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表白
苏砚走到他面前，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烟味，应该是没抽一会儿。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抽烟？”苏砚冷着脸说。
季屿看清来人是苏砚，赶紧把烟给灭了：“我就抽了这一次……”
“一次也不许抽！”苏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看到季屿抽烟他就没来由的生气：“你知不知道这玩意不好？”
季屿点点头：“我知道，我以后不会了，就是今天……压力有点大……”
苏砚从他手上拿走那根没抽完的烟，确定灭了才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
季屿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等待着家长的批评。
结果苏砚什么都没说。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他又不是季屿的谁，管这么多干什么呢？
季屿看苏砚不说话，只好自己找话题：“哥哥今天怎么化了妆，我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苏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妆还没卸，不过季屿还真是好眼力。居然一眼就认出了。
苏砚解释说：“下午陪朋友去干了点事。”
“噢。”季屿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盯着苏砚：“哥哥不愿意细说我就不问了。不过……”季屿突然以一种压迫性的姿势一步一步的靠近苏砚，苏砚察觉到不对，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了墙壁。
季屿将手按在墙上，将苏砚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用另一只手挑起苏砚的下巴，摩挲着他的嘴唇，暧昧至极。
“哥哥不要对我说谎，告诉我，到底是谁亲了你？”季屿的眼睛虽然是很随意的盯着苏砚，但是苏砚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仿佛他要是不认真回答，季屿下一秒就会弄死自己一样。
苏砚这才明白季屿是真的会装，刚刚还是一副等着被批评的委屈小孩，现在就变成了压迫力极强的少年。
季屿看着苏砚发愣，微微用力想让苏砚的注意力在他身上。他去查过监控了，昨天晚上根本没人找过苏砚，他就很好奇，苏砚的嘴巴到底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在公寓里的人，不可能的，没人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苏砚的主意。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苏砚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眼神坚毅却又带着随性，季屿微微眯眼，他不喜欢苏砚这双戴了棕色美瞳的眼睛，他喜欢苏砚茶色的眼睛，温柔又清冷。
“哥哥，我只是想听实话……”季屿的声音又染上了委屈的声调。
还在装，苏砚都有点摸不清季屿的脾性了。
“好，我说，是你亲的，你耍酒疯按着我亲，这就是实话，你满意了吗？”苏砚说完就想离开，他想甩开季屿捏他下巴的手，结果下一秒他就感觉到嘴唇凉凉的，这种感觉很熟悉——季屿又在亲他。
似乎是为了证实苏砚说话的真实性，季屿亲的时候还在回忆接吻的感觉。
苏砚脸色绯红，拼了命的想推开季屿，季屿直接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迫使他接受这个吻，一步步加深这个吻。
这和昨晚的接吻完全不同，如果说昨晚的接吻是带着温存的话，今天的就只剩占有。
苏砚能感受到季屿是如何吮吸着他的舌尖，如何往更深的地方挑逗……这些都让他感觉大脑缺氧，他闻见季屿身上淡淡的烟味，还有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是他家的洗衣液。
这个味道瞬间让苏砚意识清醒了一点，仿佛有什么思绪即将被抓住却又从指尖溜了出去，对啊，苏砚，如果你不关心季屿的话，为什么要忙到大半夜还给他洗衣服呢？为什么看到他抽烟会生气呢？为什么呢？你明明可以拒绝自己内心的，为什么你会一次又一次的心软呢？
眼角冰凉，苏砚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有多久没哭过了？从邓枝枝捡他回来以后，他就很少哭了，拍戏被人欺负没哭过，一次又一次被剧组霸凌也没哭过，不甘心被潜规则，喝酒喝到吐也没哭过……是什么让他坚持到现在的?到底是什么？
苏砚脑子突然闪过一片白光，过后是一个小孩，穿着洗了发白的衣服，小脸脏兮兮的，捧着一碗清水，笑容灿烂：“哥哥，喝水。”
“哥哥，辛苦了……”
“我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我长大一点你是不是就会轻松一点了？”
“哥哥……”
“哥哥……”
…………
“哥哥，你怎么哭了？”季屿看着怀里的苏砚，心里有些惊慌失措。心想，该不会真的被亲哭了吧？
苏砚看着他，慢慢的将季屿的脸与脑海中小孩的脸重合，也许真的是疯了吧，他居然觉得，这两个人长的很像……
“哥哥……”季屿脸上的担忧不像是装的。
苏砚脑海里回荡着小孩喊的“哥哥”，又听着季屿喊的“哥哥”，就连声音也重叠了起来……
苏砚感觉头快炸了，好疼……头好疼……
季屿抱住了他，手还安抚似的拍他的后背，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冲动了……哥哥，原谅我，好不好？”
苏砚没吭声，季屿也就不敢再说话了，他只是手没停，继续轻拍着苏砚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
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苏砚脑子又是一片空白，似乎刚刚所有的想法都是一闪而过的片段，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没事……”良久苏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季屿松开他，低着头：“我……”季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部告诉苏砚，他不想再等了，他已经等了三年了，独守记忆太痛苦了：“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季屿都忘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对苏砚动的心，也许是他把他捡回来的那一刻，也许是他每晚摸着苏砚腰间的伤疤心疼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但是他很确定，喜欢就是喜欢了。
苏砚愣住了，季屿平时说这种话他可以自己掩饰过去，但是，现在季屿是很明确的和他表白。
他不知道季屿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的，他只知道他自己现在很慌，没来由的慌。
“我不能答应你。”苏砚话说出来脑子还没转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直接拒绝了，还是用“不能”这个字眼，为什么自己不说“不愿”或者是“不想”呢？
季屿好似知道他会这么说，眼底的伤心也毫不掩饰：“我知道了……但是……哥哥……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直到你回心转意，我不会强迫你的。只是希望哥哥不要因为这件事躲着我……”
苏砚看得出他是真的伤心了，但还是狠下了心：“你松开我。”
季屿虽然不愿，但是还是松开了抱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