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个计划周密的阴谋

那老头说道：“我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好玩。”

雷慕枫道：“诚然，你的智力是正常的，你这样做，也并不是在发疯。”

那老头笑道：“我是个完全正常的人，我这样做，非但不是发疯，而且还经过周密的部署，在确保计划天衣无缝、一试就成的情况下，我才动手的。”

雷慕枫道：“看来，你是个心思周密的人。”

那老头道：“心思周密的人想出的办法才极少有漏洞，也越容易获得成功。”

雷慕枫道：“你费尽心思迷晕我们，当然也不是为了试验一下你的蒙汗药是不是假药？”

那老头道：“那是自然的，我费尽心思，周密谋划，将你们迷晕，是为了在你们晕倒之后，我好为所欲为。”

雷慕枫道：“哦？那就是说，当天被你迷晕不止我和吴叔叔，漕帮的人都被你迷晕了？”

那老头道：“心思周密的人，决不会遗漏一个的。”

雷慕枫道：“你在我们晕倒之后，做了些什么？你背我来到这里，当然是后来的事了。”

老头道：“不错，你们晕倒之后，我去找些东西。”

“找什么？”

老头道：“跟你说了也无妨，我找的是钱。”

“谁的钱？”

老头道：“不是你的，从我遇到你们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看出，你和姓吴的都是穷光蛋，虽然还没穷到身无分文的境地，但实在没有几个。我就算拿了你们的钱，也发不了财，又何必多此一举？”

雷慕枫笑了一笑。道：“看来，穷光蛋也并不是没有半点好处。最起码，在被人迷晕之后，不会被人搜身。”

那老头却道：“但如果是个年轻漂亮的女穷光蛋，就算明知她身无分文，在把她迷晕之后，我还是很有兴趣去搜一搜的，恐怕还不止搜身这么简单。”

雷慕枫道：“你真是无法无天啊。”

老头道哼哼一笑，并没搭话。

雷慕枫道：“你那天搜到钱了吗？”

老头转过头，注视着雷慕枫。道：“我说过，我在办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做过了周密的谋划，既然是周密的谋划，又岂有空手而回的理。”

雷慕枫道：“这么说，你好像发了大财，但是你并不值得让我恭喜。”

老头道：“发了财，不是为了拿来让人说恭喜的，你若是为了得到别人的一句恭喜，才想到要去发财，那就完全错了。”

怪老头缓缓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雷慕枫。道：“这是漕帮的账册，你如果想知道我发了多少财，就要看看这本账单。”

雷慕枫接过册子，翻开第一页，只见册子里写着：辛酉年三月初四，沧州城陆氏盐庄，成交五百石（音dan），收现银五万两。

雷慕枫翻到第二页，见写着:辛酉年三月初八，保定县会香盐庄，成交五千石，收现银五十万两。

雷慕枫一路翻看下去，见每一页都写着如此字样，每一页都有一个盐庄的名称，所有的生意都是与盐庄成交的。

雷慕枫道：“这是漕帮的账本吗？他们只与盐庄做生意？”

那老头说道：“没错，你只说中了一面，你再看看，这本账本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雷慕枫道：“我从来就没看过账本。勉强认得上面的字，你叫我发现问题，那也太为难我了。”

老头拿过账本，指着第一页。说道：“这第一页上，记录的是今年三月初四，漕帮运载食盐去买给沧州陆氏盐庄。五百石，总价五万两，折算下来，用五万两除以五百石，一石合一百两。一两银子一斤，价格比肉还贵。”

雷慕枫道：“原来他们贩卖的食盐价格竟这样高。”

老头又道：“漕帮原来不做食盐生意，都是朝廷一手管办的。安史之乱之后，朝廷的管办力度不如从前了，前些年头，朝廷好几次去江淮贩盐，都被绿林道上的好汉劫了。朝廷派兵征讨，可绿林好汉们不知从哪里得到风声，早先就溜了，朝廷拿着没辙。正好漕帮在楚白华的带领下逐渐崛起，成为武林中第一大帮，势力广泛，人才众多。朝廷于是选择和漕帮合作，一同管办全国大部分的食盐生意，漕帮近些年来从中捞到了不少好处，势力也越来越大。”

雷慕枫道：“你对漕帮为什么如此了解？我觉得你像是绿林大盗。”

老头说淡淡地一笑。道：“漕帮抬高盐价，卖给各地的盐庄，盐庄当然不肯赔本，要捞取部分利润，他们只能又抬高盐价，这些暴涨的盐价都由老百姓来承担。到最后漕帮的帮众和各个盐庄人人发财，老百姓却越过越苦。我是看漕帮不顺眼，得到机会，便劫了他们的不义之财。顺手解决几个帮众，出出恶气。”

雷慕枫道：“那么，当天和我们一起避雨的那十多个漕帮的人，都被你解决了？”

那老头道：“当然不能全部解决掉，得留下一两个报信的。”

雷慕枫道：“你留下了活口，不怕他们日后找你报仇？”

那老头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雷慕枫觉得他这笑十分的阴险，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那老头道：“这就要多亏你们为我掩护了。”

雷慕枫道：“我们为你掩护？我和吴叔叔不是都被你迷晕了吗？怎能为你掩护？”

那老头的脸色十分的得意。道：“就算是死人，我也能用来帮忙，何况你们只是晕过去。”

雷慕枫听到这话，背心忍不住冷汗直冒，只觉得这老头心计之深，实不可测。

那老头又道：“我盯上顾春来的船已经好多天了，我原先的计划，是要一把火烧掉大船，漕帮这几年赚到了不义之财实在太多，我宁可烧掉，也不能留给他们。你和吴振声的出现，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如果放火烧船，可能连你们也一起烧死，我所恨的只有漕帮，没必要连累你们陪葬，所以我又临时更改了计划。”

雷慕枫道：“原来你一直都在算计。”

老头笑道：“嘿嘿，小伙子，你永远记住，心思周密的人才有获得成功的可能，这是真理。当天在小岛上，我吵着要和漕帮的交手，一是想试探他们的武艺，倘若那伙王八蛋武艺低微，我就顺便将他们全部解决，然后劫银子走人。他们居然没一个敢和我过招，这个计划便无法施行。偏偏这个时候，你要跳出来和我动手。以你的武功，我十招之内便可取你性命，我所以应付不了你的剑招，那不过是装给漕帮的那群王八蛋看的。我要让他们看到我武功不好，他们就会对我放松警惕。”

老头叹了口气。又道：“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这是你为我打的第一个掩护。第二个掩护，就是拿食材时，你让我轻易的将七香迷魂散混进了食盐里。”

雷慕枫道：“好像你对我利用的还不止这些。”

老头道：“不错。你们昏倒之后，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雷慕枫虽然年幼，但得知被这老头如此戏弄之后，心中也是痛恨之极。但他并没有发作，因为他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于是说道：“我和吴叔叔昏倒后，你把我们怎么样了？”