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发现,四十蒲式耳的大麦和大米足够我吃一年还有余。因此我决定每年播种同样数量的种子,并希望收获的粮食足够低应我做面包和其他用途。
在整日忙碌于生计的同时,我常想我在岛上另一边望见的陆地。我心里暗暗怀着一种愿望,希望能在那里上岸,并幻想自己在找到大陆和有人烟的地方后,就能继续设法去其他地方,最终能找到逃生的
办法。
那时,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登陆那块大陆的危险性。没有考虑过落在野人手里我会遭遇的悲惨下场。那些野人比非洲狮子和老虎还要凶残,不难想象,我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一定是凶多吉少。不是被他们杀死,就是被他们吃掉。我听说,加勒比海沿岸的人都是吃人的部族。
而从纬度来看,我知道我目前所在的这个荒岛离加勒比海岸不会太远。
再说,就算他们不是吃人的部族,他们也一定会把我杀掉。他们正是这样对待落到他们手里的欧洲人的,即使一二十个欧洲人成群结队也难免厄运。
我孤身一人,毫无自卫的能力。当时我的脑海都被如何去对面的陆地占据。这些我本来应该考虑的情况,即使我后来考虑过这样做的危险性,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当然,只是想确实没有用的。所以,我想到去看看我们大船上的那只小艇。那艘船可是能载着我和佐立航行一千多英里的啊。前面已谈到过,这小艇是在我们最初遇难时被风暴刮到岸上来的。小艇差不多还躺在原来的地方,但位置略有变更,并且被风浪翻了个身,船底朝天,搁浅在一个高高的沙石堆上,四面无水。
如果我有助手,就可以把船修理一下放到水里,那就一定能坐着它回巴西。但是当时,我孤身一人,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小艇翻个身的,就像我不能搬动这座岛一样。我只是一心想把船翻个身,然后把受损的地方修好,成为一条不错的船,可以乘着它去航海,所以我还是走进树林,砍了一些树干做杠杆或转木之用。然后把这些树干运到小艇旁,决定尽我所能试试看。然而,我只是用三四个星期的时间去证明了我不过是在白做工而已。后来,我终于意识到,我的力气是微不足道的,根本不可能把小艇抬起。于是,我不得不另想办法,着手挖小艇下面的沙子,想把下面挖空后让小艇自己落下去;同时,用一些木头从下面支撑着,让小艇落下来时翻个身。
船是落下来了,我却无法搬动它,也无法从船底下插人杠杆转木之类的东西,更不要说把它移到水里去了。最后,我只得放弃这个工作。可是,我虽然放弃了使用小艇的希望,我要去海岛对面大陆上的愿望不但没有减退,反而因为无法实现而更加强烈。最后,我想到,能否像热带地区的土人那样做一只独木舟呢?何
为独木舟?就是用一棵大树的树干做成的。尽管我没人没物,我却觉得这很容易做到,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做独木舟的想法,使我非常高兴。而且,我还认为,与黑人或印第安人相比,我还有不少有利条件。但我却完全没有想到,比起印第安人来,我还有许多特别不利的条件,那就是,独木舟一旦做成后,没有人手可以帮我让独木舟下水。是的,印第安人做独木舟的原因是没有工具,我却在此基础上还没有人手。做一个独木舟需要我努力地在茂密的森林中找到一棵大树,然后费尽心思把树砍倒了;再用我的工具将树砍成小舟的形状,再把里面烧空或凿空,如此这般做成一只小船。这些我可以克服。但是,试想我费尽心思和时间,小舟却无法下水,那我所做的工作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们会以为,我在造船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想到过这些。但是抱歉,我实在是太过激动了,完全没有思考过小舟如何下水这个问题。而实际上,对我来说,驾舟在海上航行四十五英里,比在陆地上使它移动四十五英寻[海洋测量中的深度单位]后再让它下水要容易得多。
任何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像我这样傻,立即着手去造船。但是我得意于自己的想法,没有思考过事件的可行性。我的确想过小舟下水的问题,但是我天真且愚蠢地忽略了这个问题。我催眠般地给自己说:“不急,把船造好了后,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尽管这很荒谬,但我真是思船心切,还是决定立即着手工作。我砍倒了一棵大柏树。我相信,连所罗门造耶路撒冷的圣殿时也没有用过这样大的木料。靠近树根的地方直径达五英尺十英寸,在二十二英尺的地方直径也达四英尺十一英寸,然后才渐渐细下去,并开始长出枝杈。我费尽辛苦才把树砍倒——用二十二天时间砍断根部,又花了十四天时间使用大斧小斧砍掉树枝和向四周张开的巨大的树冠一—这种劳动之艰辛真是一言难尽。然后、又砍又削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将船底刮出了雏形,小舟
