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自然是好玩
萧龄萓在郡守府忙活地乐此不疲,等到了下职的时候,正乐呵乐呵地打算去看看那匹制造火炮的工匠怎么样了,才出门凌华就抱着那半死不活的寒江儿走了过来,颇为兴奋地喊道:“主子主子!这一战我们肯定赢了!”
萧龄萓看了凌华两眼问:“你怎么突然间这么有信心了?”
“咱们的探子把消息传回来,西戎那边出了事情,陈皙舟今早拼了命地赶回去了。如今北羌的大军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凌华说道。
萧龄萓脚步一顿然后问:“西戎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是西戎王快要不行了,他那几十个皇子在争夺皇位,陈皙舟也扶持着其中一个皇子,想必也是回去夺嫡的。”凌华回答道。
萧龄萓微微皱眉:“若是陈皙舟扶持的皇子登上了皇位,那么西戎岂不就是陈皙舟一个人说了算了。我若是没有基记错陈皙舟扶持的皇子,今年还不到两岁。”
陈皙舟肯定不会是那种匡扶幼主的人,选择一个年龄那么小的皇子,他就是为了独揽大权。如果是这一番争权夺势,让陈皙舟成了最后的赢家,那么大尧危矣。
“他们打他们争他们的去呗,就是如今魏将军好办事多了,对吧?”凌华大大咧咧地说道。
萧龄萓思索了片刻又问:“魏霂曾经说过,陈皙舟运了许多的火炮和炮弹来北羌,那些东西还在北羌吗?”
凌华点了点头:“还在,而且按照情报而言已经运达北羌军营了。就是那些运火炮来的人都被陈皙舟带了回去,一个都不剩。”
萧龄萓微微皱眉:“北羌从来没有研制过火炮,这些东西就是运到她们那,岂不也是暴殄天物,北羌根本不会使用。”
“那不是正好吗?正好魏将军大军出境,大破敌营,说不定还能把那些火炮缴获回来,补充我们的军备啊。”凌华还是一副傻乐的样子。
而凌华这么一说,萧龄萓也就瞬间豁然开朗了:“不是缴获,他本来就想把那些东西送给我。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这场仗的胜利会属于北羌。他又不效忠于北羌,北羌此战到底是胜是败,他一点都不在乎,若是胜了,他杀了魏霂如愿以偿。若失败了便那批火炮赠予我,也算是……”
也算是为萧龄萓保卫大尧,筑梦一场了。
也有可能只是因为陈皙舟不屑恃强凌弱。
总而言之,这一场仗,大尧是赢定了。
萧龄萓得到了这个消息,魏霂自己也得到了陈皙舟匆匆忙忙回西戎去的消息,因为前脚刚得到陈皙舟回西戎的消息,后脚北羌就送来了求和书。
对于这一封求和书,魏霂微微一笑,然后退了回去。
得知魏霂退回了求和书的时候,萧龄萓已经在租住的小宅子里了。
虽说萧龄萓也可以去内城里的镇北将军府住着,但是想到热情过溢的姜太妃,为了避免自己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萧龄萓还是默默地避开了。
“主子,夜深了,今天广政城没有来什么消息,歇息吧。”凌华说道。
萧龄萓点了点头:“嗯,好。”
“主子,你要不要去令狐公子那里啊?”凌华暧昧地看着萧龄萓问道,然后自顾自地回答,“不对,主子你今天来月事就是去了令狐公子那里也做不了什么。不过今日令狐公子刚来也算是主子你和令狐公子的洞房花烛夜了,就算是你做不了什么也该去陪陪令狐公子吧。但是我也听说达官贵人家里小妾是不能留宿的,侍寝完都要回去。哎呀,主子,那你今天到底要不要去令狐公子那里啊?”
萧龄萓翻了个白眼:“你都哪里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凌奉的话本上啊。哎主子,我们走的时候你不是把那个北羌的公主交给了我弟弟吗?你觉得我弟弟能不能娶那个小公主啊?”凌华问道。
萧龄萓莫名其妙地看着凌华:“娶公主?你这都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主子不觉得这个法子绝妙吗?凌奉和那个什么公主年纪差不多大正合适呢。我弟弟要是娶了公主,那就是北羌驸马,我就是北羌驸马的姐姐。主子你就是北羌驸马的主子,多有面子。”凌华越说越兴奋,“以后他们要是有了孩子,孩子也要叫你主子的,那就是北羌的王子都是主子你的下属哎。主子你这不就是掌控了整个北羌了吗?”
萧龄萓正走去找令狐玓的脚步一顿看向凌华点了点头:“你说的还真挺有道理。”
“对吧。”凌华乐呵乐呵地拍着胸膛,“绝妙。”
萧龄萓摇了摇头抬步继续走,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一场战事似乎极其诡异。
原本是魏霂想要挑起战事以一场大胜开疆扩土,迎回他和亲经年的姐姐。但是却在陈皙舟的操控之下变成了北羌先下手为强,大尧反击。若是这样子的,史官落笔倒是能写得万分光彩。
一时之间萧龄萓实在是无法分辨陈皙舟到底是在暗中帮着自己,还是在策划着什么更大的棋局。
北羌的草原之上,夜风猎猎,夜色之中纵马飞驰过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陈皙舟回眸望了一眼苍茫夜色,眸色深沉。
萧龄萓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陈皙舟也要一直护着萧龄萓干干净净。扩疆之战哪怕是再光荣却总是会有一些吃饱了撑着的文人墨客喊着侵略他国、有违大和之云。操控着北羌提前打响战局便是保家卫国,乘胜追击,不会有任何骂名。
大尧忽略了火炮的重要,陈皙舟便趁机再提点上萧龄萓一笔,日后大尧的国力可以更加昌盛,萧龄萓会更加安全,萧龄萓的功绩也可以再添上一笔浓墨重彩。
为一个人算计一个国家,多么情深的一笔,却永远不会被记载,只能交由日后茶楼酒肆去揣测闲谈了。
萧龄萓走到了令狐玓住的房间,令狐玓正站在门口等着萧龄萓,房门边上挂了一盏小红灯笼,站在灯下的令狐玓一袭白衣,在红灯笼的照映之下染上一层橘红,也让令狐玓桀骜的眉眼柔和了些许。
“萧大人。”令狐玓薄唇一勾唤道。
“嗯。”萧龄萓点了点头,“你要我今夜来陪你,我来了。”
令狐玓扯了扯嘴角,扯住一丝笑,然后侧身让开:“萧大人请进来让我伺候萧大人吧。”
萧龄萓迟疑了一会儿抬步踏了进去,凌华很有眼力见地帮萧龄萓关上了房门。
萧龄萓:“……”
屋内点满了红灯笼,将整间的屋子都映得一片红绯。
“你我今日结缘却无红绸喜字,这满室红灯就算是为你我婚事添彩,可好?”令狐玓轻声地问道,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色将其中一杯递给萧龄萓,“这杯薄酒,就算做合卺好不好?”
萧龄萓接了酒盏拿在手中看了半刻然后将杯盏放回了桌上:“我与令狐公子素昧平生,令狐公子为何要杀我?”
令狐玓微微一愣,而后轻笑一声:“我是萧大人的男妾,在世人眼中便俨然是萧大人的枕边人,怎么会与萧大人是素昧平生?”
“我的枕边人只会是我的夫君。”萧龄萓回答道,“这么些年想杀我的人不计其数,你的手法是最拙劣的,药包都没有扔远。”
令狐玓瞥了眼被自己随手扔到一边的药包低笑一声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是我不自量力,萧大人要如何处置我?”
“为何下药?”萧龄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