托腮说:“总觉得这个词曾有耳闻。”
“莫非在仙界她就已经中毒了?”鹭魑已经调息完毕,过来参与讨论。
玉惠摆了摆手:“未曾,仙界的时候属下与公主寸步不离,若说中蛊,只可能是剑痴阿醉将她带走的这会儿功夫。我先去安排暗查。”她疾言厉色,这就推门而出。
鹭亟捡起床边的紫蕴镯,翻看起来。之前倒有监视过紫蕴镯里的东西,但随着花妖走的太远,阵法探测不到了。可如今,这个空间里的东西实在太乱了。
食物,衣服,炼化材料,还有各种奇怪的东西。
紫蕴镯是一个空间,也可以理解成一个被封印住的房间。主人完全可以根据物品摆放的不同而腾出更多的地方,可花妖显然不是一个好主人。
鹭亟说:“举秋,照顾的事情就交给緑萼,你把这镯子里的东西都清出来,整理一遍,若发现丹药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举秋趴在璃洛的床头,含着泪抚摸着璃洛的脸,嘴上答:“知道了。我过会儿就开始。”
方才还是晴好的天气,这会儿功夫就已经阴云密布。混沌的天色,将晨曦微亮的光芒遮蔽。风起,树叶“漱漱”作响,时不时飘下几片叶子,落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声响,再被风这么一吹,滚到石阶下,被挡住了去路。
阴天,却迟迟没有下雨,抑郁地让人发昏。
行者匆匆来到了沃城,伸手扶起斗笠,抬头看了一眼匾额,踏入城主府。
“站住!”守卫拦下了他。
行者也不着急,从容地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
守卫瞄了一眼令牌,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妖界礼,放他入内:“多有不敬!”
待他走了几步后,另外一个守卫见他神色有异,便凑过去,小声问道:“谁啊?”
这守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第一次见到持有鹭亟大人的令牌的人,这人或许就是那日来救城的白衣人!”
“什么?!”守卫惊讶地看着这个穿着不起眼的深灰色蓑衣,头戴蒙面斗笠的行者。就在前阵子发生的事,狠多守城军官都亲眼见过当时的情形。妖术并不是没有见过,相反的,反而了解至深。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轰动而震撼的术,范围覆盖了整个城。这得是多么厉害的大人物才能吟唱出如此强大的术啊……守卫还在对着他的身影发愣,可转眼之间,这个人居然已经走入府邸深处,在层层叠叠的房屋拐角处消失不见。
行者的身影,就像风一样。
甚至,比风还要更快。
蓦地,他停在了一间屋子前。
风过,袭走脚边的枯叶,行者驻步在石阶下,伸手欲推门,犹豫片刻,又收回手。正如之前守卫所说,深灰色蓑衣之下,他穿着一身白衣。
行者后退了一步,转身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这次他并没有犹豫,也仿佛并没有看见门框上画着的符号。就如同是自己家一样,泰然自若地推开门。
杀气,迎面而来。
轻松地闪过,顺便把身上这笨重的蓑衣甩在地上。脱下头上兜里,伸手抚了抚头发,转头看着鹭亟。
鹭亟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书写。他正在批折子,龙族那边的鱼兵们实在不安分。不过眼前这家伙打乱了自己的思路,也只能先告一段落了。又写了几个字,他放下了笔。
眼前的白衣人,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