已经能漂浮在水面上了。随后,在三个月的挖凿下,树干已经中空了,便完全像一只小船。在挖空树干时,我不用火烧,而是用槌子和凿子一点一点地凿空,最后确实成了一只像模像样的独木舟,大得可乘二十六个人。这样,不仅我自己可以乘上船,而且可以把我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
小舟造好了后,兴奋难以自抑。这艘小船比我以前看到过的任何独木舟都大。当然,做成这只大型独木舟我是费尽了心血的。
现在,剩下的就是下水问题了。要是我的独木舟真的下水了,我肯定会进行一次有史以来最为疯狂、最不可思议的航行了。
尽管我想尽办法,费尽力气,可就是无法使船移动一步。小船所在的位置离水仅一百码,绝对不会再多。首先遭遇的难题是,要把小舟移到河边,要走过一个向上的斜坡。因此,我决定把地面掘起,挖一个向下的斜坡。于是,我立即动手进行这项工程,并且也历尽艰辛。当想到有可能逃生的机会,谁还会顾得上艰难困苦呢?不料完成了这项工程,克服了这一障碍后,我还是一筹莫展。因为就像那只搁浅在沙滩上的小艇一样,我依然无力移动这只独木舟。
既然我无法使独木舟下水,就只得另想办法。估计了一下两地间的距离,我决定挖一条船坞或者开一条运河,直接让独木舟漂在水上。于是我又着手这项大工程。一开始,我就进行了一些估算:看看运河要挖多深多宽,怎样把挖出来的土运走。结果发现,若我一个人进行这项工程,至少要花十至十二年。因为河岸太高,所耗费的工程量太大。最后只能不甘心地放弃这个办法。这件事使我非常伤心。到这时我才明白,但为时已晚。做任何事,
若不预先计算一下所需的代价,不正确估计一下自己的力量,那是十分愚蠢的!和以往一样,我以虔诚和欣慰的心情,度过了我上岛的第四个周年纪念日。在岛上的几年时间,阅读《圣经》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也尝试着将《圣经》中的理论付诸实践。再加上上帝的特别关照,我获得了崭新的认知。对我来说,世界是遥远的。我和它已没有任何关系,也对它没有任何期望。可以说,我与世无求。总之,我与世界已无什么牵连,而且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什么关系。因此,我对世界的看法,就像我们离开人世后对世界的看法一样:这是我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但现在已经离开了。我完全可以引用亚伯拉罕对财主说的那句话:“你我中间隔着一条深渊。”在这里,我摆脱了一切人世间的罪恶。我既无“肉体的欲望、视觉
的贪欲,也无人生的虚荣”。我一无所求,因为,我所有的一切,已足够我享受了。我是这块土地的实际所有者。只要我愿意,我尽可以在这个小岛上封王称帝。不用担心敌人,也不用考虑竞争者。只要我想,我可以生产一整船的粮食,虽然我只需要生产我需要的就行了。我有很多的海龟,但我只偶尔吃一两只就够了。我有充足的木材,可以用来建造一支船队。我有足够的葡萄,可以用来酿酒或制葡萄干,等把船队建成后,可以把每只船都装满。我能用的东西是有限的,现在我已经够用够吃,还需要贪图别的什么吗?若猎获物太多,吃不了就得让狗或野兽去吃;若粮食收获太多,吃不了就会发霉;树木砍倒不用,躺在地上就会腐烂,除了当作柴烧烹煮食物外,根本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总之,事理和经验使我懂得,世间万物,唯其有用,才是最可宝贵的。任何东西,积攒多了,就应送给别人;我们能够享用的,最多不过是我们能够使用的部分,多了也没有用。无论是谁处于我的位置,即使是这个世界上最贪婪最吝啬的守财奴,也不会有任何贪求的欲念。因为我是如此富有,甚至不清楚如何去使用我的财富。我缺的东西不多,所缺的也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东西。
前面我曾提到过,我有一包钱币,其中有金币,也有银币,总共大约值三十六英镑。可是,这些肮脏、可悲而又无用的东西,至今还放在那里,对我毫无用处。
