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没办法做到
第168章没办法做到独自一人去上朝的魏霂百无聊赖地站在朝堂上听着耳边嗡嗡嗡的乱叫,半天也没听进去一句话。好不容易熬到了早朝结束才转身想去枢密院混日子,却看见李公公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承王殿下,皇上请你去思政殿议事。”李公公恭恭敬敬地对魏霂说道,然后又对着还未离去的官员们道,“皇上宣召,还请这些大人一起来思政殿,鸾台左侍郎宋大人、御史大夫安大人、凤阁舍人袁大人·······”
李公公一口气念了二十位官员,有萧龄萓的部下,有中立的大臣,也有赵王留给栗国公的走狗,朝堂上目前明眼暗眼能见的势力,基本上都包含在这二十人之中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思政殿,齐刷刷地向魏霄跪下,山呼万岁。
“诸君免礼。”魏霄的语气不冷不淡,听不出有什么不妥,“都赐座吧。”
众人没头没脑的谢了恩入座,然后便见到李公公搬出了一堆的卷宗,一人分了一卷过去。
“都看看吧,自己手上的看完了传给下一个,每个人都把这二十个卷宗看一遍过去。”魏霄说道。
大臣们不解地看向魏霄一时之间不敢动弹。魏霂同样是不明所以地瞥了魏霄一眼,但也没有言语第一个打开了卷轴。
紧接着宋卓和安沉易也把卷轴打开了,有人带了头,大臣们也就放下了顾虑纷纷打开卷轴阅示,看完之后就传给还没看的人。
魏霄耐心地等了两刻钟然后开口道:“诸位应该都已经看完了吧。”
卷轴传了一圈,到最后众人手中的还是最先分到自己手里的那一卷。
魏霂无所畏惧点头回答:“嗯,看完了。”
“那就议议吧,诸位看出了什么来?”魏霄道。
魏霂一句话堵死了魏霄:“没看懂,不知道。”
魏霄不搭理魏霂,扭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皇上,恕臣直言,臣也不懂皇上的意思。”一个上了年纪的臣子站起身对魏霄鞠了一躬说道。
魏霄分给几个人的卷轴并不是什么政事,而是二十个带着图的民间故事。
魏霄嗤笑了一声然后道:“就没人看懂的吗?真是白瞎了朕的一片苦心。”
安沉易微微地皱起了眉,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却也是什么也没有说。
“行了,不知道就回去想吧,谁知道了再来和朕说。”魏霄挥了挥手道,“都走吧。”
帝王心从来就是莫测的,魏霄这么一遭一下子就把那些大臣们弄得人心惶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唯独魏霂一个根本不打算去想魏霄是什么意思,在枢密院例行公事地处理了一天零零碎碎的公务等到了时间就骑着马回家去了。
萧龄萓的眼睛伤得并不严重,到了中午时候就已经拆了绷带能够正常视物了,这会儿正抱着魏旸在看大理寺送上来的最后一份口供。
“娇宝宝,皇上今天好像是心疯了。”魏霂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骂魏霄,“他今天上完朝把我们二十个人叫到了思政殿去,给我们看了二十个民间的小故事然后问我们怎么办,弄得我一头雾水的,他这是要做什么?”
萧龄萓放下了手中的口供看向魏霂:“让你们看了二十个什么民间故事?”
魏霂摊了摊手:“那我怎么记得,就记得好像是结草衔环、举案齐眉、儿孙满堂的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在讲大道理,还没有话本好看呢。”
萧龄萓沉吟了片刻后问:“你还能记得什么更详细的东西吗?”
“更详细的……”魏霂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就是我们说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说白瞎了他一片苦心,让我们回来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和他说。”
“故事能记得详细些吗?结草衔环、举案齐眉、儿孙满堂,还有呢?”萧龄萓追问道。
魏霂也跟努力地回想着,又憋出了两个故事来:“好像还有大禹治水和夸父逐日。”
萧龄萓合眸,在脑海之中想要将魏霂说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串在一起却发现根本串不起来。
“行了行了,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就当他是失心疯了。”魏霂挥了挥手心大地说道。
萧龄萓睁开眼睛问:“那要是明日皇上问起你怎么办?”
“问就问呗,我就和皇上说我读书少想不明白,他总不能个为难我这个没文化的大老粗吧。”魏霂一副脸皮比城墙厚的心大样子。
魏霂这一句话却刺激了萧龄萓一下,萧龄萓又急忙问:“皇上今日叫了哪几个大臣?”
“一大堆,有我,有你的部下、有老顽固,也有之前我们查过的赵王留给栗国公的党羽,还有一些中立的大臣。”魏霂回答。
萧龄萓笑了笑:“那我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了。”
“皇上什么意思啊?”魏霂问。
萧龄萓瞥了魏霂一眼,眼波流转却又带着几分骄纵:“自己想。”
魏霂抬手往萧龄萓额上弹了一下:“你以为你夫君我会想不出来吗?我只是想得没你你那么快,也懒得想而已。”
“是是是,我的夫君再花点儿时间就能想得出来。”萧龄萓含笑着道,“你这般心大的人回来都提起这件事了,更何况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问心无愧他们就能随随便便地说那个皇上为了推行天下行良善德行。可若是问心有愧······”萧龄萓发出一声嗤笑,“那天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他只会觉得皇上给的那些故事是在隐射他们什么。举案齐眉影射宠妾灭妻,子孙满堂影射滥收义子义女大肆联姻的,大禹治水则可以再说去年夏天刚刚处理的江南水患账目对不上······”
魏霂转了转眼珠子然后道:“这么说要是真的问心有愧的话,随便其中一个故事都能让那个人感到害怕。”
萧龄萓轻轻地点点头:“不必过多理会,栗国公的口供已经送来了,眼下只要拔除栗国公的党羽。等我再辞官退出朝堂,政治也就清明了。老臣们不会再抱怨我大权独揽、行事决断。我的部下也会承袭我的志向,让我看到我想到看到的。
党派之争或许永远不能结束,但是只要我的部下学生按照我的规矩行事。那么十年之内,不会再有能够与我对抗的人物和党羽。大尧也能好好地休养生息。”
“那辞官之后你就真的只呆在深宅后院里了吗?”魏霂问。
萧龄萓沉吟片刻微微一笑:“再说吧。”
“萧龄萓!萧龄萓你给我滚出来!萧龄萓!你有本事先斩后奏,你有本事出来啊!”
萧龄萓微微皱眉:“我又惹着谁了这是?”
“主子,梁王妃带着怀真郡主闯进来了,现在就在院外,丫鬟们拦着,是否要让梁王妃进来?”沐玉进来请示萧龄萓。
“梁王妃,哦,那就是为了我昨日把梁王世子之位给了魏常统的事情了。”萧龄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就这事我估计我得再吃几本弹劾折子,梁王妃一定会让她母家的兄弟侄子弹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