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真相
第191章真相
鹭亟叹了口气，揉揉额头：“从哪儿开始呢？这可真的是个很长的故事。”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坐在床沿上，没有半分帝王的架势。就如同是一家兄长，正在和自己的小妹秉烛挑灯，促膝长谈。“远古的时候，从轩辕开始。”
“那时候，妖界的始祖还没有出现，就连仙界也是一片荒芜。人类这种原始的动物占据了这个世界的一席之地，然而在人类之上，却是远古的神族。没人知道那些神族是从哪儿来，但他们却有着改变法则的力量。天帝就是其中之一。
“随着时间演变，人界慢慢演化成两个部落势力，一个是轩辕，一个则是蚩尤。相传，蚩尤比轩辕更凶猛，更湮灭人性。当然，这只是相对的，远古的时候，再有人性，也远远比不上人界现在的文明。所以，一旦部落被攻陷，部落将会献出很多食物，送出很多人力和资源。”
我点头，他这样的解释或许需要很长时间，但很透彻，我能从中掌握大量的信息。
“轩辕不得不找其他的力量来对抗蚩尤，以保护他的部落。这时候天女出现了……”
“等等，天女出现了？是她找上的轩辕，还是轩辕去勾引的她？据我所知，她是天帝的女儿。”
“这就不清楚了，真的是太遥远了。”鹭亟轻叹一口气。
烛火悠悠燃烧，落下烛蜡，再凝固起来。小桌上的瓷壶透着光亮，反射着烛光。
“渴了？”鹭亟问。
鹭亟虽然身为妖界的霸主，但心思却是极细的。幽暗的烛光之下，我的恍惚只是一瞬间，而心细如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
我摇头：“后来呢？”
“过程谁都不知道……结果就是天女从天帝那儿得到了神剑，并为轩辕解除了这把剑的封印。而轩辕用这把剑战胜了蚩尤，将他封印到了异时空。战争结束了，但他们之间的纠缠才刚刚开始。天女为了解开神剑封印，过渡使用了自己的力量，就此变成了旱魃。如果只是一个人类，或者一个妖、一个仙，拥有元素窥破的身体并不碍事，可是她是神族。她的旱魃之身会干旱大地。轩辕也不得不将天女封印到异时空去。”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这个故事，但每每听到这里，心中还是忍不住悲愤起来。我咬牙切齿：“他居然将天女和蚩尤关在一起，天女就算已经成了旱魃，但能力已经耗尽，她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这样岂不是受尽****？！”
鹭亟看了我一眼：“你的确该愤怒，因为在这个天下与你之间，我们，迫不得已……”
我攥着拳头，低着头：“选择放弃我，而灭神？”我换了几口气，平复情绪，“后来呢？轩辕将天女关过去之后，又做了什么？神殿又是做什么用的？”
“天女离开了，轩辕很内疚。当天帝知道天女偷了剑还变成了旱魃，被封印在异时空的时候，天帝相当震怒。轩辕求了很久，从天帝那儿找到了解救天女的方法，那就是巴别之阵。”
鹭亟从他的储物腰带里拿出了一副地图。地图上用朱笔勾出了六个神殿的位置，这地图和上次我在神殿里见到的一样。若将六个神殿连起，整个地图上就出现了两个交叠的三角形。
“这是传送阵吧？但是到底是靠什么作用的呢？”
“这是阿雪从寒域学成归来后，研究出来的结果。秘密就在地脉。天帝法力通天，可以推演出无尽未来。这些板块，浮在水中，正在缓慢移动。这种移动太微弱了，我们感觉不到，但经过了无数岁月，板块上的神殿就可以炼成六芒星阵。而神殿下的地脉，将提供给神殿能量，以召唤回过去的天女。”
“可是你们将这个阵破坏了？”
“是的。不得不这么做，能召回的并不只是天女，还有异时空的邪恶力量。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不能为此冒险。”
“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
“并没有算计你，我的公主。”鹭亟收起了地图，“事先我们谁都不知道是你。你可以去看看緑萼和玉惠，甚至明月身上也有，她们都去过神殿验证过，可都不是最像天女的人。若是她们去，肯定会被轩辕发现的。”
我努努嘴：“那你为什么要封我做紫苑公主？”
“如你所见，我正在人界。我只是想理理人界，可是这天气……”鹭亟望了望天，刚才还是晴朗的夜空。从窗口罅隙里望出去，好像天色已经变了。
“那么……诺雪呢……他接近我的目的……”我的声音极其微弱。
鹭亟伸手摸着我的头，聊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的手暖了不少，但还是凉凉的。“这你要亲自去问他了。他或许已经算出来到底是谁，也或许是真的和你有缘。但无论如何，”他露出淡淡的笑意，“我相信他的为人，只要有一丝生机，他绝不会放过。”
被他这么一激励，蓄谋已久的眼泪哗哗地流下。忍不住扑过去抱住鹭亟，嚎啕大哭。
“我……我想见他……呜呜，我好想他……”
“可怜的璃洛。”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拥抱。
“诺雪说……他说宫殿里个结界……我在那边蓄火，会被赶回来的……然后……然后结界就被拆掉了……”
鹭亟没有说话，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摸着我的长发。
“他带我徒步飞了大半个仙界，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永远都这样，那该多好啊……我曾经见到过的最美的风景，是他带着我站在沄磬巅的高处，俯瞰的时候，红的，蓝的，明明是那么绚烂的颜色，却都融在了一起……真的好美。”
鹭亟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有哪儿不舒服么？”
“心疼……”我喃喃着。
“……还有呢？”
“还有心疼……”我捂着胸口。
“你很烫，是发烧了吗？叫鹭魑，还有緑萼。”后一句，他转头对着空气说。
一阵风掠过，门开了又关山。这应该是鹭亟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