时常想着,我宁愿用大把大把的金币去换区区十二打烟斗,或是一个磨谷的手磨。我甚至愿意用我全部的钱币去换价值仅六个便士的英国萝卜和胡萝卜种子,或者去换一把豆子或一瓶墨水。可是现在,那些金币银币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也毫无价值。它们放在一个抽屉里,而且一到雨季,由于洞里潮湿,就会发霉[全银不可能发霉。作者此处暗用《圣经》中的一个说法]。
在此种情况下,就算是满抽屉的钻石,如果毫无用处,在我心中也是价值全无。
与当初上岛时相比,我已大大改善了自己的生活状况。现在的我,生活舒适,心情欢畅。我总是会在吃饭的时候,惊诧感动于上帝在旷野为我摆下筵席的壮举。我已学会多看看自己生活中的光明面,少看看生活中的黑暗面;多想想自己所得到的和所拥有的,少想想所欠缺的
和无法得到的。这种态度使我内心感到由衷安慰,实难言表。在这儿,我写下这些话,就是希望那些不知足的人们能有所觉醒:他们之所以不能舒舒服服地享受上帝的恩赐,正是因为他们老是在期望和贪求他们还没有得到的东西。我感到,我们老是为缺少什么东西而不满足,是因为我们对已经得到的东西缺少感激之情。
还有一种想法对我也大有好处。这种想法毫无疑问对像我一样身处困境的其他任何人也一定大有用处。那就是拿现在的情况和当初遭遇的情况加以对比。上帝神奇地做出了目前这样的安排,把大船冲近海岸,让我不仅能靠近它,还能从上面取下所需要的东西搬到岸上,使我获得救济和安慰。假如不是这样,我就没有工具工作,没有武器自卫,没有弹药猎取食物了。
我经常几个小时或是几天地低头沉思。我自己设想:假如我没能从船上取下任何东西,那将怎么办呢?假如那样,除了龟之外,我就找不到任何其他食物了。而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的,那么,我一定早就饿死了。即使不饿死,我也一定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即使想方设法打死一只山羊或一只鸟,我也无法把它们开膛破肚,剥皮切块,而只好像野兽一样,用牙齿去咬,用爪子去撕了。
这种比较使我对上帝的仁慈充满感激之情。我当初的生活虽然是困苦的,但却不是最悲惨的。身处困境的人常会抱怨:“有谁会像我们这样苦呢?”在此,我希望他们静心地读并思考我这句话,好好想一想那些比他们处境更悲惨的人吧。还应想一想,假如造物主故意捉弄他们,他们的境况将会更糟。
此外,还有一种想法,使我心里充满了希望,从而内心获得极大的安慰。那就是,把我目前的境况与造物主应对我的报应加以比较。过去,我过着可怕的生活,对上帝完全缺乏认识和敬畏。我父母曾给我很好的教育,他们也尽力教导我应敬畏上帝,教育我应明白自己的责任,明白做人的目的和道理。可是,天哪,我很早就当了水手,过上了航海生活。要知道,水手是最不尊敬不畏惧上帝的人,尽管上帝使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恐怖。由于我年轻时就有过水手生活经历,与水手们为伍,我早年获得的那不多的宗教意识,早就从我的头脑里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我单薄的宗教信仰,在伙伴的嘲笑下,在时时遭遇危险而视死如归的心境下,在缺乏善良之人的有意教导下,早早地消失殆尽了。那时,我完全没有善心,也不知道自己的为人,不知道该怎样做人。对于上帝热心的恩赐,我从未说过一句感谢。比如,被葡萄牙船长救起时,在巴西安身立命发展顺利时,从英国顺利采购货物时,种种这些都是上帝的恩赐。另一方面,当我身处极端危难之中时,我从不向上帝祈祷,也从不说一声“上帝可怜可怜我吧”。在我的嘴里,要是提到上帝的名字,那不是赌咒发誓,就是恶言骂人。
正如前面提到的,一连好几个月,我对过去的罪恶生活一直进行着反省,心里感到非常害怕。同时,想起流落孤岛后,上帝给予的种种恩赐,种种仁慈宽厚,种种以德报怨,心里充满了希望。我想,上帝已接受了我的忏悔,并且还会怜悯我。
反省使我更坚定了对上帝的信念。我不但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上帝对我当前处境的安排,甚至对现状怀着由衷的感激之情。我竟然没有受到惩罚而至今还活着,我不应该再有任何抱怨。我得到了许许多多的慈悲,而这些慈悲我是完全不应该期望能获得的。我绝不应该对自己的境遇感到不满,而是应该感到心满意足。我应该感谢每天有面包吃,因为我能有面包吃,完全是一系列的奇迹造成的。我感到,我是被奇迹养活着,这种奇迹是罕见的,就像以利亚被乌鸦养活一样。应该说,正是由于发生了一系列的奇迹,我至今还能活着。在世界上所有的荒无人烟的区域,我感到这里是最好的地方。即使我会因为远离人世而感到苦闷。但是在这里,不用担心吃人的野兽,凶猛的虎狼,毒人的动植物,更不用焦虑会不会有野人的存在。
总而言之,我的生活,在一方面看来,是一种可悲;在另一方面看人的存在。来,却是一种恩赐。我不再乞求任何东西,以使自己过上舒适的生活。
我希望自己能感受到上帝的体贴和关怀。在这种体会下,我才能心满意足,不再悲伤,并常常感到宽慰。
我来到岛上已经很久了。从船里带上岸的许多东西不是用完了,就是差不多快用完了或用坏了。
前面已经提到过,我的墨水早就用完了,到最后,只剩下一点点。我就不断加点水进去,直到后来淡得写在纸上看不出字迹了。但我决定只要还有点墨水,就要把每月中发生特殊事件的日子记下来。翻阅了一下日记,发现我所遭遇的各种事故,在日期上有某种巧合。如果我有迷信思想,认为时辰有凶吉,那我一定会感到无限的惊诧。
首先,我前面已提到过,9月30日,是我离家出走来到利物浦去航海的日子;我被萨累的海盗船俘虏而沦为奴隶的日期,也正好是同一天。
其次,我从雅茅斯锚地的沉船中逃出来的那天,也正是后来我从萨累逃跑的那天,同月同日。
我出生在9月30日,巧合的是,也正是二十六年后的同一天,我奇迹般获救,奇迹般流落孤岛。可以说,我的罪恶生活和孤单生活始发于同一天。
除了墨水用完之外,“面包”也吃完了。这是指我从船上拿回来的饼干。我饼干吃得很节约,一天一块,也维持了整整一年365天。在收获到自己种的粮食之前,我还是断了一年的面包。后来,我可以吃到自己做的面包了。对上帝我真是感激不尽,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我能吃到面包,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我的衣物早已破烂得七七八八,至于内衣更是没有了。只有几件我舍不得穿而保存下来的从水手们箱子里找到的花格子衬衫。在这儿,大部分时间只能穿村衫,穿不佳别的衣服。还好在水手服装里有大约三打村衫,这帮了我的大忙。另外,还有几件水手值夜穿的服装,那穿起来就太热了。虽然这里天气酷热,用不着穿衣服,但我总不能赤身操体吧。即使岛上只有我孤身一人,我也没有赤身操体的打算。说实话,这种念头我想都不敢想。我不能赤身裸体当然是有理由的。这儿阳光炽热,裸体晒太阳根
本就受不了,不一会太阳就会把皮肤晒出泡来。穿上衣服就不同了,空气可以在下面流通,这比不穿衣服要凉快两倍。同时,在太阳底下不戴帽子也不行。这儿的太阳热力难挡,直接晒在头上,不一会儿就晒得头痛难熬。但如果戴上帽子,那就好多了。
鉴于这些情况,我打算整理一下衣服,要紧的是我需要先做两件背心,以前的背心早破烂得不成样子了。至于布料,就用水手值夜的衣服拆下来再搭上一些其他的布料。于是我做起裁缝来。其实,我根本不懂缝纫工作,只是胡乱缝合起来罢了。我的手艺可以说是再糟糕不过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勉强做成了两三件新背心,希望能穿一段时间。至于短裤,我直到后来才马马虎虎做出几条很不像样的东西。
以前应该提及过,凡是我打死的四足野兽,我都把皮毛用棍子支在太阳下晒干了。这样处理下,有的皮毛还不错,有的却是晒得又干又硬。我首先用这些皮毛做了顶帽子,把毛翻在外面,可以挡雨。帽子做得还可以,我就又用一些皮毛做了一套衣服,包括一件背心和一条长仅及膝的短裤。为了挡风,背心和短裤都制作得十分宽大,毕竟我不需要御寒。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不论是背心还是短裤,做得都很不像样,因为,如果说我的木匠手艺不行,那我的裁缝手艺就更糟了。话虽如此,我还是做好了,总算能够将就着穿。只要在下雨时,把背心和帽子有毛的那一面穿在外面,就可以挡雨,防止身上被淋湿了。
后来,我又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做了一把伞,我非常需要一把伞,也一直想做一把。在炎热的巴西,我见过有人做伞,这儿比巴西更靠近赤道,天气也更炎热,伞的作用非常大。此外,我还不得不经常外出,伞对我实在太有用了,遮阴挡雨都需要它。我历尽艰辛,花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做成了一把。做伞确实不易,就是在我自以为找到诀窍之后,还是做坏了两三把,直到最后,总算做成了一把勉强可用的。做一把撑开的伞很简单,但要是想把伞收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若是伞只能一直撑在头顶上,不便于携带的话,也就不那么适用了。
最后,正如我上面说的,总算做成了一把,尚能差强人意。我用皮毛做伞顶,毛翻在外面,可以像一座小茅屋似的把雨挡住,并能挡住强烈的阳光。
这样,就是在最炎热的时候,我也不用担心外出被暴晒,甚至比以前最凉爽的时候还要舒服。伞不用的时候,就可以折起来夹在胳膊下,携带十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